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訪疑蹤孤身鬥群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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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羽飛那一掌,是向撲來的人影劈出的。
劍距蒲毒農的腿不足半寸,突然後撤,有人驚叫:“哎…呀…”蒲毒農收腿急退,驚出一身冷汗。
人影與袁通幾乎同時滾至簷前,向下一閃不見。
趙羽飛扶住了蒲毒農,急問:“前輩受傷了?這人好快的身手。”蒲毒農苦笑道:“千鈞一髮,好險。要不是你救應及時,我這條腿算是完了,謝謝你,小老弟。”趙羽飛放手嘆口氣道:“這人比文公柏高明得多,我一記金佛手僅擊傷他自己,可惜被他逃掉了。”蒲毒農道:“是不是你所說的老師父?”趙羽飛搖頭道:“不,是一個年輕人。前輩認識天涯客樂一申?”蒲毒農道:“你是說陶森的師父?聞名而已,從未謀面。”趙羽飛突然大聲道:“哪邊屋脊後面,躲著一個青袍人,很可能是天涯
客,他在等候機會出手偷襲呢。以樂一申的為人來說,偷襲暗算是他的拿手本領。”左手四五丈外屋脊後面,站起一個穿青袍的黑影,發出一陣梟啼似的怪笑,笑完道:“小輩牙尖嘴利,竟會背後損人。”趙羽飛哈哈大笑道:“閣下,區區說的話,你不是聽得一清二楚嗎?本人先指出你的藏匿處,再公然大聲說話,怎算得背後損人?除非你不是天涯
客樂一申。”黑影逐步接近,傲然道:“老夫正是樂一申,你就是眾所周知的趙羽飛了。”趙羽飛暗中戒備,笑道:“正是區區在下,令徒定然藏身在雷府了,可否叫他出來說話?”樂一申已接近至丈內,沉聲道:“小徒不在雷府,老夫是偶然經過此地的。哼,是你脅迫小徒訂定明
之約?”趙羽飛泰然道:“令徒脅迫趙某在先,在下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趙某是寬大的,雖說是迫他訂約,但也救了他一條命,按理他該
謝在下救命之恩。閻卜是不是想與趙某取消令徒之約?你就不必枉費心機了。”樂一申獰笑道:“如果你死了,約當然也不存在了,不錯吧?”趙羽飛道:“不錯,可借你殺不了我。”樂一申伸手道:“你死不死立見分曉。”聲出掌到,拍向趙羽飛的前
,力道山湧。
趙羽飛左掌一拂化把,右掌奇快地反擊對方的左肩,貼身進搏無所畏懼。
兩人一照面間,各攻了十餘招,出招化招捷逾電閃,似乎勢均力敵。
又攻了十餘招,趙羽飛手上一緊,用上了蹤三十六手,一聲悶響,他已欺身深入,一擊便中,不輕不重地擊中對方的右
。
樂一申飛退丈外,搖搖倒。
趙羽飛並未跟進,冷笑道:“你比令徒高明不了多少,令徒被趙某三招擊傷,你只比令徒多接了十餘招而已。你天涯客到處騙藝,出手陰狠毒辣,趙某已早有提防,不可能用突下殺手的卑鄙手段得逞了。”樂一申大不甘心,咬牙道:“老夫就用絕學讓你開開眼界。”聲落人到,左爪右指勇猛進招,左爪攻出,右指虛空連點三指,指風罩住了趙羽飛
間的期門、玄機、心坎三大要
,氣勢空前凌厲,鷹爪功夫罡指全用上了。
趙羽飛雙掌連拂,爪指皆無法近身,驀地大喝一聲,右掌排空而入,一掌按在樂一申的左上,真力驟吐,力道千鈞,金佛手無雙絕學果然不凡。
樂一申大叫一聲,摔倒在丈外,骨碌碌向下滾去。
下面暗影中閃出一個人影,恰好接住了跌下瓦面的樂一申,向壁角一竄,如飛而遁。
趙羽飛向蒲毒農打手式,一閃不見。
蒲毒農向西走了,走時腳下故意發出踏屋瓦的聲音,指出撤走的去向。
雷府依然燈光全無,靜悄悄如同鬼域。
久久,書房的窗縫中透出了一線燈光。
書房中一燈如豆,人的臉貌僅可依稀分辨。
身已古稀的樂一申仰躺在書案上,上衣已脫下,赤的上身瘦骨鱗峋,右
紅腫掌痕清晰可辨,左
泛青,但並未浮腫。
假雷遠聲姓駱的老人,站在案旁雙掌不住動,正替樂一申推拿活血,不時沾些藥油助力。
除了兩名健僕聽候使喚之外,還有兩個人。
陶森不住來回走動,顯得六神無主。
袁通臉蒼白,餘悸猶存,坐立不安。
駱老在掌心倒了一些藥油,搖頭道:“樂兄,幸虧未傷到心坎,再低一寸,你的老命恐怕已保不住了。”樂一申不住息,咬牙道:“我沒料到那小子如此高明,兄弟是栽到家了。”駱老道:“連汪老的陣法也困不住他,可知那小輩確是不凡,難怪主上一再叮嚀,不可與他死拼。”樂一申道:“駱老難道也收拾不了他?”駱老不否認也不承認,道:“主上會收拾他的,那小輩不死,禍患不止,他是個禍胎,不除去他,恐將影響大局。”樂一申道:“駱老今後有何打算?”駱老道:“兄弟已接到主上的諭帖,及早撤離鎮江。”樂一申道:“這裡的事,如何善後?”駱老眼中殺機怒確,冷笑道:“把地窖裡的人殺了,一走了之。”樂一申道:“小徒入教的事,如何…”駱老接口道:“鎮江收取群雄的事,僅成功了一半,令徒的表現不佳,僅差強人意而已。因此,這件事兄弟不好在主上面前晉言,樂兄尚清忍耐一些時
。”樂一申臉上有怒意,大聲道:“駱兄,貴主上到底有何用意?老實說,貴教的一些法主、香主,兄弟見過不少,具有真才實學的人,不客氣地說,比小徒武功了得的人並不多。
我天涯客在江湖,論武功論聲望,皆可列入高手之林,貴主上如此忽視,似乎說不過去吧?”駱老苦笑道:“樂兄,並不是兄弟不盡力,而是本教
收人才,不是憑武功高下而決定的,而是以受考驗的人成就如何,與及對本教的忠誠程度而取捨,升遷也按資歷而決定。令徒目前是受考驗期間,這件事是急不來的。”樂一申
身坐起,大概推拿已畢,一面穿衣一面盯著駱老冷笑道:“看來,貴教要的是奴才而不是人才。要不是兄弟恰好趕來碰上這場盛會,還不知小徒迄今仍未蒙貴教正式列入門牆呢,罷了。”驗老變
問道:“樂兄弦外之音,令兄弟惶恐,樂兄有何打算?
樂一申跳下地,冷笑道:“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我不信我天涯客調教出來的得意門人,竟然沒有人歡
。我不信小徒陶森這麼沒出息,會沒有人收容。哼,兄弟帶他回家,多練些防身功夫,再叫他出來闖天下。”驗老臉
一變,沉聲道:“樂兄,令徒已參予行動,知道本教不少機密,你怎能帶他走?”樂一申沉下臉道:“如果小徒通不過貴教的考驗,結果如何?”駱老莊嚴地沉聲道:“樂兄是知道本教底細的,令徒必須通過考驗。”吱呀兩聲,窗門被拉開了,穿了夜行衣戴了頭罩的趙羽飛一躍而入,笑道:“如果通不過,死路一條。”他舉步接近,目光落在陶森的臉上,又造:“陶兄,即使你能通過,又能怎樣?你一無功績,二元資歷,了不起入教做一名教友或小香主,千辛萬苦向上爬,多久才能飛黃騰達?
陶兄,你的夢該醒了。”駱老吃了一驚,叱道:“住口。混帳東西,你是誰?你怎敢在此胡說八道?真是不知死活了。”趙羽飛拉掉頭罩納入懷中,冷笑道:“本人趙羽飛,你不要說不認識我吧?你又是誰?
我不信你是雷府的主人雷遠聲?”駱老哼了一聲道:“老夫正是雷遠聲,與令師於剛情不薄,算來該是你的長輩,你怎敢目無尊長,在此胡說八道?哼,還不與我執子侄禮拜見?”趙羽飛哈哈大笑道:“閣下,你
出馬腳了。”駱老冷然問道:“
什麼馬腳?無禮!”趙羽飛道:“晝間在北固山,在下就向假雷民暗示,要他證實身份,兩個辦法中,就有一件要他說出在下與雷府的淵源,他
本說不出所以然來,你也犯了同樣的錯誤。”駱老冷笑道:“老夫從未犯過錯誤。”趙現飛大笑道:“雷老爺子與家師
本談不上
情,他是在下的同門師弟無意中所救的人,那已是多年前的事了,派敝師弟救雷老爺子的人正是家師。事後,雷老爺子當面答應家師,
後如有所差遣,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你說,這是什麼
情?在下該不該向雷老爺子執子侄禮?”他的目光,落在袁通身上,又道:“那天在下具帖登門拜望,這位袁總管竟然擋駕。如果趙某真是雷老爺子的晚輩,雷老爺子如有一口氣在,也不會拒絕接見的,你說是不是?”袁通臉無人
,期期艾文道:“大爺的…的確說他是與
…
情深厚,與少林諸高僧皆…皆有往…往來…”趙羽飛搖頭道:“你們這些人,真是莫名其妙,硬著頭皮睜著眼睛死硬嘴說瞎話,真是可憐。”駱老舉手一揮,大喝道:“來人哪,把他拿下。”趙羽飛仰天狂笑,笑完道:“閣下,不必發威了,你那些在院子裡佈陣的狐群狗黨,已早片刻從後門撤走了。廂房內睡覺的十幾個皆被蒲毒農全部毒死啦,目下,只剩下你們幾個人,只有你,是唯一不曾與趙某
過手的人,你不親自出手,誰還會聽你的?”書房門砰然而開,蒲毒農當門而立,將兩具屍體向內一丟,怪笑道:“這是外面的兩位警哨,屍體快僵了。老夫的毒藥天下無雙,他們死得毫無痛苦。”趙羽飛向駱老招手,笑道:“你的六陽迴天手火候不差,名列宇內九大奇功之一,果然名不虛傳。難怪陶森復原得那麼快,目下樂一申也在你的推拿下復原。來吧,你不會是無名小卒,通報你的真名號,死也要死得光榮些,我趙羽飛先領教你的六陽迴天手絕學。”蒲毒農接口道:“那些在院子裡設奇門大陣的人,鬼
靈逃得真快,如果晚走片刻,老夫的奇毒保證他們快活。目下書房外面四周,皆布了奇毒,誰要是妄想逃走,出房一步必死無生,勿謂老夫言之不預。”趙羽飛踢開沉重的書案,道:“書房寬闊,正好動手。現在,一切靠你們自己了。”駱老嘿嘿獰笑,向陶森道:“陶森,這是你最後立功的機會,還不快上?將這狂小輩斃了。”陶森打一冷戰,硬著頭皮作勢欺進。
趙羽飛瞥了陶森一眼,正道:“陶兄,難道你還至死不悟,仍然聽任他擺佈?”樂一申臉
蒼白,大聲道:“陶森,退下。”駱老大怒道:“樂兄,你忘了兄弟剛才救你的情誼了?”樂一申向壁角退去,冷笑道:“駱兄,你忘了在下為誰而受傷的了?”駱老大聲道:“樂兄,你知道後果嗎?”樂一申厲聲道:“閣下剛才那番話,在下已經知道結果了。不要嚇唬我,我天涯
客是不怕嚇唬的。”天涯
客是個陰狠毒辣的人,也是見風轉舵的能手,本來心裡就對駱老不滿,目下情勢惡劣,怎肯再受駱老的驅策?
他這人極端重視利害,見機脫身事外。
駱者仍不死心,沉聲道:“本教弟子遍天下,目下又與勢力空前龐大的人合作,你師徒兩人如果臨危反叛,後果你自己去想好了。”樂一申冷笑道:“我天涯客逃避天下各門派的追殺,已有不少漫長時
,依然活得好好地,多你們些烏合之眾追殺,也算不了什麼大事。”駱老知道絕無望,咬牙道:“姓樂的,
後…”樂一申接口道:“姓駱的,你如果再說狠話,休怪樂某反臉不認人,立即向你討還公道,你信是不信?”駱老切齒道:“好吧,你我之間,從現在起,情義斷絕,恩怨兩消。”樂一由向陶森招手道:“你過來,退至一旁,不再
手管他們的事。”陶森默默地退近,不理會駱老投送過來的兇狠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