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6章：春雨綿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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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漢子道:“什麼買賣？”蕭雲擺足了譜，才微微一笑，道:“大買賣，不知這位大哥敢不敢做？”那漢子倒也有些膽量，瞟了一眼蕭雲，道:“這位公子不妨說來聽聽？”蕭雲道:“若是這位大哥的燈謎果真無人能猜得出，那小弟奉送紋銀五十兩如何？”

“五十兩！”那漢子了一下口水，瞟了一眼蕭雲，見他一身衣衫雖不名貴，但間的那塊紫玉晶瑩剔透，少說也值個四五十兩銀子，倒也不怕他說話有假。

“這位公子說話可做得數？”那漢子盯著蕭雲道。

蕭雲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好，我答應了？

“那漢子朗聲道。

蕭雲擺了擺手道:“這位大哥算是答應了我的條件了？

““等等，什麼條件？

“那漢子長得雖五大三，卻也不傻，生怕這是個套，忙揮手打斷。

蕭雲道:“很簡單，若是小弟僥倖猜出了這個燈謎，今在座的酒錢就有勞這位大哥了？

“那漢子楞了一下，心道:“這小子果然狡猾，這大堂少說也有三四十個，沒人一杯酒，這筆花銷的數目也不少，掂量了一下的口袋的銀兩，腦海裡想起即將得到了五十兩銀子，一咬牙，道:”好，我答應了！”

“看不出，這小子還有幾分膽！

“蕭雲讚了聲。點了點頭道:”這位大哥果然好膽！

““猜吧？

“那漢子對蕭雲可沒什麼好，看他氣定神閒的模樣，心中不免有些打鼓，顧不得充什麼好漢，出言催促起來。

蕭雲道:“我相信這位大哥的燈謎，在座的諸位可能很敢興趣，今不妨有大哥唸叨如此如何？”那漢子瞪了一眼蕭雲，倒也不敢違背，抱著燈籠，朗聲道:“坐也是坐，立也是坐，行也是坐，臥也是坐。坐也是立，立也是立，行也是立，臥也是立。坐也是行，立也是行，行也是行，臥也是行。坐也是臥，立也是臥，行也是臥，臥也是臥。”那漢子話音一落，在坐的眾人開始低頭思索起來，不少人開始叨唸。

“坐也是坐，立也是坐？行也是坐？小姐，你說這燈謎是什麼？”小月叨唸了聲，扭過頭對蘇二小問。

蘇二小搖了搖頭道:“這謎題太過詭異，我猜不出？”

“姓蕭的一定會猜得出？”小月望著蕭雲一臉的崇拜。

“這位公子，可有了答案？”那漢子急不可耐地催促道。

“這燈謎古怪至極，讓人多想想又何妨？”吃癟了那個書生老頭，對於蕭雲出來幫忙出口氣，心生好，見那漢子催促，忍不住幫忙周旋道。

那漢子瞪了他一眼，道:“這位公子若是勤於讀書，才華橫溢，還用細細思索麼，你們讀書人不是常說，秀才不出門，便知天下事麼，怎麼？今不知道了？

“這漢子看似五大三，嘴皮子倒也利索。

“哈哈，這位大哥說得極好？”蕭雲對於這漢子的幾句直白的話兒，極有好，伸手在這漢子肩膀上拍了拍。

這一下力道可不輕，那漢子登時笑容尷尬，只覺這人力道好大，不過對蕭雲這一番心生好，忙道:“這位小哥誤會了，唐某可不是說你，你小哥不想那些窮酸的書生，大氣，說話也好聽，我喜歡！”蕭雲只覺得渾身雞皮疙瘩起了一大堆，道:“多謝這個大哥高看一眼？不過這燈謎？

“這燈謎說穿了就是二十一世紀的牢記急轉彎的題目，看似難，一想通了，也就簡直之際，聽這漢子催促，倒也讓他為難，看了一會兒，在眾人的矚目下，提起王清風讓人奉上的湖筆，在花燈之上，刷刷刷寫了四個字:“蛙、馬、魚、蛇。”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啊？”人群裡一看蕭雲破解的謎底，人人出了恍然大悟的神，那老頭書生搖頭道:“坐也是坐，立也是坐，行也是坐，可不是蛙麼？

“方太平心道:“臥也是坐。坐也是立，立也是立。可不是蛇麼？這姓蕭的壞人是怎麼想到的，也不知這人腦子裡怎麼就裝了這麼多的東西？

““我就說蕭大哥一定能猜得住？”小月紅著臉，眼裡滿是柔情意。

整個大堂上，滿是歡喜之聲，不少人更是細細唱，唯獨那漢子臉雪白，望著蕭雲一咬牙，道:“公子好才華，今我唐風算是栽了，我認了？”說完從懷裡摸了一摸，道:“不過今在下帶出了銀兩少，可容不得這麼人喝酒，這酒——？”

“哈哈，無妨，無妨！”蕭雲對這個漢子的確有些好，擺手道:“這位大哥是個情之人，你能說出這番話，足見大哥是個坦誠之人，今這酒我請了！”

“好，好！公子果然好才學，好才學？

“就在這時，樓上傳來一聲讚揚之聲，眾人循聲望去，只見這醉仙樓的第三層上，站著一個人，那人一襲白儒服，身後的兩條綵帶微微飄起，顯得俊雅不凡，蕭雲自認為相貌還算過得去，但與這人比起來，還稍差了幾分書生氣，尤其一雙眸子幾乎可以滴出水來，目光掃了一眼蕭雲，笑的走了下來。

多雨，在江南常有雨如恩詔，夏雨如赦書之說。

雨總是綿綿，讓人有一種相思懷念的覺悟，欹枕聞雨，閉門見綠陰。可人歌扇底，猶有惜心。這才是雨。

這一場雨從昨夜就開始淅淅瀝瀝地下起來，到了今早仍沒有停下的意思，雨雖不大，下了一夜，卻也將整座洪都城池四處籠罩在一片雨水之中，四處一片溼漉漉的覺。

昨夜狂歡留下的痕跡，一一在目，花燈破敗，紙屑滿地，歡鬧的洪都城池如今一片蕭條。

滕王閣下的街道上，一個身穿翠衣的女子，撐著一把黃的油紙傘，正在街道上慢慢行走，粉的臉蛋上看不出一絲喜怒哀樂，她不時的望了一眼滕王閣，閣樓在朦朧的雨中氣顯得冷清，昨夜還一襲歌謠，載歌載舞，鐘聲鼓鼓，經過了一夜，一切迴歸了平靜。

落霞樓位於滕王閣對面，洪都的中心地帶，這裡因為滕王閣的緣故，居民比其他地多了許多，加上這裡滕王閣的名氣極大，留下了王、張九齡、白居易，李牧的蹤跡，因此比別處要繁華了許多，街道兩旁酒家林立，濃酒笙歌，無數文人墨客來來往往，許多歌女寄身其中，輕歌曼舞，絲竹飄渺，將這一片的街道渲染著熱鬧非凡，雨綿綿，一些閨的少女，撐著一把黃油傘，帶著丫鬟，四處欣賞遠處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與長天一的景，不時的從不知名的女子最終，唱兩句意綿綿詩句。

翠衣女子並沒有多看，趁著油紙傘進了落霞樓，這是這裡最大的酒樓，要打探消息，這裡無疑是最理想的地方。

酒樓共有三層，仿照滕王閣而建，飛簷、盔頂、純木結構，樓中四柱高聳，樓頂簷牙啄，金碧輝煌，遠遠望去，彷彿如一隻正在倒飛雄鷹。

酒樓的四周，林木環繞，林中霧氣纏繞，給的落霞樓增添了幾分飄渺之氣，樓前一塊巨大的匾額，匾上寫有“落霞樓”三個蒼勁有力的大字，左右兩側，風別是滕王何在？剩高閣千秋，劇憐畫棟珠簾，都化作空潭雲影；閻公能傳，仗書生一序，寄語東南賓主，莫輕看過路才人。

“竟是一副上下聯，筆法蒼勁有力，顯示非凡的筆力。

樓前左側的一座高高的石獅的嘴裡，挑著一隻酒幡，偌大一個“酒“子在風雨中輕輕的飄蕩著，顯示著這裡是酒家，右側的石獅嘴裡，挑著卻是一盞燈，燈火如豆，照耀著一行字，”憑檻望江秋水長天猶一。

“竟是一個上聯。

翠衣女子仰著脖頸望了一眼飛起的閣角，輕嘆了聲，收起了油紙傘，徑自走進了酒樓。

雨傘一收，便顯出了她的容貌來，眉如輕煙，口似櫻桃，雲鬢高聳，蘭偑低綴，面龐細緻清麗，配上嘴角不時出的小酒窩，一幅唐代的仕女圖。

女子不是別人，正是杜紫衣，昨夜深入她回到翠月樓，一覺醒來，就聽到有人說起滕王閣出了大事，大都督朱文正被抓了，而且還是被吳王親自抓的，這一切在她聽來彷彿如做夢一般，親叔叔來抓自己的侄兒，讓她到不可思議，她不想相信，甚至不敢相信，所以她在翠月樓裡等，往清早就來的朱文正果然沒來。她這才來看個究竟。

滕王閣的大門已經被封，昨還高歌載舞的歌姬、樂師早已不知去向，便是昨的車把式，也不見了蹤影，這一刻，她才知道這一切竟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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