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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訓一年。相比之下,本校為期兩個月的軍訓算是有盼頭的。

盼頭歸盼頭,苦也是真的苦。一個多星期下來,鬱青有種整個人掉了層皮的覺。他站在夏末的烈底下頂著一腦袋厚厚的捲站軍姿時,頭暈目眩地想:說唸書苦的人,大概本沒吃過別的苦。軍人真是太不容易了。

教官走了過來,盯著他看了片刻,忽然道:“怎麼小小年紀還燙髮?”鬱青愣了愣:“哦,我是自來卷兒……”

“說話前要打報告!”鬱青抿了抿嘴:“報告……”

“大聲點!”

“報告!我是天生捲髮!”鬱青大聲說完,一陣咳嗽。

“明天之前,把頭髮剪了!”

“是……”鬱青緩過一口氣,應聲道。

教官走開了。

軍姿站久了,各班都有些狀況。沙場上三五不時會傳來些斥責聲,還有被拎出來單獨懲罰的。

鬱青聽到遠遠有女生被訓斥:“……小姑娘怎麼了,男女都一樣!來了都要按軍人的要求來要求自己……把上的衣服解下來!生病就請病假,不要在這裡唧唧歪歪!”鬱青很同情地想,是來那個了吧,太慘了。

不知道哪個班開始踢正步了。教官大聲呵斥:“抬腳走路,抬起腳來……你那腳是殘廢了麼?誰讓你穿長袖上衣的,譁眾取寵!”

“報告教官,鞋子把腳磨破了!皮膚曬傷了!”鬱青在汗水裡眨了眨眼睛。他不會聽錯,那是潤生的聲音。

來營地一週多了,因為學生多,各班的行動時間都不一樣,作息和管理又太過嚴格,所以鬱青幾乎沒怎麼看見過潤生。大家都穿彩服,曬得像黑炭頭一樣,去哪裡都是烏央烏央的一大幫,很難認出誰是誰。有兩次鬱青以為看見了他,結果走近了才發現是別人。

鬱青的眼珠瞥向邊上,見教官正在和隔壁的教官說話,於是飛快地回頭,隔著人群的縫隙望了一眼。

他只能遠遠看見一個高個子男生正在低頭卷自己的長袖彩衫,手臂上紅彤彤的。教官還在催促:“有困難,克服一下!”

“看什麼呢?”冷不丁一個聲音近了。

鬱青慌忙把頭轉了過來。所幸教官是在衝另一個人說話。他悄悄舒了口氣,又憂心地想:二肯定很不習慣吧。

想到潤生,自然也就想起了很多別的事。鬱青垂下目光,心中有些黯然。

好不容易熬到太陽西沉,鬱青他們班的教官做主,讓他們最先結束訓練去吃食堂吃飯。鬱青填飽肚子出來,四下張望了一圈兒,還是沒看見潤生的影子——食堂小,學生們和部隊的戰士是分批用餐的,潤生他們那個班這會兒還在沙場上。

晚上破天荒沒有組織集體看新聞和紀錄片。因為安了紗窗,宿舍裡總是很悶熱。小小的電風扇在他們頭頂上嗡嗡地轉著。同學們天南地北地聊天,有人抱怨訓練的辛苦,也有人憧憬著摸槍的那天。

教官來通知洗澡,大家歡天喜地從上跳下來,拿著洗浴用品魚貫而出。

鬱青本來已經離開了宿舍。走到一半想起來什麼,又噼裡啪啦跑回去,悄悄從揹包裡翻出了一支藥膏帶在身上。今天沒有集體活動,等洗過澡,他正好有時間去找找潤生在哪兒,然後把藥給他。

大浴室熱氣騰騰的,人多噴頭少。一個淋浴頭要兩三個人一起用。鬱青急匆匆地把自己洗乾淨出來,外頭天已經黑了。

他穿過廣場,往航院所在的宿舍樓走去,逢人打聽工科試驗班的宿舍在幾樓,有沒有人知道傅潤生在哪個宿舍。只可惜人人都對他搖頭。好不容易走到宿舍門口時還被一個教官模樣的人攔下了。對方嚴肅地告訴他不可以串寢,然後把他攆了出來。

鬱青抬頭望著宿舍樓的燈光,有幾分一籌莫展。

他猶豫片刻,伸手攏在嘴前,衝宿舍樓大喊:“潤……”冷不丁一隻冰涼的大手從後頭伸了過來,牢牢地捂住了他的嘴。

身後貼上來的人也是冰涼溼冷的。鬱青嚇得一靈,懷裡的盆掉下去,洗浴用品落了滿地。

潤生鬆開手,蹲下來幫他撿東西,聲音涼絲絲的,聽不出喜怒:“終於想起來找我了?”鬱青這會兒還沒從驚嚇裡平復,總懷疑潤生剛剛手指好像是故意在自己嘴了一下。他接過盆,小心地往後退了一步:“……我……我就是來給你送個藥。”潤生接過藥,仔細看了他片刻,忽然翹了翹嘴角:“那你幫我塗,我夠不到後背。”要是換做以前,鬱青肯定毫不猶豫地幫他這個忙。可眼下潤生提起來,他卻躊躇了片刻。

潤生的那點笑意淡了:“現在連幫我塗個藥都不行了麼?”鬱青只得接過藥膏:“我進不了你們宿舍……”

“就在外頭。”潤生轉身:“那邊有個石頭臺子。”說著,他轉身走了過去。

鬱青只好跟著他走了過去。

走到石臺邊,潤生放下東西,脫掉了棉背心。昏黃的燈光下,鬱青看見了他身上和臉上深淺不一的紅

“怎麼曬得這麼厲害……”鬱青給他背上擦藥,憂慮道:“還是去和輔導員說一下吧。至少申請戶外訓練時能穿個長袖衣服。這樣下去不行……疼得厲害麼?我那兒還有阿司匹林……對了,你的腳還好麼……”潤生卻望著廣場上來來往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