分卷閱讀83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徐皓從上翻了個身，特別崩潰地抓了把頭髮，從來沒希望像現在這麼大腦停止工作。

不知多久，飛速傳遞信號的大腦皮層終於消停下來，徐皓朦朦朧朧睡著。

在現實與夢的邊界處，徐皓彷彿立身於一片植被茂密且荒涼的土地上。

一座黑的石碑。

有一個男人站在石碑面前，突然像被打斷一條腿一樣，筆直跪了下去。

他的額頭貼上冰冷的石碑，有雨打在身上。

嘴翕動喉結顫抖，很久之後，才艱難地、不成聲地把聲帶撕裂開一條口子。

“別……什麼……”眼淚一滴也沒有。可夢境瞬間被莫大的窒息淹沒，死亡的氣息近乎貼身而行。

徐皓驚醒。

他息著翻身下，幾乎是跑著奔向洗手間，然後接了一捧涼水往臉上潑。

潑了幾捧水，徐皓勉強從剛剛夢境裡的壓抑脫離出來，冷靜下來一想，又覺得自己這覺來的如此真實又莫名奇妙。

莫名其妙，但手還是抖的。

徐皓這下真的是一點也睡不著了。

他簡單披了件外套，走下樓，給自己倒杯溫牛，又走到壁爐旁。

牆壁照片在壁爐火光中隱現，徐皓端著牛，看看小時候的閆澤，又看看閆澤的舅舅。

縱觀徐皓上下兩輩子，加起來不過三十出頭的歲月，對於絕大部分的事，他早就放下了。生命是活給未來的，老抓著過去那點破事兒沒意思。

但只有一件事，徐皓曾找過無數個理由，但始終也沒找到特別合理的解釋。

眼下麼。

徐皓瞥了眼，見旁邊桌子上擺放著幾個煙盒。徐皓把牛杯放下，拿起煙盒打開看看，滿的。

徐皓又撿了一個打火機，往一樓的觀景臺走。

拉開玻璃門，徐皓了口夜晚雪山上的涼氣，手，然後把門關上。

徐皓在觀景陽臺的第一階樓梯上坐下來，頗為練地點上煙，結果的時候嗆了一下。徐皓想起來這還是這輩子進肺裡的第一口煙，就著冷颼颼的小風，徐皓打量著籠在手指尖的菸捲，覺得有點好笑。

徐皓又了一口煙，這口得慢，煙勁兒也不算是很大，漸漸算是適應了。徐皓看著天邊傾瀉而下的銀河，嘴裡溢出絲絲白氣，夾雜著煙。他的視線順著天邊遊移，大腦隨尼古丁發散開來。

有個想法，離譜的，離譜到他徐皓都能失眠了。

但要是真的冷靜下來，順著往深處想，也不是沒可能。

甚至很多發生在徐皓身上原先無法解釋的事都他媽的有合理解釋了。

香菸進嘴裡，在肺裡過濾、收，徐皓再往外吐煙的時候，想起來上輩子，他跟閆澤見的最後一面。

在徐皓出國前。

也在他們家被折騰的差點倒閉、他爸險些因金融糾紛被送進局子之前。

在q大校園，估計是打完架出院沒多久，閆澤來找徐皓，身上還綁著繃帶。

徐皓那會繃帶也沒拆，鼻樑上貼著一個大補丁。倆人一打照面，徐皓立刻覺自己一腔火就沒處撒，但那會再打一架也是無意義的。徐皓從閆澤身邊走過去，被閆澤攔了一下，顯然閆澤就是想堵他。

於是徐皓側身，看了一眼閆澤，語氣很不客氣，“閃開。”閆澤扭過頭來看徐皓，“徐皓你什麼意思。”徐皓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火，轉身上前推了閆澤一把，“我什麼意思，我還想問你什麼意思，睡自己兄弟女朋友是吧，彰顯自己多牛是吧？不就一林瀟嗎，我算是想明白了，你愛睡睡，愛咋咋，你倆愛上哪上哪，別他媽在我眼前轉悠，我煩，懂嗎，我煩！”閆澤被徐皓推的退了一步，他看著徐皓，點頭，說，“行、行。”然後猛地一腳踹在旁邊的牆上，閆澤發了狠地吼，“你他媽就那麼把那個女的放在心上？她是個什麼貨你看不出來？”徐皓跟閆澤對著吼，吼得更大聲，“我喜歡的人，我女朋友，是什麼樣的人，不用你來告訴我！我不用你來！你這人就是個冷血動物，我為了林瀟我什麼都可以做，哪怕她本不愛我，你能嗎？你本就不懂愛，你本就沒愛！你不配來教育我的情！”閆澤猛地抬起頭來，跟徐皓四目怒視，兩個人氣息誰也不輸誰。閆澤紅著眼在徐皓臉上吼，“我不懂？我不配？徐皓你真行，你真行！就因為這麼個人，你跟我動手，你他媽動手打我，還想跟我絕，你到底把不把我們的情當回事！咱倆認識幾年了，她跟你才認識幾個月，我重要她重要啊！”一提這個，徐皓僅留的那點自制力全扔了，他一把扯住閆澤的衣領子，吼，“你他媽也知道，你他媽也知道你對我很重要！閆澤，咱倆認識多少年了，我對你怎麼樣，你自己摸著良心想想！你他媽現在就這麼對我，你就是把我的情當球踢呢，你他媽看我就是一個傻，就是一個笑柄！你玩我啊閆澤，你還有沒有良心啊，閆澤……”想起從前種種，徐皓越吼是越難過，吼到最後，氣勢都快沒了。徐皓沒忍住，抬手了把眼，蹭了一手的眼淚。怕丟人，氣忍了忍，又給憋回去了。

結果徐皓雖然繃住了，反而是對面那個人沒繃住，閆澤一把揮開被徐皓的手，雙目赤紅，眼淚順著眼眶下來，閆澤抹了一把臉，說，“我把你的情當球踢？我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