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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潤生見到黃依娜時和她聊得那麼自然熱情，鬱青還以為當年那點兒不喜歡早就過去了呢。

他嘆了口氣，了太陽。二的喜歡和厭惡都比鬱青能想見得更長久——他早該知道的。想到這裡，鬱青慢地追上去，打算和二把話說開了。畢竟好不容易在外頭折騰了那麼久才回家。按照二的子，有話不趕緊說開，他能一個人生悶氣到下次見面。那就不好了。

潤生正在開防盜門，聽見腳步聲，也沒回頭。鬱青走過去:“二。”

“……幹嘛。”潤生哐啷啷地打開門，把箱子拖進家裡。

“你是因為黃依娜生氣麼？”

“我因為她生什麼氣？”潤生終於肯回頭看鬱青了。他盯著鬱青:“她和我有一分錢關係麼？”這話講得太冷漠，鬱青躊躇道:“別那麼說，大家都是同學。”潤生目光幽暗:“你到底明不明白？”鬱青心頭那種久違的溫暖和快樂消失了。他不知道為什麼一路上都好好的，下車後潤生就成了這樣:“你是因為她靠我肩膀上睡覺麼？可我也不能把她搖醒推開啊。她上了一個夜班，也很累了……”潤生打斷道:“我都說得很明白了，和她沒有任何關係。你能不能別提她了？”

“那你告訴我，我哪兒做錯了啊？”鬱青閉了閉眼睛，低聲道:“你不說我怎麼知道啊？”潤生一下子就不吭聲了。

鬱青左等右等，等不到他說話，自己先打了個哆嗦。

潤生盯著他，忽然伸出手，摸了摸鬱青的額頭。潤生的手很冰，鬱青又是一個靈。

潤生的臉變了:“你發燒了！”鬱青摸了摸自己:“還好吧，一點點熱。大概是吹了風……”他搖晃了幾下:“我能進去坐一會兒麼？有點兒累……”潤生丟開行李，咣噹一聲踢上門，把鬱青拉到了自己背上。

他手忙腳亂把鬱青送回家。李淑正要出門去找姐妹做針線活兒，見狀被嚇了一跳:“這是怎麼著了？”鬱青軟綿綿道:“沒怎麼，有點兒傷風了。”說完還衝笑了笑，站起來在地上蹦噠了兩下，表示自己健康強壯，好得很。

李淑見他神頭不錯，狐疑地看了潤生一眼:“那我給你找藥去。”潤生沉穩道:“我來吧。”李淑有點兒埋怨的意思:“死冷寒天的，跑那麼老遠。凍著了吧。”這話看著是在說鬱青，其實是給潤生聽的。

潤生默不作聲，跟去拿藥和水。

鬱青還是那個活潑的樣子:“哎呀，都說沒事了。你出門時慢點兒走，不要走遠了。外頭雪好大。”

“我就去趟高老師家，不出樓。”李淑很糟心地看著他:“你瞅瞅你那臉讓風吹的。早飯吃了沒呢？冰箱裡還有點兒餛飩。我給你下了吧……”

“不用不用。”鬱青笑眯眯道:“我自己來就好啦。”李淑嘆了口氣:“行吧，上躺一會兒。你媽中午也就回來了。”老太太出門去了。潤生一手抓著藥和體溫計，一手把鬱青像拎小雞那樣拎到了上。

體溫計往胳膊下一，再拿出來，水銀柱差不多要到頂了。

“四十一度一。”潤生有點兒急了:“我送你去醫院吧。”

“不去。”鬱青這會兒本不是方才在潤生家門口那個萎靡的樣子了，他神得不像話，想唱歌的那種:“就是傷風了。別和我說。”他眨巴著大眼睛看著潤生:“你不生氣了吧。”潤生真急了:“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麼？”鬱青在上滾了一圈兒，把自己裹進被子裡，笑眯眯道:“你看，我好著呢。給你唱個歌兒吧。”說完開始神飽滿地唱道:“你就像那冬天裡的一把火！熊熊火焰……”潤生把他摁住，用前所未有的耐心哄勸道:“先把退燒藥吃了，吃完再唱，好不好？”

“不好。你就像那冬天裡的一把火……”

“吃完我陪你唱。”潤生保證道:“我還給你彈琴伴奏。”

“哦。那你給我唱甜，你自彈自唱。”鬱青到眼皮發沉，可還是努力睜大眼睛:“快保證。”

“我保證。”潤生伸出手指:“拉鉤。”鬱青和他勾了勾小指，終於滿意了，於是乖乖吃了藥，還被潤生灌了老大一杯熱水，然後兩隻手抓著被子上緣躺平了:“你唱吧。”潤生卻出去了。

鬱青糊糊躺著，在上嘟囔道:“傅潤生說話不算話，要變小狗了……變成小狗就乖乖的，不會鬧脾氣了，嘿嘿嘿……”他顛三倒四地念叨著潤生的名字，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到額頭上一陣冰涼。潤生用巾包著什麼東西放到了他頭上:“半個小時再不退燒，咱們就去醫院打針。”鬱青含混道:“我不打針。你變成蜂給我嘗一嘗吧，我想吃糖……嗯，不變也行。我的甜呢？你答應我的，那麼大一個甜……”過了好半天，鬱青聽見潤生低低地唱道:“甜，你笑得甜，好像花兒開在風裡……”鬱青滿意了。他抓住潤生的手，睡了過去。

第36章高燒超過四十一度其實相當危險，鬱青隱約記得自己後來還是在醫院打了點滴。潤生守著他，反覆給他量體溫，不停更換他額頭上的巾包。

後來的事鬱青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