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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避難所，可以換到好多好多饅頭，屬於奢侈品。

江衡聽他靜靜說著，忽然“嘶”了一聲。

“等一下，是不是百事的可樂？外面那一圈塑料標籤被撕掉了一半，剩下的黏在一起疊成三角了？”方緣一愣，“你怎麼知道？”

“因為那是我丟的可樂，丟了三天後，在物資易的地方又看到了它，負責人說，想換回來，要用三瓶礦泉水五個饅頭倆壓縮餅乾易。”

“啊……那可真是……”方緣想了想當時的情景，忽然笑出了聲，“真是抱歉。而且最後我只換到了三瓶水五個饅頭。”

“那時候我要是認識你就好了，不讓中間商賺差價。”江衡一動不動看了他幾秒，最終也繃不住，跟著笑了。

他們現在有滿滿一冰櫃的可樂，早就不是當初了。

兩人面前的可樂喝也喝不完，方緣往杯子里加入冰塊，和他乾杯。

方緣並不覺得遺憾，末裡的他太狼狽，也太糟糕了。

那時候就認識的話，他們的相處……一定不會像現在這樣輕鬆愉快。

☆、第五章從那天開始，方緣對江衡的態度，出現了微妙的轉變。

餐桌上，江衡依然會滔滔不絕，說自己每天想起來的記憶。但方緣不再只是低頭傾聽，除了“嗯”和“哦”之外，他開始回應更多話了。

一個人的訴說，變成了兩個人的聊天。

明明在夢裡恢復記憶的只是江衡，方緣隨著他一點點說往事，卻覺自己的記憶也跟著恢復了，從黑白的、灰暗的過去，重新擁有了彩。

不光是糟糕的經歷，離奇的、有趣的、甚至匪夷所思的事情，都一同被想了起來。

偶爾，一覺醒來時，方緣還會想起，自己在末裡是如何學習阿q神的——至少現在再也不用早起了，沒有加班也沒有工作壓力了。

江衡對此則抱怨不止，異能者的責任太重，他末後的生活比之前還要緊張、壓力大，工作的時候他每天8點起就可以，但異能者時常要輪守夜，6、7點起的作息不要太正常。

不知是不是因為江衡，一週過去後，方緣忽然有了出門看看的心情。

在這之前，他覺自己雖然心情平靜，但並沒有做這種無意義事情的想法，除非必要的扔垃圾、採購，只有嘴饞時會出門一次，宅到不行。

江衡跟著他一起出門了，右手戴著個防曬手套，遮住紋身。

他問方緣，“我們出門去哪裡？”方緣表示沒想法，“隨便走走。”

“那我們去做點什麼？”

“看風景。”江衡原本覺得，風景什麼的，他已經看夠了。

在末裡，最不缺的就是風景，人類的衰敗，帶來的第一個東西就是大自然活力的回升。

那些高山水，蟲鳥鳴聲，種種生物們生生不息，藤蔓和野草霸佔城市。

走到村口時，方緣在一個茶水攤坐下，江衡跟著坐下時，才忽然明白過來，方緣要看的風景，不是什麼自然風光。

是人。

茶水攤位在一個菜市口的中央，坐在這裡，能看到整個熱鬧的集市，人們來來往往，匆忙或悠閒，在這個偏僻的地方，甚至還能看到牛車馬車，馬兒打著響鼻，人牽著馬，馱著貨物前行。

最`新`沷`怖`網www.feiniaoks.com最`新`沷`怖`網www.feiniaoks.com方緣就坐在這裡，慢悠悠地嗑瓜子，喝茶，看人們著方言，和賣香菜賣芹菜賣大米的商販討價還價，看老人帶著孩子在一旁玩丟沙包，聽冰糖葫蘆的叫賣聲，看人騎著車、一邊吆喝著什麼一邊從這頭慢慢騎到那頭。

看小平房上面冒出的炊煙，看地上散落的爛菜葉、垃圾，看誰和誰因為雞蛋碎了鏗鏘有力地吵架，看女人在甩賣的五元店一件件拿衣服往身上比劃。

看那些悠揚的民歌，乞討的人在街邊拉二胡，看攤位老闆和旁邊一桌的客人說閒話，聊街坊鄰里的八卦瑣事。

他看得津津有味，一盤瓜子都見了底，再次摸過去時，沒有抓到瓜子，抓到了江衡的手。

倆人抬頭對視，忍俊不。

“再來點？”

“想吃花生了。”於是倆人又叫了一碟花生，一碟豆，老闆趁機和他們推銷自家做的小菜、烤魚，問他們除了茶水要不要試試啤酒飲料。

方緣沒有要啤酒，就這麼在茶水攤坐到了下午，陽光弱了下來，才和江衡離開。

回家的路上，江衡不知從哪兒冒出了想法，忽然說自己也可以擺攤。

方緣意外地看向他，“擺攤？你終於打算幫我處理倉庫裡的那些物資了？”

“不，”江衡搖頭，“我覺得，我可以擺攤表演魔術。”說完了，就當著方緣的面表演了一遍，把手裡的東西變沒，再變出來。

“你這是作弊。”

“我這是天賦異稟~”江衡當天晚上，還真就開始準備魔術用具了。

只是第二天起來時，他看起來臉不太好。

“我夢到了最倒黴的事情。”江衡吃早飯時，看起來沒有睡好，也沒什麼神，“然後就沒睡著了……”

“什麼事？”方緣有點緊張，忽然想到，該不會是記憶到此為止了吧？

比如，夢到了生前的最後一刻……

“你記得末爆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