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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不就坐實了自己沒什麼查案的本事、只知道搶別人的功勞麼?

他咳嗽一聲,躬身作揖回道:“啟稟父皇,六弟稟告案情時遠在江南,對於京中的那些貪官卻是鞭長莫及。皇兒也是受他啟發,想到撥下官銀第一手經過的便是朝中戶部。既然地方官都敢膽大包天貪墨賑災銀,那大權在握的戶部,是否也有可能起了貪念呢?皇兒這便派手下人順藤摸瓜查下去,誰料這一查,竟還當真揪出了柴豐這個狗膽包天的大貪官。就在京城天子腳下,竟然也敢不顧罹災的平民百姓,了他們救命的賑災銀!”皇帝似是接受了他的解釋,看著文冊上那一個個觸目驚心數額巨大的數字,臉冰寒,“真當朕是昏聵糊塗了,還是直同瞽目?朕每年賜給他們的俸祿還不夠,竟然還膽敢挪用國庫的銀兩。深負聯恩,豈堪復勝部院之任,明早朝,朕自要他們當著群臣的面好好給出一個代!”

第二,金鑾殿上。

一疊書信從龍椅之上被狠狠甩下,直直打到兩股戰戰跪於殿中的戶部尚書額角。然而他卻本無暇也不敢躲避,只垂頭任由鋒利的頁邊在他皮膚上劃出幾道淺淺的紅痕。

“柴豐,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給朕瞧瞧,這些字句,可是你自己親手寫上去的!”柴豐看著自己本以為早就消失在世上的書信,不知被何人又從何處角落翻出,甚至竟直接呈到皇帝面前,瞳孔因驚駭而驟然一縮。

然而他畢竟早在官場中混跡多年,當下很快擺出一副不可思議而又震驚無比的表情高呼,“陛下,老臣冤枉,冤枉吶!這些書信雖與臣字跡相仿,然而臣卻從未做過如此不義之事。定是有人心懷毒計,存心陷害,還望陛下明鑑啊!”沈卓昊本是含著冷笑看著皇帝怒斥他,然而眼瞅著柴豐似有抵死不認賬之意,他當即氣得跳出來指著他破口大罵,“冤枉?哼,就憑你這些年從國庫中私自挪用的那麼多銀兩,你也配喊出冤枉二字?”

“大皇兄此言差矣,如今事情尚未有定論,憑藉著幾封不知是何人偽造的書信,便可如此輕易地將多年來一直兢兢業業為國為民的老臣定罪。此事若一傳出去,有損父皇賞罰分明的威名不說,便是連天下所有清廉為公的官員,怕也是要寒了心啊!”沈卓旻看見戶部尚書東窗事發,心下亦是焦急不已,暗罵他們不早將所有證據處理乾淨。然而柴豐一直是他最為得力的左膀右臂之一,平裡也沒少替他蒐羅行事所需用的銀錢。若是就此被這麼定了罪,自己恐要元氣大傷,甚至還要平白擔上多一分的風險。

如此一番似有若無、暗藏機鋒的解釋下來,任是大皇子再怎麼氣急,也不好再繼續呵斥下去——這又是父皇的威名,又是天下官員的歸心,無論是那頂帽子扣到自己頭上,他都是萬萬擔待不起的。沈卓昊只能鐵青著臉,冷哼一聲,站回自己的位子。

柴豐這才能悄悄鬆一口氣,心中對自己的主子更多了幾分。他繼續老淚縱橫地哭訴著,似是自己多年來為國的這一番苦心若真被人白白誤會,便要效仿那萇弘化碧,望帝啼鵑,“陛下,老臣領戶部尚書之位多年,素來如臨深淵,如履薄冰,行事舉措萬萬不敢有半分差池。誰料半生兢兢業業,到頭來卻還要被人無端汙衊。便是再借老臣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在陛下眼皮子底下行如此貪墨之事啊!”大皇子這派的朝臣縱然心有不甘,然而有三皇子輕飄飄一句話在前,他們也只能忍氣聲,把所有怒火都往肚子裡。有了沈卓旻的示意,親徐的這些官員自然也是你方唱罷,我方登場,輪上前細數著戶部尚書這些年來的功績,似是皇帝今天若當真動他一下,那就是讓大雍平白折損了一個忠心耿耿可至名垂青史的大功臣。

沈驚鶴垂眼站在角落裡,隱去眼底的一絲冷淡的笑意,只聽著眾人你來我往地勸諫著皇帝。

他們是當真沒有發現,有越多人站出來勸阻皇帝,皇帝的臉就愈發不好看了下去麼?

他之所以打算挑這個時機將三皇子的這個心腹揪出來,本身就是看準了這幾朝堂上的兩相爭鬥早已令皇帝厭煩惱怒不已。此時遞給皇帝一個敲打徐氏、削弱外戚的機會,無異於給瞌睡的人及時送上一個枕頭。

這柴豐是無論如何也逃不掉刑罰了,然而只怕他到死都不知道,送他下黃泉的既不是暗自遣人送去證據的自己,亦不是在朝堂上指著他鼻子怒罵的大皇子,而是三皇子這派將他幾乎要吹上了天、處心積慮想要保下他的朝臣。皇帝本就對兩個兒子的奪嫡之爭隱隱威脅到自己而甚是不滿,如今看到大半個朝堂竟然都敢違抗自己的意思,只為了保住一個與徐家往從密的官員,豈非更是要然大怒?

沈卓旻聽著自己手下人的多方相勸,正待最後出列請皇帝重新考慮。可是方一抬起頭,看見皇帝陰沉沉的臉,他卻是陡然愣在了原處。

七嘴八舌的朝臣們彷彿也終於受到了朝堂上氣氛的不對勁,紛紛面面相覷地閉了口,任由令人難捱的死寂在空氣中不斷蔓延開。

“說完了麼?”皇帝低聲開口,不大,聽在沈卓旻耳中,卻讓他久違地到一絲事情掙脫控制的不妙。

“怎麼不繼續了,嗯?”皇帝緩緩將目光掃過座下一排排噤若寒蟬的大臣,凡是他微冷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