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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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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天修有些困惑,“配合?”他頷首,“咱們兄弟倆得唱雙簧,一個扮白臉,一個扮黑臉。”

“你的意思是要那樣做?”邢天修明白了他的想法。

邢天與一笑,“皇兄跟我是有默契的。”

“恐怕岑將軍對此事會有所誤會,要不先知會他一聲?”

“不,岑將軍不知道的話,反應會更真實。”他說:“欺敵之前,得先騙倒身邊最親近的人,所以請皇兄也別跟母后及皇后娘娘談及此事。”

“天與,這是步險棋呀。”他一臉從容,“不入虎,焉得虎子?”邢天修沉沉一嘆,“希望我們都能熬過。”所有守在外面的宮人及士兵都聽見從御書房裡傳來的爭吵及咆哮,沒過多久,大家就看見怒氣衝衝走出來的邢天與。

從此,邢天修與邢天與因某事一言不合之說不脛而走。

邢天與返回王府,鐵青著一張臉來到拾翠苑,一進範嬌兒房中便怒不可遏地坐下,不發一語。

見狀,範嬌兒立刻吩咐可兒跟兒沏來一壺上好的碧嫘,偎著他身邊坐下。

“天與,先喝口茶吧。”她親自注滿一杯熱茶,送到他嘴邊。

邢天與喝了茶,仍舊怒氣未消,臉上滿是不悅。

“什麼事讓您氣成這樣?”範嬌兒關心地問。

“還能是什麼事!”他悻悻然道:“因為不想得罪岑將軍,皇上竟然不允我休了岑語默。”範嬌兒不意外。岑語默是由先帝賜婚,又是岑君山的女兒,邢天修就算能推翻先帝所決定之事,也不敢貿然的得罪擁有兵符的岑君山。

這結果在她的預料之中,她沒有太多情緒,讓她意外的是…邢天與竟然如此生氣,語氣中還透出對邢天修的不滿。看來,邢天與真的對她十分上心。

她內心竊喜,幾分得意盡臉上,勾著他的胳臂,緊貼著他說:“彆氣了,您的心意嬌兒都知道、都明白。”邢天與看著她,眼底滿是歉意,“嬌兒,委屈你了。”

“不,我知道您盡力了。誰教他是皇上,而您只是個王爺呢。”

“他不該如此對我,我為了他可說是盡心盡力。”他語帶不滿及怨懟。

“飛鳥盡,良弓藏,這是自古不變的道理。”範嬌兒見縫針,挑撥離間道:“如今樂親王被眨南方,唯一威脅著皇上的就是您了。”他臉一變,“我對皇上絕無異心。”

“但功高震主呀,誰不知道皇上的帝位及江山是您幫著穩下來的,論才能,您一點都不輸給他呢。”

“我們是親兄弟。”

“也許這麼想的只有您。”範嬌兒說完,假意驚慌地掌了自己一個嘴巴,“嬌兒該死,不該說這種話,我絕不是在挑撥您跟皇上的兄弟情誼,只是捨不得您吃虧委屈…”邢天與將她攏入懷中,“傻嬌兒,我當然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偎在他懷裡,範嬌兒出了勝利的笑容,“天與,您明白我的心意就好了,我啊,一直擔心您不信我。”

“為何這麼想?”

“因為我爹在政爭時是支持大皇子的…”她揚起臉,眼角泛著淚光,“所以當初您要納我為妾時,還以為是要拿我當人質。”

“傻嬌兒,你怎麼會這麼想?”他寵溺一笑,“我是因為對你傾心已久,才向皇上要求納你為妾的。再說,你爹在政爭最後已轉而歸順皇上,還讓他擔任議政大臣,我怎麼會拿你當人質去要挾他呢?”

“真的?”她內心止不住的狂喜。

“當然是真的。”邢天與點了點頭,在她臉上印了一吻,“我決定了,今年的年宴,我要帶你進宮。”

“咦?”範嬌兒瞪大眼,難以置信,“可宮中內規規定,參加年宴必須帶正室出席啊!”

“我會帶岑語默出席,可內規沒言明不能連妾室一起帶上。”他在她鼻子上輕輕一擰,“趕快做件漂亮的衣裳吧!”隔,範嬌兒再次返回孃家,未等人通傳,她便往父親的書齋闖。

看到她,範漢新眉頭一擰,“你怎麼又跑回來了?”

“爹,這次您可真要好好誇獎我了。”她難掩得意,語氣十分興奮。

“誇你?”

“是啊,爹。”她喜不自勝地說:“邢天與要休了岑語默。”聞言,範漢新一愣,“真的?”碩親王要休了王妃可不是件尋常的事呀,可他怎麼沒聽見風聲?

“當然是真的,只不過皇上沒準。”她臉上掩不住笑意。

範漢新有些疑惑,“既然皇上沒準,你為何還如此欣喜?”

“因為他為了此事跟皇上大吵一架,不歡而散呀。”聽她這麼一說,他想起了這幾天在宮裡聽見的言——邢天修跟邢天與在御書房爭執。難道他們兄弟倆吵的就是這件事?

“爹,邢天與因為此事非常不諒解皇上,他還說今年年宴除了岑語默,連我也要一起帶上呢。”範嬌兒眨著大眼看著父親,期待他給她一句讚美。

“真是如此?”範漢新十分驚訝。邢天與真的西跟邢天修撕破臉?

他總遺憾沒有兒子,可這女兒似乎也沒教他失望。再說嬌兒若不是女子,還擔當不了這惑邢天與的任務呢!

“嬌兒,若邢天與真的跟皇上還有岑家槓上,你可是最大功臣。”範漢新說。

“一點都沒錯。”突然,書齋後的藏書室傳來男人的聲音。

父女倆一個震驚。範漢新沒料到“那個人”會出聲,而範嬌兒則本不知道書齋裡還有別人。

一名身著青衫的男人自後面走出來,面上堆笑。

“嬌兒,你做得太好了!”範嬌兒看見來人,整個人呆住,好一會兒才回過神,驚慌失措地跪下,“嬌兒見過樂親王,不知王爺在裡面,嬌兒失禮了。”邢天樂驅前扶起她,“起來!起來!真是辛苦你了,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

“嬌兒不敢有半句虛言。”她低著頭,語氣恭敬。

“所以邢天與真的要休了岑君山的女兒,還為此跟邢天修起爭執?”

“是的。”她頷首,“嬌兒進碩親王府一年有餘,邢天與確實對我寵愛有加,幾個月前,岑語默還因為鬰鬰寡歡而病得差點丟了命。”邢天樂微怔,“竟有此事?”

“確有其事。”範漢新說:“這在宮裡早已傳開。”臉上浮現一抹微笑,邢樂天滿意地看著範嬌兒,“看來你是真的把邢天與得暈頭轉向了。”

“邢天與終究是個男人。”範漢新一笑,“若他真為了嬌兒而跟邢天修起了衝突,咱們倒是可以見縫針,離開他們的兄弟情誼。”

“你說得一點都沒錯。”邢天樂十分贊同。

範嬌兒一聽,立刻自告奮勇地擔下任務,“王爺,這事嬌兒會盡力而為的。”邢天樂轉頭看著她,眼底滿是勵與賞識,“嬌兒,拜託你了。”她眼中黠光一閃,自信一笑,“嬌兒定不讓王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