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療風寒的草藥,草藥被毒婆婆切碎用油紙包裹好,他能夠通過味道來辨別每一包草藥是用來治什麼病的。
這也算是他這六個月以來學到的唯一有用的東西。
小黑蹭了蹭他的腿,彬鳶在揹簍裡翻找,把毒婆婆準備給小黑的午餐翻了出來,放在地上。
馬元寶往碳爐里加了一些炭火,他帶出來的炭火只有一點,燒完之後就差不多到回去的時間。
吊腳村趕集最熱鬧的時間一般都在上午,下午的時候基本上就沒什麼人了。
彬鳶把揹簍裡的草藥搬出一些攤在攤位上,馬元寶幫著他一起忙活,很快揹簍裡的草藥賣的差不多了。
太陽正值當空,卻沒什麼熱度,十二月還是太冷了,村口的河邊已經結了冰,這種天氣要是沒個火,凍人的很。
揹著空空的揹簍往回去的路邊走,大黑狗走在前面,彬鳶牽著繩子,一隻手被馬元寶拉著,充當眼睛。
“瞎子大哥,你在想什麼呢?”馬元寶疑惑的皺著眉頭,一天到頭,他總覺瞎子大哥心不在焉,悶悶不樂的。
“沒有……”彬鳶搖搖頭回答。
“唉,你要是有什麼心事就說出來吧。”馬元寶擾了擾頭,“我爹說,瞎子大哥你肯定來自富貴人家,雖然你不願意透姓名,恐怕也是身不由己。咱們這窮鄉僻壤的,你就活的開心些吧,這年頭外面的世界風風雨雨戰亂不堪,倒還不如我們這吊腳村安靜些。”兩人走在回去的上坡路上,一陣陣冬天凜冽的氣息刮來,彬鳶聞著寒風中的氣味,只怕是快要下雪了。
“是呀……”彬鳶口不對心的回答,聲音壓得低低的,沉默片刻,他還是忍不住心裡的渴望追問道:“元寶……”
“嗯?”
“那個……”彬鳶低著頭,一步一步跟隨,他拒絕得知那個消息已經有六個多月了,這六個月來,他想通了許多,有些事情不是逃避就可以解決的。
“什麼?”馬元寶疑惑的追問。
“浮桑國……浮桑國還在嗎?”問完話,彬鳶拽緊手掌,他覺得自己就是在找不痛快,明明已經有了一股答案,可還是要再問一遍。
馬元寶臉一僵,牽著彬鳶的手鬆開,猜不透情緒的聲音質問道:“你是浮桑國人?”聞言,彬鳶腳步停在路旁,大黑狗嗚嗚的吼了兩聲,回頭衝著那兩個不動的人叫喚。
“是……”彬鳶回答。
馬雲寶赫然睜大雙眼,開始認認真真的打量起面前這個男子,穿著樸素洗得發白的麻布衣裳,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裝扮卻穿出了普通人不一樣的氣質。
他早應該猜到的,這人長得一點兒都不像達知達國人,如墨一般烏黑的長髮白皙的皮膚,達知達國人的髮偏棕
,皮膚也偏小麥
,身材也沒這麼嬌小。
馬元寶震驚的後退幾步,“你!”他猛的一把推開彬鳶,昔的情分就如同寒風一樣化開,頭也不回,從對方手中搶過繩子,拖著大黑狗往村中跑去。
彬鳶摔在泥地上,聽著那倉皇的腳步聲漸漸變小,無所謂的站起來,拍了拍腿上的灰,彎著摸尋到一
樹枝,便拿來充當柺杖。
雖然這個結果不樂觀,但他一點兒也不後悔說出自己是哪一國人。
他不確定馬元寶會不會把自己的身份散播出去,如今被識別出來,這吊腳村恐怕也容不得他了。
彬鳶將賣草藥換來的錢放在揹簍裡,這座山,半山上就住著毒婆婆和馬元寶一家,他把揹簍擱在路旁的一棵樹叉上,在路中央靜靜站了片刻,扭頭下山了。
達知達國不是很大,但如今併了浮桑國,這螞蟻一樣的國家瞬間變成了大象,土地富饒,資源廣闊,如同一夜之間的暴發戶。
他一路拿著樹叉充當柺杖走了幾個時辰,分不清白天和黑夜,只知道路上沒有了馬車的聲音,漸漸的,越來越寒冷,冷得他腿腳發疼。
直到再也走不動,彬鳶靠著一棵龐大的樹坐下,懷抱著自己的身軀,沉沉睡去。
夢中,彬鳶夢到了自己的父親出了監獄,那個男人已經不再年輕了,臉頰上爬滿皺紋,頭髮也白了半把,一個人拖著行李箱,回到灰塵繚繞的家裡。
母親組建了新的家庭,和另一個男人有了孩子,成了幸福的一家子。
彬鳶看著父親去尋找母親,詢問母親自己到哪裡,母親說自己也不知道,兩人大大爭吵,父親被母親的另一個男人打了一頓,帶著鼻青臉腫的傷,回到了那個孤零零的家裡。
夢中,他看到父親回到自己的房間把所有的傢俱打掃乾淨,再翻出自己的照片一張一張的看著。
那個不善言辭,總是沉默寡言的男人,漸漸的哭了,哭得如一個孩提,眼淚糊了臉,嚎啕大哭。
彬鳶記得有一個人對他說過:“這世間,最遠的距離莫過於陰陽兩隔,時光錯。”他想,如今的自己算不算時光
錯?
即使他在渴望,也沒有辦法跨越不同的空間,不同的時間……
“瞎子!”
“瞎子大哥!”
“瞎子!”山間亮起了星星點點的火把,一聲一聲呼喊盪漾在山巒,村民們沿著山頭一個地方一個地方尋找,田野間,小路旁。
已經是後半夜,夜空中飄著點點雪花,這時候人還未找到。
馬鐵三掄著木往兒子身上
了一
子,怒聲喝道:“明知道那小子眼睛看不到,你還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