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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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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洛寒一夜沒睡,剛剛才將設計圖寄出,現在只想好好睡上一大覺,哪怕核戰爆發也不管;沒想到才一回到家門口,就看見了這名不速之客。他不耐煩地瞥了身前嬌小的女孩一眼,心想她八成是那些吃飽了沒事幹,成天追著帥哥跑的女孩子之一;不幸的是,他向來是這群痴女的目標,這也是這兩個禮拜以來,第個到他家門口站崗的女孩子了。

她們真是愈來愈過分了!以前她們最多隻到樓下,現在竟然敢上樓了,真是世風下…滕洛寒心裡滿是不屑。

閔雨楓看著他眼中佈滿的血絲,嘴角撇成一種不耐煩的角度,開始擔心她是不是遇上什麼劫財劫的大壞蛋了…他嘆了口氣,用著容忍的口氣說道:“對不起,你擋住我的路了。”這是他的…難道他就是房子的主人?

閔雨楓忘記自己的擔憂,倏地捉住他的衣袖,用興奮的口吻說道:“這是你的房子?是你貼的告示說要分租的,是不是?租出去了沒有?我要租,我一定要租,請你租給我!”滕洛寒皺起眉頭,用看怪物的眼神看著眼前的女孩。

“你搞清楚!上面明明寫著『限男’!你另外找別的房子吧!”要是他願意分租給女孩子的話,只怕這裡早就爆滿了,還輪得到她?!

說罷,滕洛寒像拎小雞似的一把捉住閔雨楓,輕鬆地往身後一放,然後逕自開門進屋。

限男

閔雨楓不敢置信地看著缺了一角的紅單,難道就是缺了的那一角?

看著她的“希望”打開門,眼看就要消失在她的視線之外,她的心幾乎快枯萎了…就在滕洛寒拉上鐵門的剎那,一陣如風的身影鑽了進來,隨著鐵門“碰”地關上,那名奇怪的女孩子已經安然進到門內了。一雙含淚的眼睛可憐兮兮地望著他,一手還扯著他的衣襟。

“不管,我一定要租!”閔雨楓倔強地說道。她不相信自己的直覺會騙人,她明明覺到這房子會是她的!

“你…講不講理啊?我說了只租給男生——”

“我付同樣的租金給你,我會躲得遠遠的,不會吵你。我還可以幫你整理房子,男生的優點我都有,你可以把我當男孩子看,我不介意…”滕洛寒啞口無言地望著她。他知道自己應該把她丟到門外的,可是…他從沒見過一個女孩子在即將落淚的時刻,還能用這麼專制的語氣說話。

這讓他覺奇異地不忍…

該死!

他終究沒把這個女孩子丟出門。

“…這就是我的房間嗎?太好了,我很滿意!沒想到這麼大…不、不,我隨便說說的,你絕對不能提高房租…”就在閔雨楓喋喋不休之際,滕洛寒已經在心裡把自己罵得狗血淋頭了。他肯定是見鬼啦,否則怎麼會答應租給一個女孩子?

閔雨楓看著他一臉鬱悶卻義無反顧的樣子,心裡不浮起一絲愧疚,情況看來好像是她欺負了這個老實人。

開學之後,她才知道原來她的同居人並不是省油的燈。正在就讀大建築系的滕洛寒在學校可是個不折不扣的風雲人物,他所設計的建築圖曾連續獲得兩屆設計大獎。也或許是因為他當過兵,大同學們三歲吧,在他們的眼中,他簡直是個偶像;再加上他甚少參與繫上或是學校的活動,添加了許多神秘,更別說他瀟灑的外表、不羈的打扮是如何地引一干女孩子為他心折、心儀了。

一開始,有他這個室友簡直是個災難;宿舍外總是有女孩子來來去去地守候,甚至在路上攔截她,質問他們倆的關係,電話騷擾更是從未停止。甚至她用一個月一千五百元租下來的房間,竟然有人出價到一萬元想向她租下!若非礙於已經和他這個二房東簽約,不然她真的會答應。

相處時一久,閔雨楓才發現原來兩人的處境相同。她每天忙著翻譯影集、他忙著趕建築設計圖,為的都是張羅自己的生活起居;常常到了半夜,兩人都還在挑燈夜戰。有時候,滕洛寒會過來敲她的房門,要她也休息一下,兩人或是聊天、或是吃碗泡麵,然後再各自回房奮戰。兩人心知肚明各人有各人的傷痛,都不願去打探對方的過去。

泡麵是滕洛寒最習慣的食物,不只是因為它便宜,更因為它方便。但閔雨楓可不願每天以泡麵為生,套句當時她最常說的一句話:“我才不要死了以後當木乃伊呢!”因此,她決定接管兩人的飲食。但這可不是沒有條件的,材料費他必須全權負責。原本滕洛寒對這個提案的反應是嗤之以鼻,但是在嘗過了她的手藝之後,只得全面投降了。

後來,他們又發明了一些省錢的方法,例如半夜趕稿或是趕作業的時候,他們可以集中在一個房裡,因為挑燈夜戰的電費實在太傷了。但總是滕洛寒到她的房間,因為他的房間真是亂得可以,閔雨楓不願屈就自己進他的狗窩;最後,他更直接把自己視如寶貝的特製繪圖桌安頓在她的房裡。

就這樣共同生活了一年,倒也和樂融融。尤其是當其中一人領到稿費的時候,他們便大肆慶祝。但所謂的“大肆慶祝”也不過是晚餐加點菜、加點飲料、加點零食罷了,完全是陽式的。

閔雨楓上了大二之後,果真應驗了“大一嬌、大二俏”那句俗語。不知怎地,在房子外守候、打電話騷擾的不再只是滕洛寒的親衛隊了,更多的是覬覦閔雨楓的男同學。一開始,他還能自在地調侃她以前的反應過度,但是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他的臉卻愈來愈難看,對她回家的時間也計較起來,甚至提議每天接她回家。

有一次,閔雨楓破例參加學會的活動,一直到將近十二點才回家,一進門就看到他一臉陰霾地站在陽臺上菸。她知道他在等她,正打算向他道謝,並且跟他分享一來的心情時,他卻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說聲“花蝴蝶終於回來了”就回房了。

閔雨楓心裡委屈極了。天曉得她寧願回來陪他一起吃她沒有一點好的泡麵,或者是對他的房間來一次大掃除,也不願和那些同學、學長、學姊、學弟、學妹們玩一些無聊的遊戲;這正是她想與他分享的心得,而他的反應竟是如此傷人!但繼而一想,他有什麼權利這樣干涉她的生活?

就這樣,他們冷戰了一個多星期,他們仍各自過自己的生活、趕自己的稿,滕洛寒又開始以泡麵為生,閔雨楓也不再動手做飯。她告訴自己,滕洛寒和她只是室友的關係,就回復到原來的樣子吧,這樣對兩個人都好。

但是,她為什麼這麼不快樂呢?

以前,和他一起趕稿是種樂趣;前一秒鐘,他可能正專心地繪他的圖,後一秒鐘,他卻可能跑過來把玩她的頭髮,或者說個笑話逗她開心。每晚都是她先體力不支、累得睡眼濛,滕洛寒看她一副疲憊不堪的樣子,總是過來抱她上,幫她蓋被;而她一沾枕就人事不知,不知道他趕圖趕到幾點,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回房的。

但是,這一個星期以來,她的生活卻好像失了重心,沒有什麼快樂悲傷,只是這樣復一。她知道滕洛寒也不好受,就她所知,他雖然會菸,卻不喜歡;可是,這幾天家裡卻總是瀰漫著一股濃得化不開的煙味,垃圾桶裡也常常有幾個空啤酒罐。她不喜歡看他這樣糟蹋自己的健康,也不喜歡他們不經意地在學校、在家裡碰面時,他像個陌生人似的對她視而不見。他愈是這麼做,她就愈是氣憤、愈是痛心。最後,索愈來愈晚歸,來個眼不見、心不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