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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被他爹的大巴掌得滿院子跑,連帶著鬱青也吃了掛落兒。不過鬱青捱罵捱得有限,因為他作業有好好寫,成績也沒什麼下滑。
周蕙最終還是把他送去上小提琴課了。李淑有些不樂意,和周蕙商量,說鬱芬的琴已經拉得不錯了,又不指望成名成家,要麼以後就不要讓孫女去上課了。他們家雖也住在丁香大院兒,可家庭條件和這裡別的人家相比其實是有差距的。學藝術本來就是個沒指望的事,供一個孩子也罷了,兩個都供,實在供不起。
周蕙說當初鬱桓也學了好幾年手風琴。康哥以前和我說過,學點兒樂器沒壞處,孩子將來聰明。家裡三個孩子,我總不能厚此薄彼。再說鬱芬是真喜歡,怎麼都不讓她繼續學呢?竇老師也說她有天分,教孩子學琴,費用收得又不多。豆豆喜歡與不喜歡,我都想送他去學幾年,兩個大的都學了,總不能少了他一個。哪怕只是將來考試加個分呢?他正好可以用二丫的舊琴。這事說起來,還是我們佔了人家老師的便宜。
李淑仍然很不高興,說媽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你自己就是個普通人家出身,咱也是普通人家,做什麼非要花錢讓孩子學這個呢?有那個錢,買點兒什麼不好?鬱桓學了幾年手風琴就不學了,又不好賣他的琴,只能放在那裡落灰,我看豆豆也沒跑兒。鬱芬一個女孩子,琴拉得再好,難道還能成名成家了?康兒的喪葬費和撫卹金不是給你這麼用的。你自己看看你穿的戴的,你多長時間沒買新衣服了?
周蕙看了眼掛鐘,和和氣氣道:媽,我該上班去了。
周蕙走了。李淑嘆了口氣,嘟囔道:看著溫溫柔柔的,誰知道是個
驢變的——死倔。
鬱青賴在上裝睡,其實把大人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出門買菜去了,他終於翻身坐起來,很惆悵地嘆了口氣。
二是突然回來的。頭一天鬱青因為練琴睡得晚了些,在課上打瞌睡,被老師叫起來回答問題。麻桿兒在後頭小聲提醒他,鬱青
糊糊地照著他的答案說了,老師託了託眼鏡,語重心長道:何越的答案你居然也敢信,站兩分鐘清醒一下吧。
鬱青向麻桿兒嘟了嘟嘴,麻桿兒心虛地搖了搖頭,表示作為朋友已經盡力了。旁邊的同學們竊笑不已。鬱青很是無聊地站著,餘光瞥見窗外,卻剛好看到二獨自穿過
場,向教學樓走來。
下課鈴響了好半天,老師還是磨磨蹭蹭地不走,非要把一道數學題講完。等鬱青和麻桿兒跑到二他們班門口時,預備上課的鈴聲又響起來了。
鬱青只看到了二腦袋上纏著的紗布。
這一天過得不能算是很順當,鬱青先是被班主任叫去幫忙幹活兒,臨到放學又被數學老師喊住,讓他報名參加一個什麼解題能力展示的比賽。等他從辦公室出來,學校裡已經走得不剩幾個人,潤生他們班的門都鎖了。麻桿兒放學要去上補習班,早就馱著二胖先回去了。
鬱青匆匆背起書包,向外頭跑去。他想早點兒回家,問問二髮生了什麼,自行車就沒從大路走。小路又滑又坑窪,他騎到一半就後悔了,想拐回大路去。沒想到拐進小巷時,遇見了一幫正在欺負人的小
氓,正圍著一個人翻口袋。
那個人口袋裡的錢被翻了個乾淨,還被人在臉上拍了幾下:小破鞋,這次很乖嘛,是不是細眼兒哥把你修理老實了?
鬱青定睛一看,被圍在中間的那個不是二麼!這下他可生了氣,離得老遠,就吼了起來:“快跑啊,警察來了!”小
氓也不過就是一幫初中生。聽見這話,當真被嚇到,於是拔腿就跑。鬱青騎到二
跟前,急切道:“上來!”潤生愣了愣。鬱青這才發現,他的半邊臉上還結著黑
的血痂。
警察來了之類的話畢竟只是嚇唬人的。小氓們跑出幾十米,回頭發現被詐了,立刻罵罵咧咧折返回來。
鬱青急死了:“趕緊啊!”潤生終於如夢初醒,不太靈活地爬上了自行車後座。鬱青這下也顧不得股痛不痛。自行車被坑窪的冰面顛得像兔子般,一路蹦噠著回到了原路上,又七拐八繞地穿過幾條窄街,上了大馬路。
離家還有幾百米的時候,車胎終於不堪重負,洩了氣。
街邊就有修車鋪子,鬱青把車送過去補胎,然後拉著潤生去了街對面的牛記,買了牛餡餅和素燴湯。以前他生病從醫院打吊針回來,周蕙就會帶他來吃這個,說牛
能補充蛋白質,湯裡的蔬菜有維生素,這些都能讓受傷和生病的人快快好起來。
冬天裡老店生意總是很好,因為湯和餡餅都是熱騰騰的,吃著禦寒。來吃東西的人也都神愉快,很享受的模樣。
只有潤生沉默得近乎呆滯。
鬱青把筷子和碟子用開水燙了,趴在潤生身邊,扭頭看他。
潤生換了一副新眼鏡,衣服也是新的。可鬱青覺得二看上去簡直糟透了。他小聲道:“你怎麼受傷了?還疼不疼啊?”潤生的眼珠終於動了動,答非所問道:你說,什麼樣的死法比較嚇人?跳樓,還是臥軌?
鬱青嚇了一大跳:都嚇人,嚇死人了!
潤生很奇怪地咯咯笑了:真能把人嚇死麼?
鬱青擔憂道:二,你怎麼了啊?你幹嘛想這個?不要嚇我啊。他小心翼翼道:是阿姨又打你了麼?
潤生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