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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院子走。
這位新納的妾侍,是他在河邊看見的,晨曦初起,女子倚溪浣紗,衣裙半溼,的確平添不少姿,但要說比公主還漂亮,則言過其實了,人人都知道,今上御妹是難得的佳人,只是宋難言不想娶一尊大佛來家裡供著。
他本已權傾朝野,再加上一位公主子,非但不能有所助益,反倒變成累贅了。
門虛掩著,一推便開。
侍女站在門口,朝他福身行禮,盈盈笑道:“恭相爺,恭喜相爺,相爺請!”宋難言嗯了一聲,忽然止步,回退幾步,仔細看她。
“你是彤娘陪嫁?我為何從未見過?”許靜仙眨眨眼:“好教相爺知曉,奴乃府中新進侍女,先前管家派奴去服侍彤娘子左右,再跟著彤娘子一道回府,往後還是在府裡伺候的。”宋難言再要說些什麼,卻聽對方又道:“管家有命,相爺既來,奴便去外邊守著,莫要打攪您與彤娘子,相爺若有吩咐再喊奴便是。”說罷也不等他回應,便低著頭告退了。
宋難言尋思反正也是自己的人,什麼時候起意再收到身邊也是一樣的,就沒再喊住她,舉步入了新房。
屋子裡,紅燭高照,囍字映光。
新娘子正束手端坐在邊,微微垂著頭,似有無限嬌羞,正待郎君揭蓋細說。
宋難言一笑,將揭蓋頭的喜秤伸過去。
第53章你還記得,我為何要給你取名難言嗎?
在揭開眼前這條正紅繡著戲水鴛鴦的蓋頭前,宋難言並沒有特別波瀾起伏的心情。
畢竟他妾侍也收過好幾個了,這個固然清秀如蘭小家碧玉,也就是僅止於此,他對妾侍素來不錯,年老衰也在後院裡養著,她們若想自行離去也不攔著,比起那些動輒打罵
妾的侯門顯宦,宋難言覺得自己是個無比厚道寬容的人。
若是眼前此人溫柔小意機靈識趣,他也不是不能多寵愛幾年。
但是當宋難言揭開蓋頭,他結結實實愣住了。
饒是見過大風大,他也忍不住蹬蹬蹬接連後退幾步,張口
嚷。
下一刻,他的聲音像被石頭堵住,徒勞費力,卻半點發不出來。
長明長袖一揮,消除幻術。
在宋難言眼裡,對方原本一襲嫁衣也隨之消失,男人青玉高髻,廣袖長袍,俊麗如仙。
最重要的是,有些眼。
不,是很眼。
“你還記得我嗎?”對方問道。
宋難言天賦異稟,過目不忘,當然不會忘記,只不過他沒敢往那方面想。
明明死去多年的人,怎麼會活生生出現在面前?
“你……”宋難言發現自己又能說話了。
“您,是老師?”這個猜測一出口,他的表情越發古怪離奇。
長明點頭:“我以為多年不見,你把我給忘了。”
“您不是已經……”死了嗎?
宋難言還記得自己去六義書院之後,還經常寫信給長明,給他講述自己的見聞和在經義上的學習。
長明回得很少,通常是他自己也有疑惑,才會讓宋難言向書院大儒轉達請教,通常寥寥數語,十封信過去能回一封就不錯了。
但後來,宋難言收到的書信突然中斷。
他心中奇怪,可自己早就離開家門,身邊能稱得上親近的人,除了長明一個都沒有,宋難言一時沒法千里迢迢跑回去察看,只能等幾年之後自己當了官,再派人回去探望,這一探望,才知道長明早就掛冠離去,連辭官都未曾,不知所蹤,沒有人知道去向。
起初宋難言還派人多方打聽,漸漸的數年過去,他的啟蒙老師音信全無,又過了十數年,宋難言覺得對方約莫是不在人世了,在他權傾朝野之後,還曾回到故地,轟轟烈烈為他老師起了衣冠冢,豎了石碑,煞有介事拜祭一番,掉了幾滴眼淚,緬懷他們師徒二人的情誼,以表哀思和孝心。
誰知道這會兒他師父坐著本該由他新納妾侍坐的轎子進來,坐在他房夜的
邊,衝他微微笑道“你還記得我嗎”。
五雷轟頂,一佛出世。
宋難言無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我何時與你說我死了?”長明挑眉。
“可……”以常人壽命而言,長明此時就算不死,起碼也得是耄耋老人了。
但他非但毫無老態,眉目神宛若當年初識,竟是一模一樣。
宋難言也從他這位老師那裡學過些道門修煉功夫,但他實在沒興趣,僅僅學了皮,後來又得遇機緣,被贈予佛門丹藥,據說修士吃了能修為大進,他沒有修為,也能青
常駐容顏不老,是以常人這個年紀早已垂垂老矣,宋難言卻還如三十上下,若無意外,就算不能達到修士的壽數,也能比常人長壽許多。
他在數十年的官宦生涯中,早已學會勾心鬥角暗度陳倉過河拆橋種種伎倆,內心深處對授業恩師還是心存的,也許是因為早早離開後來又了無蹤跡,長明在宋難言心目中的形象相當高大,直如高山仰止景行行止,但他從沒想過有生之年還能見到活著的師父,而且是在
房裡。
如此說來,他師父應該也是修士了?若是常人,又如何能數十年如一,容顏不老。
“你所料不錯,我的確是修士。”長明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
震驚過後,宋難言心情複雜:“這麼多年了,您為何從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