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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了麻桿兒一個奇怪的電池小盒。盒子被鑲在了車把手中間,鐵片連著剎車,只要一捏車把就會發出刺耳的尖叫,滿院子都能聽見。
麻桿兒騎著這輛誰也沒見過的朋克自行車,馱著二胖招搖過市,在開學第一天就收穫了無數豔羨或者說驚呆的目光,徹底蓋過了鬱青的風頭,從此成了紅苑小學的一道奇景。
幾個孩子每天騎自行車上學,也就不能像從前那樣抄近走小路了——小路坑窪,顛得人股生疼。大路雖遠了點兒,總歸是穩妥的。他們混在早上大人們上班的自行車
裡,自覺也算是小大人了。
學校裡有車騎的學生不止他們幾個,一來二去,大家就都了。人一
就會聚堆兒,關係好不好都能時常說上幾句話。加上能走自行車的大路就那麼幾條,一幫人烏央烏央地騎車,總有些路是同行的。
鬱青他們和其他人一起走,不免被帶著發現了新大陸——比如隱藏在學校附近的那些遊戲廳,檯球室之類的地方。
丁香大院兒附近是沒有這些的,所以幾個孩子都覺得新奇。有段時間,那裡成了他們放學後常去的地方。
二胖和麻桿兒痴遊戲機,二
呢,二
上了隔壁的檯球案子。
打檯球往往是兩個人一起。鬱青要是不陪他,二就得和檯球館的陪打一塊兒打了。因為是新手,一局下來,他甚至都打不上幾桿,所以每次都要把鬱青拖過去陪他。
鬱青好像天生很難對什麼東西上癮。檯球是很好玩兒,他玩兒起來開心,可不玩兒也不會多麼惦記。潤生在這點上和他完全不同。甚至鬱青覺得,二沉
檯球和二胖他們痴
打遊戲也不一樣——他純粹是出於一種死倔,一種非要把這玩意兒
透了的執念。
一個人要是像潤生這樣聰明又偏執,就很難做不好什麼事。反正沒花多長時間,鬱青就不太能陪他打了。不少人代替了鬱青的位置,輪來和潤生打球,很有一點武俠裡高手過招的味道。
至於鬱青,不打球的時候,他就向老闆借個小凳子,在臺球廳外頭的花壇上寫作業。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再叫上潤生一起回家。
檯球廳老闆對這事兒倒是並不在意,反正就一個小凳子,何況鬱青也會在這裡玩兒。並且那時候大部分的客人,其實都是隨便來打一打,技術水平十分有限。潤生球打得越來越好,慢慢甚至超過了這裡的陪打。他在這裡,不知不覺成了個攬客的小招牌。所以有時候鬱青喊潤生回家,老闆還要真心實意地挽留一下。
當然總是挽留不住的,因為鬱青不能回家太晚,潤生要和他一起。唯一一次挽留住了,結果就出了事。
那天潤生狀態很好,連著贏了好幾個大人。因為打得順手,就一直在球案上沒有下來。老闆因為看了局彩的球,說他可以免費再打一局。潤生很自然就招呼寫完作業的鬱青和他一起玩兒。
鬱青有陣子沒和潤生一塊兒打球了,且手握筆久了,有些發僵,那局球就打得就不太好。潤生同別人打球總是一副厲害得不行的樣子,同鬱青打水平就會莫名其妙地變差很多。鬱青猜想這和高手不與臭棋簍子下棋是一個道理——因為會越下越臭。
旁邊有個中學生模樣的人叼著煙,一直在說鬱青打得太差,非要親自上來指導鬱青打球。指導著指導著,就把球杆兒從鬱青手裡拿走,要自己上陣和潤生來打。
一旁圍觀的人起鬨道:人家是高手,和他玩兒得掛杆兒。
掛杆兒不是真掛杆兒,在臺球廳的黑話裡,這是賭錢的意思。
潤生沉了臉,把球杆兒放下,說不打了,該回家了。沒想到對方拍了桌子,說他看不起自己,今天非要和他打一局,賭十塊錢。
潤生沒理他,拉著鬱青要走,哪成想被對方扯住了胳膊。潤生掙了幾下沒掙開,回頭直接衝對方耳朵上拍了一巴掌。
手掌內扣拍耳朵,這還是趙爺爺以前教的招數。潤生對鮑亮也用過。這招看著不起眼,其實兇得很。勁兒用對了,能把人耳膜直接拍成穿孔。
對方終於鬆開了手,捂著耳朵傻了半天。
潤生低罵道:神經病。
在這種地方,惹事兒總是麻煩。鬱青趕緊拽著他往外走,結果剛巧和門外進來的一幫人碰了個對臉兒。
鬱青只看了一眼,就心叫不好。是細眼兒那幫人。先前捱了潤生一巴掌的那個人立刻底氣十足地叫了起來:細哥,別讓那小子走了!
許久不見,細眼兒看著一點兒也沒有學生的樣子了。他叼著煙,衝潤生眯起了本來就很細的眼睛。他身後的扁頭衝潤生道:,找了一夏天,原來你小子在這兒呢。
潤生沒說話。
一幫人把鬱青和潤生圍起來了。細眼兒打量著潤生:狠唄,打架還會使刀。他衝潤生噴了一口煙。把人捅了就這麼跑了,嗯?
潤生抬起頭:你們先動的手。
細眼兒衝他噴了一口煙:甭扯沒用的,我今兒非得廢了你……
說著一把薅起了潤生的領子。
架就這麼打起來了。
潤生平時斯斯文文,動起手來卻像瘋了一樣。一幫半大孩子很快混戰成了一團。
老闆帶著人來攔,廢了老大勁兒才把潤生從圍攻的人群裡拽出來。做生意都是和氣生財。來臺球廳的雖然什麼人都有,可人家老闆只想賺錢,不想惹事。
在報警的威脅下,細眼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