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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苦習絕藝古洞兩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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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君按著又講述“雙極真氣”之功用,原來此“雙極真氣”不僅為防身之罡氣,更可發出傷人,真可約謂守則水火不侵,攻則無堅不摧了。而且,魔君所授之“雙極真氣”乃為天地之間之至陽純陰所聚,以陽剛之勁攻敵:以陰柔之氣自保,其獨門“赤煞掌”發出時炙熱如火,卸是此故二至於維兒每次廳功不支時,魔君給他之白藥丸,卻是魔君窮一生之力,採得之千山特產之百年雪蓮,合其他數十種珍貴藥材所製成的“玉璞丸”功能卻毒去寒,奇效異常,魔君一生共製成不及百粒,而為維兒練功,即已用去了叄十餘粒之多,維兒聽述了魔君之言,不由動得泣不成聲了。

這叄年以來,濮陽維已將“天魔十二式”及“赤手拐”法,練到出神入化之境地,只是火候不如魔君而已。但唯一遺撼的,就是魔君的絕世輕功“鷹回九轉”他卻只能在空中連折五回,濮陽維夜苦練,但仍是毫無進益,好似就到此而停頓了似的,故而每次練罷,他總是傷心的暗自垂淚。魔君看在眼中,卻痛在心裡,他知道愛徒為何練功時會受到阻滯,但他卻不能向濮陽維去講,因為魔君曉得此乃濮廳維“任督”未通之故,但他深知愛徒個,怕他不顧一切,魯莽行功,萬一走火入魔,就將前功盡棄了。

這一,魔君正在後園漫步,忽聞得衣袂帶風之聲,遂循身往尋,只見愛徒正滿頭大汗的在練茄“鷹回九轉”但仍是在空中旋了五轉就乏力的頹然落下!

只見濮陽維長聲一嘆,失神的坐在地下,此際魔君腦中忽然閃電般掠過一個念頭,只見他身形疾至濮陽維身後,雙掌分襲濮陽維後腦“天殷”後背“鳳尾”兩大要,濮陽維正自悲傷,突覺背後一股勁風襲來,遂自然的一低頭,右掌自脅下向後穿出,左掌疾的掃去!這正是.“天魔十二式”的絕招之一“回擊八馬”但他竟想不到此招竟然擊空!吃驚之下,右掌疾的按地。全身呼的一聲,整個輪了一個大圓弧,向後飛掃一腿,但竟未傷著敵人。

濮陽維不十分驚恐!原來此為“天魔十二式”五大絕招,名曰“橫掃五嶽”威力絕大,敵人如不識得解法,必難逃過!那知來敵不但未曾打著,竟連人影都未見到。

他大怒之下,冷哼一聲,全身剛想上拔,忽覺頭頂一股絕大勁力呼的擊下”竟硬生生的將濮牆維蹌踉擊出四、五步!不覺氣得這初生之犢幾乎昏了過去!原來魔君見濮陽維向上拔起,心知一讓他拔身上來自己即會被他認出來,換言之,自己為他所費的一番苦心就算白費了,因此自己先行躍至空中,以沉雄之掌風將維兒落地下,魔君見愛徒一怒,不心中大喜,暗中默禱上蒼,保佑自己成功,因為濮陽維越氣,自己對他設想的那件事越有希望成功,心裡想著,手上遂更加凌厲,濮陽維心神一分,叭答兩聲,又被魔君掌力擊出一丈開外。

濮陽維身一沾地,即行躍起,但尚未待轉過來,背後竟又吃了一下重的,不由一頭又摔在地上!不氣得他目齜裂,厲嘯一聲,也未看清對方,全身真氣拚命猛然一提,雙掌以十成功力呼的擊出!一時方圓叄丈之內,飛砂走石,樹木枝葉,更是劈拍連聲折斷,一股炙熱之氣,剎時瀰漫四遇。

只見魔君暗站子午牆,大喝一蛙,雙掌以十成勁力洶湧而出,只聞得碰的一聲響!濮陽維又被震出叄丈開外,而魔君也登、登、登的退出了四步,左掌向愛徒背上輕輕一貼,暗將自己關的一口本身真氣,全力向濮陽維身上,同時口中輕喝:“快提真氣!力通『任督』兩脈,快”維兒被對方一股大力震得翻出叄丈之遠,但並未覺得內臟有何異樣,而且,對方掌力也帶著一股他所悉的炙熱之氣,心中不恍然大悟!

久恨自己提不起的一口真氣此時正往上衝上而且五內如焚,更正待運氣平息,突覺背後一手緊貼!一股排山倒海似的絕大潛力,自體外綿綿傳入!又聞得師父提示,亦不拚命將一口真氣往“任督”兩脈直!行功已近時,平那股阻滯真氣運行的潛力,竟被一下衝散!豁然貫通,體內那股“雙極真氣”也與本身真氣合而為一,極暢而舒泰的在體內運行了一週!

不免瞬目一瞧,只見恩師滿頭大汗,雙目緊閉,口急劇起伏著,正盤膝坐在地下運功調息,淮陽維一見此情,不急痛加,正上前行功,助恩師一臂。忽見魔君微微搖手,不一刻,魔君“哇”一聲,噴出一口鮮血來!頹然的將身體倚在一塊假山石上!

原來魔君適才耗用真力過甚,內傷又告發作,但他不願濮陽維在真氣方才行通之時,再為自己耗用,而且自知近口隱廳作痛,練功時百念叢生,血氣運行又常有阻滯,這正是大難將臨之徵兆,但他深恐愛徒知曉後,不能專心練功,故一直隱瞞,適才將淮陽維得怒恨集,猛提真力行拚命之擦,發出其本身至高功力,明是對掌,其實暗藉本身真氣助徒兒本身之功力,力貫任督兩脈,又將自己一口命修為的“雙極真氣”引導淮陽維方始融合為一的真氣,在體內運行了九周天。魔君如此周慮為徒,真可謂用心良苦了,但其本身卻也因用真力過度而至舊傷復發,濮陽維明白了恩師的一番用意後,不哭倒賢君懷裡哽咽道:“師父!你對…維兒如此…深恩…,維兒,…怎麼報答…你老人家?

”魔君微微合上雙目,輕嘆一聲,慈祥的道:“乖徒,為師何須你報答,只要你以後能不負為師一番心願就好了…”淮陽維默默點頭,輕輕的扶起了恩師,帶著滿眶熱淚,慢慢進入室內。

毒手魔君關毅已臥病了叄天,這,魔君將整依在身邊侍候的濮陽維促出練功後,即著人將八臂神煞顧子君,黑水一絕孫寒,及生死判官褚千仞等召入室內,叄人近來皆愁眉不展,整為老幫主之病而長吁短嘆!可說夜都侍於室外,但未聞魔君召喚,皆不敢貿然而入!叄人此刻一入房中,見魔君穿著一身寬大的白衣,、雙目失神的倚在頭,皆不由心內一酸,出一種難以形容的哀愁之,叄人向魔君齊一躬身,低聲道:“幫主福安,不知今是否到稍好?”魔君啞聲一笑,道:“你等叄人平時何等豪逸飛揚!怎麼現在比我這傷殘之人還要頹唐?”說至此,不一喃,又道:“我近默運內力,已知內腑裂傷已深,若不再妄用真力,以找本身之“雙極真氣”護住心脈,大概尚可勉撐二年…”叄人一聽,不大驚失,魔君微一擺手,又道:“老夫行年將近八十,死不為夭,你等不必悲惶,我今召你叄人進來,就是想趁我現時神尚好,早將幫主大位及“雕龍寶錄”傳於維兒,你們叄人為我幫元老,是否尚有其他意見?”叄人皆點頭道:“全憑幫主之意。”魔君遂道:“召集幫眾,於冷雲堂開壇傳位!”叄人唯唯而退。

此時,濮陽維正在後園習功,只兌全身內力充沛,不微一用力,雙臂一振,呼的一聲,又拔升了四丈,右臂微曲,極飄逸而巧妙的在空中轉了一個弧形,跟著一聲長嘯,只聽呼呼連響,身體在空中快速的連旋九回!竟拔身到二十餘丈之高,只見他雙臂一張,宛似一頭大鷹般飄然而下,此刻,忽見一個紅衣老者早已垂手站在一傍,讚道:“好俊的身法!真使老朽自嘆弗如!”濮陽維面微一紅,謙道:“顧堂主過獎了,有什麼事嗎?”顧子君一正容道:“奉幫主喻,召少幫主人冷雲堂,開壇傳位!”濮陽維聞言不覺大吃一驚,這事來得過於突然,他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竟要成為這名驚江湖的幫會首領?他匆匆跟著八臂神煞顧子君急急向冷雲堂走去,原來這冷雲堂,即是冷雲幫最高之香堂,也就是魔君師徒回谷時,眾人為其洗塵接風之處,只見此時室內室外,站了約二百個全身青勁裝,背裡刀的幫眾!雁翅般排在兩傍,大廳內香輕繞繚,一個大香案上排著一些香燭及幾塊令牌似的東西,毒手魔君仍是一身白衣,瀟灑的站在那裡,褚千仞及孫寒則侍立一側。

濮陽維入廳後,魔君向他慈祥的看了一眼,遂即開堂,待拜過祖師,念出幫規後!魔君率領著全體幫眾同香案跪倒。口中祝道:“冷雲幫第二代弟子,本幫幫主關毅,敢稟祖師,弟子因年邁力衰,不勝幫務繁劇,故傳位於第叄代弟子濮陽維!尚祈祖師垂察,今後我幫興衰,全繫於其身,萬祈祖節爺默佑!”說罷,即令濮陽維上前向祖師神位叩拜。又將幫主信物,傳他,那是一隻雕著惡鬼頭的純金金牌!牌如箭形,牌身刻滿花紋,背後且鏤有“唯我獨尊”四個大字!猙獰之中,也象徵出一股不可抗拒的威嚴。便是冷雲幫幫主信物—“赤血令”這時,濮陽維又拜過恩師後,在眾人的歡呼聲中站起,忽見恩師含笑的看著自己,雙目中隱隱似有淚光!不心中一動。卻見魔君已向自己走來,攜手向眾人宣佈道:“今乃我幫大吉之,特准爾等盡歡叄天!”按下幫眾歡欣不表。

且說魔君領著濮陽維走出大廳,一直行到一谷中最隱秘之處,只見此處四周皆被一叢叢樹木遮掩,黑沉沉的,隱約看到一塊巨石緊連著山壁,宛似天生!只見魔君緩緩行至巨石之傍,伸手在下面摸索一會,隨即一旋一按!濮陽維聞得一陣軋軋之聲,這塊龐大之巨巖,竟向右邊慢慢移去,現出一個黑越越的地來。魔君向他微一招手,率先而進,濮陽維才一跟入,那巨石竟又緩緩自行合攏,此時中一片黑暗,真是仲手不見五指,但二人雙目何等銳利,尤以濮陽維能夜間辨物,二人隨著此石階慢慢深入,原來之下,尚有一條長約叄丈的甬道,甬道盡頭,卻有一方其純白的千斤巨閘,擋住路頭!待二人行近此門,魔君即對濮陽維道:“此門乃出自千山特產之寒石所造,堅愈鋼,重約千鈞“非任何掌力。寶刃所能損傷,如不知啟門之法,萬萬不能進入!”說罷,只見他在門之四周各按一下,然後對著一個突出岩石揮手一擊,此沉重石門,竟軋軋作聲的緩緩開啟。

濮陽維一入內,見石室之頂,嵌著六顆光華燦爛的夜明珠,照得滿室通紅,室約五丈方圓,除中間有座石外,其他空無一物,顯待空湯異常,魔君此時對濮陽維道:“你先運力將此石右旋一下,左旋七轉!”濮陽維應聲向前,如數轉動起來,心想,下必尚有機關,那知剛一轉畢,在距廳兩丈高的壁端,叮!的一聲閃出一個小來,裡面端端正正的放著一本白絹制就的冊子,及一口形狀奇古的紅鞘寶劍。魔君即令濮陽維躍起拿下,只見魔君慎重接過撫摸良久,不勝唏噓,轉頭又向濮陽維道:“這就是江湖中人人慾得而甘心,『雕龍寶錄』及『修羅劍』!為師的一生前途及武林中若干高手的命,也都送於其上!你且仔細先看看!”濮陽維接過細一瞧,只見這震驚江湖的秘錄,全繫上好白絹制就,僅薄薄約二十餘頁,書皮是四個極雄勁的紅篆字“雕龍寶錄”他一頁頁的逐張翻閱,只見此書深奧異常,詭異無比,內載武功,簡直聞所未聞,但書中僅列了叄種武學,皆是作者長恨子的武技華所在,分為“六彌真氣”

“金羅步”及其中最厲害的一種武學“修羅九絕式”此叄種武藝不僅練法不易,且深奧難測,就連濮陽維自幼飽讀詩書,也不過僅僅能看僮一些,書中載明練此武功,必須童身…掀至最後一頁,卻題著武林至尊長恨子的四句詩,詩:海拔山意飛揚。

回看紅塵誰敢當?

但見白髮叄千繞。

暮斜孤影向昏黃。

龍飛蛇舞,筆力豪放中略帶蒼涼之概。

魔君此時將書接過,拿起那柄修羅寶劍來,只見此劍劍鞘全被一層非金非鐵的紅鱗片所制就,柄為白玉所制,雕成龍形,刻工奇佳,栩栩若生,劍鞘正反兩面,皆嵌有叄顆龍眼大小之紅寶石,端的華麗萬分”僅看劍鞘,就知是一柄價值連城的上古寶劍,魔君此時輕按卡簧,鏗然一聲,剎時一道耀眼的白光芒,沖天而起,映得壁頂之夜朗珠黯然失!只見此劍寬約指半,劍身晶瑩照人毫髮,略一揮動,劍尖光芒暴漲盈尺,白濛濛的劍氣中,像是有著一股使人悚然的煞氣在內,魔君還劍入鞘道:“維兒!你適才翻閱『雕龍寶錄』時,可曾注意其中『修羅九絕式』中那些個或躍或立的人像?”濮陽維點頭道:“共有叄十六式,合成九招,看起來雖很簡易,但細一觀摩,覺得玄妙之極,弟子又覺得九絕式之間彷佛招法竟有些破綻,魔君不由頷首道:“你的悟力頗高,但此劍招看似平淡,且多破綻,其實這正是此劍法之神妙處,須知此劍法重在絕快,拔劍使招皆須一氣呵成,絕不能稍有遲滯,否則此劍法之威力將大會減低,須練至見劍而對敵招,始算成功,且此劍招共分九絕叄十六式,每絕有四式,每式皆可攻敵,且能保身,而且因出手絕快,劍現必傷人,所以不到緊要關頭,卻萬萬不可草率用之…”說至此一頓,又道:“書中所載之『六彌氣功』,較為師之『雙極真氣』尚更進一層,你已有了極深厚的內功基,練起來必能事半功倍!”濮陽維問道:“師父!這『金羅步』是否亦是一種自保之步法?”魔君點頭道:“此步法奇詭之極,無論遇看了任何高手,只要功力不太懸殊,定可全身而退,但練起來卻是艱鉅異常!”按著,魔君又將寶錄所載之各種武功,一一為愛徒講解了一遍,然後道:“你別看為師說來輕易,這也是為師觀摩了近二十年才體會出來的,唉!我自己因早時受有內傷,又非童身,故不能完全練成…”魔君言及此,微微仰頭沉思,復又慎重的道:唉…我的內傷當能支撐著等你出來!”說到最後,語音低沉,滿臉悽然之

濮陽維聞言大驚,急忙跪在節父面前,哀求道:“師父!你老人家傷病在身,維兒願永遠服侍在你老身邊,略盡…”魔君長笑一聲道:濮陽維只得怏怏的站起,魔君輕拍其肩,道:“你是為師今生最疼愛之人,八年來,你從未離我半步,但你想想,師父的大仇,全幫興衰,都要賴你去完成…”說至此,回見濮陽維雙目含淚,狀仍依依,不大怒,一抬手,將自己戴的假面具拆下,在夜明珠的光華照耀下,頓時顯出一張醜惡無比的面孔來!這簡直不能說是一張人的面孔啊!只見右腮已完全沒有了,卻結了一大塊血紅的疤痕,額際焦黑內凹,一道叄寸長的刀痕,自眉尖直到嘴角左邊面孔也是刀痕累累,有些地方,竟出了磷磷白骨,魔君悽然一笑,叫道:“痴兒!見到了吧?這卻是師父的血債深仇,你還要做出如此兒女之態麼?”

“痴兒!痴兒!為練就你絕世武功,師徒分開短短兩年又算得了什麼?我老頭子捨得,你就捨不得麼。”此石室尚有一複壁,內蓄有足夠你兩年之用的清水與乾糧,自今起,為師即將此壁封閉,兩年後,我再親自前來開啟,願那時,你的武功已能練到寶錄所載,收發由心了,為師的一番心願,完全放在你身上。

濮陽維見到恩師如此淒厲之面孔,悚然淚下,只覺內心絞痛已極!一股駭人毒怨,又自他那眼角微微上挑的俊眼中暴出來,他臉上有著一股悽楚卻又湛然的神!只見濮陽維又跪倒在師父面前,毅然道:“師父…弟子知罪了…”魔君悽然道…

“好好練功!為師父爭口氣,我走了,兩年後我將親來啟門…”說到最後一句,魔君強忍痛楚,一輕身,已到了室外,那扇沉重的石門,又緩緩的關了起來。

濮陽維見師父離開,才對著關閉的石門拜了叄拜,起身,強按悲傷,拿起秘錄盤膝坐定,細細研讀…。

月復月。濮陽維整專心苦練“雕龍寶錄”上所載的武功,餓了,吃著複壁裡乾澀的食物,渴了,飲著水槽內冰涼的冷水,中歲月,不知寒暑,倏然已過了一年又六個月了。這一,濮陽維又按常慣例,先坐在石上,將全身真氣運行了叄十六週天,再微微吐出,只見一道若小兒臂似的凝氣,閃耀出青紅兩光華,在方圓二丈遊弋不定,倏然,他大喝一聲,向著山壁以全力擊出一掌,只聞得“轟”的一聲大響,那麼堅固的山石,竟應聲碎裂丈許,且深陷半尺,四飛的碎石剛至他身邊一丈左右,全又反彈了回去,像是通到一層彈力極大的反震,全部篤篤的入山壁之內!他長嘯一聲,身形又呼的急轉起來!只見他忽前忽後,左旋右盤,極詭異的轉著一種奇妙的步伐!漸漸趨轉越快,快得連人影都看不出,他忽一止步,喃喃自語道:“書中記載的“六彌真氣”境界,我已練到了,我也可與本身“雙極真氣”混合使用,且可使真氣倒約而行,金羅步我練得也差不多了,但修羅九絕呢?”想到此處,他微一幌身,一道白濛濛而微帶煞氣的光華倏然一閃,但定眼看來,卻見他雙手互,劍尚好好的背在背後,真是快得連他抬手都看不出,只見他身形絲毫未動,其實劍已拔出一揮,又回去了,這種速度,真是駭人已極。此時,濮陽維將頭仰起,他初被關到此的時候,是那麼遙遠,又想到了那麼多悽然的往事…師父的慈愛,老僕的忠心…以及末來複幫的大任…最使他難忘的,卻是恩師那疤痕的面孔,時時映在眼前,那是仇與恨的合,血與淚的滲合…於是…對了,於是他學會了在最寂寞,痛苦的時候,自己和自己說話,只有自己,才是最坦誠的朋友,也只有自己,才是最熱心的聽眾。為了想這些事情,害得他有次逆轉真氣時,差點走火入魔!以至不知練了多久,竟毫無進步,那時他灰心極了,但想到師父那傷痕滿面的臉孔,像是一尖針直刺到他心底。

後來終於能靜下心來了!啊!自己都想不到進步的如此快速。想到這裡,濮陽維的嘴角顯出了一絲笑容,對了,我該練“修羅九絕”了,倘想著:這比練“六彌真氣””更苦,僅練抬手拔劍的姿勢就練了兩個月,他想到這裡,眼睛自然的看了看他裡手指在山壁上劃的指痕,那是他計算子的一種方法!他又想:現在出劍時,有時快得已到了連他自己都想不到的速度,只要心念一動,劍式已綿綿政出。這樣一招接一招的練著』現在入已將兩年了。但“修羅九絕式”第九招.“永別修羅”卻老練不好!實錄上說。使此招時,一片劍氣瀰漫,將敵人捲入於內,於一瞬間,連連攻敵全身二十七個不同方位,但他練了如此之久,卻僅能一瞬間攻擊出二十一個不同之方位,濮陽維想到這裡,惱恨萬分,這又是什麼原因呢?其實,濮陽維此時之功力,只怕江湖上已難找出叄、五人能與之抗衡,只是使他尚未能領悟出此招的切實練法而已,若論其智力及稟賦,卻是上上之選,他習練此招在兩個月中,已有如此成就,已屬難能可貴了,況且又是全憑自己領會,毫無他人在側指點呢?

正在此時,淮陽維偶一抬頭見一隻蝙蝠正在空中飛著,他一見之下,臉上驀的一閃,唔!

“雕龍寶錄”上曾記有一段:“澄靈提氣,六合還一,騰空搏擊,斃敵於疾閃之間!”想及此,不長嘯一聲,猛一飄身,向那快速飛行的蝙蝠撲去,那蝙蝠覺得有物襲來,奇快的一閃,淮陽維身在空中,卻刷的折回過來,未看清他抬手,只見劍光一閃,呼呼兩聲,將那隻顧蝠已劈成兩段!此時,恰好又有五隻較小的蝙蝠,自壁間驚出,濮陽維身未著地,在空中一個翻轉,手一伸縮,只見劍氣縱橫,那五隻蝙蝠又被劈落地下,濮陽維身在空中,又連旋二轉,手中“修羅劍”急揮,只聽得一連劍氣破空之聲,嘶嘶連響,竟於一剎那間攻出二十七劍…真是快速之極,濮陽維此時臂一張,又飄然落在地上“修羅劍”早已回鞘內,他此時高興已極,雙目痴痴呆視當前,喃喃的道:“想不到這幾隻可憐的蝙蝠,竟為我啟發了靈機…。”濮陽維自此以後,照此練習,這石室中,一窩約叄四百隻的蝙蝠,竟被他殺個光!這一,他正將功課作完,驀然聞得一聲輕微的聲音,濮陽維聽覺本就甚為尖銳,在此地,苦練整整兩年,自然更有進益。

這時,他又聽到一陣細微的腳步聲,走近石門,他腦中不由急掠過一個念頭,竟使他驀的跳了起來,大喜過望,原來他忽然想到,已是兩年期滿已屆,知道是師父按時前來啟門,不雙眼緊張的瞪著石門,站起身形一整衣衫,準備對恩師行大禮,果然,不一刻,那期待已久的軋軋聲響了起來,那道沉重的石門竟緩緩的移開,眼前一閃,淮陽維卻愕住了,原來,啟門的不是他望眼穿的師父””毒手魔君,而是老當主赤衣赤須的八臂神煞顧子君,只見顧子君一眼看見濮陽維,正怔怔的望著自己出神,兩眼神光,懾魄勾魂,不恭身拜倒,口中道:“恭喜幫主已學成不世奇功,本座奉老幫主諭,特來啟門接…”但語氣之中,彷佛甚為沉重,濮陽直覺的到不妙,一撲上前,悲聲叫道:“顧堂主,恩師他老人家怎樣了?”言至此,竟語不成聲,顧子君仍跪在地下道:“請幫主速隨本座回莊,老幫主他…他老人家已在彌留狀態了…。”濮陽維突聞惡耗,不腦中轟的一聲,幾乎昏了過去,他強定心神,才意會到八臂神煞顧子君仍跪在地下,不一面急急的收拾好寶錄寶劍.一面急令八臂神煞起身帶路,二人一出口,外面已是夜晚初更時分了!只見兩人絕不遲疑,一路上疾如閃電般奔回谷中魔君所居之“伶仃居”而去上不一刻,已見到一片房宇,只見滿院燈火通明,但卻肅穆已極,充盈著一片哀愁氣氛,二人一進門。一旁肅立之幫友皆紛紛拜倒,濮陽維無暇答禮,頻頻揮手,身形連閃,已進入大廳,只見大廳中亦站了十餘個面悲慼的青衣香主,一見濮陽維進來,剛要行禮,這位新幫主一擺手,急聲道:“師父…他老人家…現…現在怎樣了!眾人尚未及回答.忽有一人自右廂房掀而出,向著濮陽維恭身道:“啟廳幫主,奉老幫主之諭,召幫主入內室參見!”濮陽維回頭一看,原來是黑水一絕孫寒,遂顧不得與各堂主寒暄答禮,略一拱手,隨急輕輕入內。

一進屋,見一張紫木靠壁放著,帳幔高掛,魔君擁著棉被,靠在頭,雙目神光煥散,濮陽維一見,心內一陣絞痛,熱淚不由.奪眶而出.嗚咽一聲,撲倒在恩師塌前。

只見魔君那散漫的眼光,投在濮陽維身上,伸出一隻枯瘦的手來,摸著愛徒的頭頂,緩聲道:『徒兒,為師總…算見你…回來…了,我總算在臨終…前見你回來了…啊…你瘦了…鬢髮那麼長…唉乖徒…苦了你…寶錄…上的武功,練得怎樣?”尚未說完,就是一陣急,此時,一直站在魔君身側的一個八旬上下的銀鬚老者,急忙在魔君心口,背等處一陣,始見略為好轉。

濮陽維此時真個悲痛絕:忍住了滿眶熱淚道:“師父,弟子總算不負所望,已練至寶錄上所記載的境界了。”魔君此時,猛然一提真氣,眼中神光湛然,微一抬手,只見侍立一旁的生死判官褚千仞,同那銀鬚老者,將魔君輕輕的扶起。

魔君提著一口真氣:道:“好!你即練『修羅九絕』給為師看看!”濮陽維悲應一聲,站起身來,將“修羅劍”掛在背後,魔君微一點頭,只見黑水一絕孫寒,拿著兩隻大小不同的布袋來,向濮陽維一躬身,隨即將口袋一鬆,只聞撲撲兩聲起處,兩隻才大如一個制錢般的小鳥,閃電似的疾飛了出來,驟聞得濮陽維長嘯起處,刷的一聲,一道白濛濛帶著煞氣的劍光連閃,兩隻大雪山特產的“雪烏”已橫就地!真是奇速已極!黑水一絕又將口袋一鬆,又聽得一聲振翼之聲,倏然又發出了九隻“雪鳥”只見濮陽維著的全身一轉,手中劍光暴漲。呼呼連聲,劍氣滿室縱橫,撲面生寒,本快得連他出劍的方位都沒看清,劍光一停,那九隻“雪鳥”亦是遭了和前兩隻相同的命運,被斬落地下,甚至連飛翅騰空的時間卻沒有,黑水一絕此時手中已換了那個較大的布袋,對濮陽維恭身稟道:“請幫主留神!”說罷一鬆手,只見滿室白影亂飛,敢情正是要考驗濮陽維“修羅九絕式”中最具威力的一招“永別修羅”只見他淵停嶽峙,雙肩不動,猛提一口真氣,人已疾升二丈,身在空中快速的旋了一轉“修羅劍”以驚人的速度刺空中二十七隻雪鳥,頃刻間,劍氣霍霍,一道白光在空中以眩人眼目的速度,來回疾駛,真個人劍不分,把滿室的雪鳥,盡皆捲入漫天劍氣之內,一轉眼間,二十七隻雪鳥已紛紛墜地,皆是自劍間被斬。

濮陽維飄然落地,劍已端正的回鞘內,眾人不由盡皆欽服之極,魔君自濮陽維拔劍至歸鞘,一直目不轉瞬的看看,直到濮陽維連斬空中的二十七隻雪鳥完竣,才長吐了一口氣,無力的倒在枕上,但他心裡卻充滿了滿足和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