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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下是個什麼處境。她也厭透了在這大宅子裡和梁玉芳爭,可你不爭,想留住原來有的,梁玉芳可不答應,她盼的是何容珍乾乾淨淨的滾出去,連帶著賀景楓也做了她兒子才好!

“你自個兒好好想想罷。”何容珍喝了口熱茶,“人是不能在這兒住了,我會差人送到城西水井巷那座宅子裡養著。”她拍了下桌子,“你敢過去,我就敢打斷你的腿!”何容珍能不清楚自個兒兒子,天天擱狼嘴巴邊放著,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又少了一塊,新鮮勁兒還沒過呢,能消停了?

“明兒我就送去。”賀景楓瞧著她,瞧了半晌,忽的笑了,“成,您送去就送去罷。”何容珍心裡還有氣,朝門嚷,“陳媽!”陳媽應聲進來,使眼讓賀景楓趕快出去,“太太。”何容珍瞧在眼裡,等他出去了,才拉著陳媽的手問,“看了嗎?吃了嗎?”

“看了。”陳媽湊到何容珍耳邊,“他一開始還不讓看哩。”

“咋樣兒?”陳媽臉一燙,“是咱少爺不好……”她窩到何容珍耳邊說話,聽她說完,何容珍才鬆了口氣兒,“真是造孽,男人全一個樣兒!”

“粥吃了嗎?”

“吃了。”陳媽瞧何容珍還惱,多嘴一句,“少爺會自個兒看著辦,不能讓人傷著了,病著了。”

“明兒過去水井巷的時候,你跟著去就甭回來了,在那兒照顧他,甭再給人欺負了去。”水井巷那座是二進的宅子,有看家護院的男丁,陳媽曉得何容珍怕什麼,應了聲“噯”,“那這邊就教荷多幫著點您。”第6章大雪天路滑,司機開得慢,賀景楓打藥鋪子買了藥回來,到吃午飯的點兒了。西偏屋,窗扇子開了條縫兒,白雪不斷從這兒湧進來,轉瞬的功夫便又化了水,順著窗沿淌下來,遠和恩吃著陳媽送來的粥,一雙眼睛卻落在賀景楓身上。

賀景楓有心機哩,不回他屋擦藥,偏在遠和恩屋裡,叫上丫頭荷,拖了張軟塌子,就趴上頭,當著遠和恩面兒,著背上給雞撣子出來的痕!

荷打小就伺候何容珍,比賀景楓小兩歲,來前可都說好了,待會兒賀景楓裝模作樣喊疼,她可不許笑,免得唬不住遠和恩。可她哪兒作得住,實在忍不了了,才背過身,裝模作樣的喊一句,“少爺,那我輕點。”剛說完,便給賀景楓瞪了一眼。

遠和恩瞧他喊疼,哪還吃得下,含著一口粥,都要化在嘴巴裡了,巴巴兒瞧他背上錯的紅。隔著衣裳打的,不破皮兒,就是腫,瞧著可怕,下一秒就要破皮淌血似的,荷給擦好藥,賀景楓又在塌子上躺了會兒,才光著上身過來,第一句話就是討粥吃,“喂一口。”雪菜粥半涼了,遠和恩沒他高大,賀景楓就矮下肩膀,吃了他舀來的一口粥,笑著把臉湊人跟前,“再一口。”沒一會兒,碗裡剩下的,全給他吃了。

賀景楓曉得他目的達到了,這會兒這人心裡頭正心疼他吶,把人給抱了,教遠和恩把碗放下,他往裡屋走,“咱擦藥去。”白天光,襯得皮子白,腿紅,賀景楓沒啥心思,藥膏在指頭化了仔細給人抹上,遠和恩躺著只能瞧著他鼻樑兒和半垂的眼。

那處腫了,給人碰著怪怪的,遠和恩夾腿又不敢似的,軟著嗓子喚他,“哥。”賀景楓彈了下他半硬的雞兒,“壞。淌水兒把藥膏全衝了。”剛說完,遠和恩就“嗯”了聲輕的,氣音兒像貓兒的尾巴梢,把人心勾著吊起來。

賀景楓給他把褲子穿上,摟到懷裡,才發現人紅著眼瞧他後背的傷。他攥著遠和恩的手,“摸摸。”同自個兒的不一樣,他的背硬,腫起來的地方燙,遠和恩心給攥著,水在綠荷葉面滾成珠,他眼裡頭的淚也要滾出來,囁嚅,“一定很疼哩。”是疼,賀景楓給他碰著,繃了下背,說得自個兒都要信了,“你以後得疼我哩,我都要給打壞了。”嘖嘖,他說得恁真,恁懇切,要是何容珍聽著,少不了又是一頓。遠和恩怎的不給他騙著,抹了抹眼睛,忙不迭的應,“我疼你,疼你。”給他吹又紅又腫的傷痕。

賀景楓心裡嘁他,嘁他哪曉得什麼叫疼人,面上卻不顯,心安理得受著人這份好,舒舒服服的。

第二,該是送遠和恩去水井巷。昨兒半夜雪就停了,冬頭,金燦燦的,照的人身上暖,賀景楓沒來,遠和恩在車裡瞧背後倒退的巷子景,直到賀家宅子的匾額都瞧不清了,他也沒見著賀景楓。

十一月十五,雪開始化。賀景楓在城中鋪子看賬剛回來,大身邊的劉媽就來叫人了,“六少爺,大叫您去一趟哩。”

“噯。”何容珍外出打牌,賀景楓圍巾沒解,喝了口熱茶,索直接去了,“剛回,正好過去。”劉媽一笑,“那行。”梁玉芳只小賀封一歲,膝下三個女兒,嫁出去兩個,最小的一個啊,是老蚌生珠,三十九歲那年得的,還沒許人家,是賀景楓四姐。她保養得宜,上年歲後旗袍大都是素,見賀景楓來了,先熱切的問了些鋪子裡的事,話頭轉了一圈回來才拿出樣東西,“昨兒啊,同程太太打牌,她硬推我一張戲票,道是從北平來的名角兒,請我去瞧瞧。我啊,上了年紀冬天不舒服,化雪天兒又冷,想著也不能費了,現下年輕人不都時興看戲嚜,就想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