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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讓許臨生出了對方非人，而乃獸類的錯覺。

——噗通！

水花四濺，顧聞歌放開了鉗制著許臨的雙手，快速倒退到浴缸的邊緣縮成了一團。

“出去！”

“聞歌？”擰著眉開口，許臨坐起來，半個身子浮出水面，他試探的伸出手，想要去觸碰眼前人。

卻見對方猛地抬起頭，一雙金紅的豎瞳暴在了許臨的眼前。

“出去，別看我，出去！”這突如其來的意外，讓先前的旎和曖昧，瞬間消失的一乾二淨。

顧聞歌的咆哮，印趁著他蜷縮的身軀，像是陷入絕境之後小獸，無助的哀鳴。

看著他這副模樣，許臨又如何能夠做到自若的離去，將他一人丟下不管？

“聞歌，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躡手躡腳的湊近，想要擁抱對方，卻被對方伸出的手猛的推開。

隨著時間的推移，顧聞歌身上的變化更加明顯，他的指甲也變得又尖又利，泛著淺藍的澤，在擦過許臨手背的剎那，血痕點點墜落，在浴中盛開出了朵朵猩紅的血花。

吃痛的悶哼了一聲，許臨強硬的伸手將人摟入懷中。

最大的秘密被發現，慌亂使得顧聞歌全然忘記了自己是可以控水的，被許臨樓主的一霎那，他使勁掙扎著，四濺的水花，撲騰了一地。

“放開我，別看我，出去！許臨，出去！”回應顧聞歌的，是對方越發收緊的雙手，和溫柔耐心的話語:“聞歌，不要怕，別害怕……這沒有什麼的……”話音未落，懷中人已經惡狠狠的低頭，一口咬在了許臨的鎖骨上。

不知何時突然出現的尖利犬齒，輕而易舉的刺穿了皮，血順著傷口溢出，劃過許臨白皙的口，墜落於水面，徐徐漾開。

即便如此，他仍是緊緊的擁抱著懷中人，輕拍著對方的後背，柔聲的撫著:“沒事的聞歌，不論你變成什麼樣子，於我而言，你都是你，都是顧聞歌，是我最喜歡的聞歌。”

“聞歌，別害怕。”非人之物，異類。

揹負著這樣一個秘密，顧聞歌在末世裡每一步都如履薄冰，戰戰兢兢，生怕這個秘密會要了自己的命。

即便他本不在乎，許臨會不會因為他的異態而疏遠自己，但在這一刻，男人的柔聲細語，仍舊像是一抹風似的，吹入他的心底。

這縷風攜著萬丈光芒而來，將他心底的傷疤，寸寸撫平，又將那不見天的黑暗和陰霾，盡數驅散。

顧聞歌，終於冷靜了下來。

伏在許臨的肩頭，他的口不住的起伏息著，像是心有餘悸一般，仍有懼意。

比起往裡的輕浮蕩不可一世，此時的顧聞歌看起來脆弱極了，肌膚白吹彈可破，紅遍佈全身，而他最脆弱的脖頸處，如今正被一層淺藍的鱗片密密麻麻的包裹著。

“看到我這副樣子，你不害怕嗎？”抬起頭來去看許臨的臉，得到的是對方垂首，蜻蜓點水般的在他的上印下一吻。

“不怕，這末世裡多的是吃人的怪物，一條人魚又有什麼害怕的。”是的，人魚。

儘管此刻的顧聞歌還保持著人腿的姿態，但通過那些鱗片，許臨猜測懷中人恐怕是一條異種人魚。

然而話音落下，便見顧聞歌一怔，抿了抿，隨即開口道:“不是……不是人魚。”語罷，他神情凝重，像是內心在經歷痛苦的掙扎。

許臨沒有說話，就那樣默默的注視著他，傾盡自己所有的溫柔，來鼓勵著對方。

良久，顧聞歌終於下定了決心，筆直修長的雙腿，在霎那間變得透明，一條深藍的魚尾猛地浮現在眼前，噗通一聲掀起巨大的水花，又落於浴缸底，歸於平靜。

淺藍的鱗片柔整齊，泛著通透的光澤，從尾巴一直蔓延到身，最微妙的是，那些鱗片是半透明的，若是努力去看……

隱約還能瞧見裡面……深紅的內臟。

說是魚尾，其實也並不近似，尾巴沒有尾鰭，周圍還帶著一些軟嗒嗒的，類似蹼一般薄膜，在水裡飄蕩著。

許臨的目光落在他的下半身許久，認真的思索片刻，卻是始終都沒有找到答案。

“我能……摸一摸你的尾巴嗎？”似是有些為難，顧聞歌咬了咬，良久才緩緩點了點頭。

沒有注意到對方的異狀，許臨小心翼翼的伸手，落在了對方尾巴上的“鱗片”上。

軟的觸讓他一驚，恍然才發覺，那些本就不是鱗片，而是一些類似鱗片的紋路！

隨著他手指的連，顧聞歌的呼越來越急促，終是忍不住的扭動起了身軀。

“別摸了……”

“抱、抱歉……”莫名的，許臨竟開始緊張了起來。

或許是這種姿態的聞歌太過陌生，人類和海洋生物的相結合，在他的身體上顯出一種異樣的美，妖冶惑人。

既然他尾巴上的“鱗片”不是鱗片，想來脖子上的……應該也是類似於魚鱗的紋路。

這種形態下的聞歌，拋去他的犬齒和利爪不說，渾身上下都透著不可思議的脆弱，這讓許臨連呼都下意識的放輕了，生怕驚擾了眼前人。

“你……是海洋物種嗎？”隨著他話音的落下，顧聞歌苦笑一聲，緩緩開口道:“我是人類。”最大的秘密既然已經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