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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

只有等蕭不歸低頭的時候,宋知意才會多看他兩眼。如果他不跟著蕭不歸回南明,可能就要自己在北辰待上幾年。

雖然這裡只是一個幻境,但是卻真實得可怕。每一天每一月在他的覺都是以正常的速度逝。

他過這麼一輩子,就像是真的過了一輩子一樣。

宋知意忽然有些恍惚,有一種奇異的不真實。然而他微微一抬頭,看到了蕭不歸額頭的傷疤。

那是之前六皇子箭留下的傷疤,按理來說這樣的傷本不應該留下傷疤的,但是偏偏就留下了。

如果是正常的世界,宋知意也不會有所懷疑。但是在幻境中,其實一切都在於蕭不歸的所思所想。

蕭不歸想留下這道傷疤,所以這道傷疤才能留下。可是蕭不歸為什麼留下這道傷疤,他卻不知道。

大概是因為覺得屈辱?可蕭不歸明明沒怎麼放在心裡。情冷漠症讓他對一切都不在乎。

宋知意嘆了一口氣,覺得腦子裡亂哄哄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對蕭不歸好一點。

殊不知在宋知意看不到的地方,蕭不歸出了一個深沉的目光。那目光嚇人得很,本不像是一個十四五的孩子該有的目光。

等吃完飯後宋知意偷偷帶著蕭不歸去御花園玩兒了一會兒,還去御膳房做了幾串糖葫蘆吃。反正他們兩個都是閒人,每天就知道吃吃喝喝玩玩樂樂。

子就這樣過去了一月有餘。

有宋知意在,其他人也不敢欺負蕭不歸。除了九皇子好男的名聲遠播之外,也沒有什麼影響。雖然宋知意不明白到底哪裡傳出來的這個好男的消息,但是畢竟他也不太在乎。

然而他不在乎,不代表有人不在乎。

“九殿下安好,南明五殿下安好。”今天氣晴朗,萬里無雲。正是剛下早朝的時辰,皇帝身邊的大太監竟然過來了。

皇帝身邊的大太監雖然是奴才,但實際在身份上卻比很多主子要高,畢竟他代表的是皇帝的意思,誰都不敢忤逆。

這時候宋知意和蕭不歸正在小花園裡喝茶,由宋知意給蕭不歸講一些北辰的風俗習慣以及趣事。蕭不歸不怎麼喜歡說話,但是卻喜歡聽宋知意說。

“公公今怎麼有空來我這裡?”宋知意沒有擺皇子的譜,畢竟本來他也不是真皇子,更加沒架子可言。他站起來微微點了個頭。

“今南明那邊兒來了信,陛下請南明的五殿下去瞧瞧,便讓奴才過來請人。”大太監笑嘻嘻的,但是宋知意總覺得大太監的笑有些奇怪。

宋知意和蕭不歸都愣了一下,南明如果來信……估計就是要蕭不歸回去了。

畢竟借兵只是一時的,南明國力還沒到任人宰割的地步,北辰借兵只是怕亡齒寒罷了。

然而宋知意沒想到這一來得這樣快。他回頭看了一眼蕭不歸,蕭不歸的眼睛黑沉沉的,裡邊看不到任何情緒。

他還沒把蕭不歸完全治好。大概是輪迴臺外的情分在,蕭不歸很容易接受了他,但是卻一直接受不了其他人。對著他說話已經沒什麼障礙,可是對著其他人是一句話都不肯說的。

宋知意心裡擔心得很。

“陛下說殿下也一起去,有事情要代您。”大太監又扭頭對宋知意道,“還請兩位移步,陛下還在等著。”宋知意微微一愣,不知道皇帝幹嘛要找他。不過皇帝現在是他名義上的父親,也不能不見,所以他沒有多加猶豫,帶著蕭不歸便過去了。

皇帝辦公的地方叫做紫霄殿,離宋知意住的地方不遠。一路上大太監一句話都不說,沉默得讓宋知意心驚。

這種……一般不是犯了大錯被皇帝叫去問話的節奏嗎?

宋知意擔心的看了一眼蕭不歸,發現這娃一臉淡定毫無畏懼,讓他覺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紫霄宮相比其他宮殿來說更加莊嚴肅穆,氣勢磅礴。宋知意穿書後也算是見多識廣,所以並沒有被這種氣勢嚇到。而蕭不歸總是有一種忽視一切的能力,所以看起來也很淡定。

三人一起進入紫霄宮,大太監先讓宋知意在外邊等候,他與蕭不歸先進去。宋知意估計也就是說讓蕭不歸回去的事情,便沒有多想,老老實實在外殿等著。

蕭不歸進去之後過了沒多久便出來了,出來的時候臉不太好,手中拿著一封聖旨,大概是讓他回去的旨意。

他出來的時候雙眼茫然,直到看到宋知意才慢慢聚焦,黑的眼睛裡出些許的脆弱,無助的望著宋知意。

然而宋知意還沒來得及安,大太監便叫他進去。顧不上安撫蕭不歸,他便快步進到了紫霄宮的內殿。

一進入內殿,最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張桌子,老皇帝坐在桌子後邊,正在批閱奏摺。內殿的裝飾大多是金,讓宋知意有一種眼花繚亂的覺。

他遲鈍的向皇帝行禮,沒想到老皇帝卻沒有理會他。

這皇帝是耳背了嗎?宋知意腹誹道,他進來行禮也聽不到。但是他又不好意思重複,就暫時先觀察著。

“你可知錯?”過了一會兒,老皇帝才慢條斯理的開口,只是這一開口威壓甚重,幾乎讓宋知意反應不過來。

知錯?宋知意一臉茫然,他做錯了什麼?他明明一直待在自己的住處很少出來,也不拉黨結派也不謀朝篡位,怎麼還有錯了?

宋知意硬著脖子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