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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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老闆娘問好路線，臨走前他們再次向她道謝，方凱翊還大方地和她合照，並非因為她認出他是大名鼎鼎的鋼琴家，而是因為他很帥，掛在牆上一定可以引很多女孩子。

令+令“兒怎麼會離開病房！”李筱妙著急地問道。”這…我們也是今天早上才發現…”兩名醫護人員支支吾吾地說:“方先生一直在房裡陪她，我們以為…沒想到…”

“可惡！那個臭痞子到底想做什麼！”李筱妙氣得全身發抖，“竟然擅自把兒帶走，他知不知道兒現在隨時可能會…”一大早，李筱妙還在睡夢中，接到一通醫院來的電話，通知她餘兒失蹤了；她當時還以為是整人電話，想破口大罵；結果方凱恆和陳明華老早趕到那裡，她才匆忙到醫院，果真見不到餘兒的身影，鋪整理得乾乾淨淨，只留下一張紙條寫著:我和凱翊到花蓮，很快就回來，別為我們擔心…

“小喵，不要急，”陳明華輕聲安她:“我想有paul在一旁照顧，兒應該不會有事。”他也不瞭解方凱翊在想什麼，怎麼會把兒帶出醫院。

“不行，一定要報警！”李筱妙咬緊說:“兒一定是被方痞子強迫離開，她的身體本無法負荷！”

“不可以報警！”兩名醫護人員和陳明華同時出聲勸阻。

“小喵，如果報警，你會毀了paul的前途。”陳明華不得不為方凱翊著想，音樂家的名譽就跟才華一樣重要。

“李小姐，請你幫我們醫院想想，事情一旦傳出去，會對醫院造成不好的影響。”兩名醫護人員小聲地說道。

“你們太過分了！那兒呢?誰幫她想?如果她出事了，怎麼辦？！”李筱妙紅著眼眶喊道，為餘兒抱不平。

始終保持沉默的方凱恆反覆看著餘兒留下的紙條，他相信凱翊不會做傻事，他比誰都愛兒，不可能會不顧她的生死，那麼他為什麼要帶兒去花蓮?

突然，腦中靈光一閃，方凱恆想起餘兒曾經跟他說過她父母的事，難道他們去花蓮是為了…

“不管你們怎麼說，為了兒，我一定要報警，趕快把她帶回醫院！”李筱妙堅持地說道。

“不必了，”方凱恆出聲阻止她。

“我想我已經知道他們為什麼會離開。”室內八雙眼睛同時緊盯著他，等他繼續說明。

“去花蓮應該是兒的意思，”他只這麼說，不打算揭餘兒的私秘，“我想他們很快就會回來，我們只要耐心等待。”方凱恆溫和的嗓音頓時安撫了所有人的不安，因為在場的人都明白，餘兒失蹤之後，最擔心的人應該是他。等待也許是他們現在唯一能做的事，還有，祈禱餘兒在途中不要出事。

令+令新城位於花蓮北端，寬潤平直的公路在綠野平疇間蜿蜒，還有狹長的蔚藍海岸，海水湛藍澄澈。

車子穿過火紅的鳳凰樹海，兩旁是令人心曠神怡的田園景緻，偶爾可以眺望湛藍的太平洋。駛在新城的公路上，方凱翊和餘兒充分享受到馳騁的快，盡情呼自然的鄉野氣息。

一路上，兩人問了不少路人與店家，看有無人認識照片上餘兒的父母或者他們所在的地方。

也許因為年代太過久遠，畢竟已經過了二十多年，不過每個人都說的確是在新城，好像在機場敖近…於是他們接受建議，前去詢問當地一家開了二、三十年的婦產科診所。

到達診所後，一名年輕護士將他們請進診療室，年近六十的潘醫生笑著招呼他們。

“聽說你們特地來找我，有什麼事嗎?”潘醫生的雙眼細眯成兩條細縫，仔細打量他們，尤其是方凱翊，就好像看到人，直瞧著他。

“潘醫生，我們來新城想找兩個人。”餘兒有禮貌地遞出照片，輕聲地說:“聽說你認識的人不少，所以我想你可能會知道他們的情況。”潘醫生接過照片，看了好一會，臉突然轉為凝重。

“你們為什麼想找他們?”他放下照片，用極低沉的聲音問道。方凱翊和餘兒互望一眼。看潘醫生的態度，事情似乎有眉目了。

“潘醫生，你認識他們?”方凱翊興奮地喊道，總算沒白來一趟。潘醫生點頭。

“潘醫生，我叫餘兒，他們是我的父母，請你告訴我他們現在在哪裡。”餘兒掩不住心裡的動說著。

“你是餘兒?”潘醫生驚訝地再次細細地端詳她的臉孔。

“真的是你…”看了許久，他嘆息——聲，“你已經這麼大了，想不到你會找到這裡…”

“潘醫生，你知道我?”餘兒疑惑地問道。

“當然，”潘醫生微笑，“就是我幫你媽媽接生的，你的名字也是我取的。”什麼?！方凱翊和餘兒同時睜大眼，不敢置信，沒想到潘醫生竟然跟她有那麼深的淵源。

“潘醫生，既然你當年幫兒的母親接生，那應該也知道…”方凱翊頓了頓:“為什麼他們要拋棄兒?”說完；他握緊餘兒的手。潘醫生深深嘆口氣，“你爸媽都是好人，只不過…是命…”餘兒靜靜聽著，她心中沒有怨恨，只想知道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