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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順帶聆聽教導領取份例的。
然而……
沈驚鶴看著眼前排門緊鎖的硃紅正殿,和搖晃宮燈下本應站著傳喚宮女此時卻空空蕩蕩的門廊,挑起了眉頭。
剛來的第一天徐貴妃就毫不留情地請他吃了個閉門羹,這份見面禮不可不謂之豐厚。而在蕭疏前庭徒勞卷著落葉的秋風中,此份再明白不過的不待見與嫌惡,幾乎要透過深鎖重門滿溢撲向面來。
太監窺得他面淡淡,臉上也多了幾分不自然,咳嗽兩聲,小聲勸道:“許是貴妃鳳體微恙,故才將正殿落了鎖休憩。奴才不若先將殿下帶到偏殿安頓下,待過幾
貴妃無恙了,殿下再前去拜見也不遲?”沈驚鶴遭到如此冷遇,面上倒也看不出什麼憤懣屈辱之
。他微一頷首,跟從太監的步伐踏著鵝卵石徑繞到傾雲宮角落裡的偏殿。
一路上遇到的大小屋室無不落鎖,只有不遠處那座小而低矮的偏殿宮門敞開,宛如悄然無聲潛伏在黑暗中的巨獸,正開大口等著
噬踏入其中的每個行人。
邁過門檻踏入院中,眼前視野驟然一暗。沈驚鶴閉了閉眼,待稍適應後才睜開,卻因目光所及之處的一片空空蕩蕩而沉默一瞬。
透過嵌著雲母片的隔扇殿門,任誰都能一眼清清楚楚地看見殿內本應各安其所的裝飾都被收走了大半,徒留草草幾道拖痕斑駁雜著木屑,
絲的布帷在風中一晃一晃地敲打著旁側發黃的畫卷。
除了幾張不知從哪個舊庫旮旯翻找出來的老舊桌櫃與木仍歪七扭八地橫在地上,其餘的傢俱擺件全然不翼而飛,本是低矮的殿內竟因一片空曠而顯得闊大了幾分。
這座偏殿倒也不是不能住人,只是……除了能正常進餐睡眠,旁的怕也就只剩在夢裡發發呆了。
若不是一路隨著太監蜿蜒走來,沈驚鶴恐怕還真要以為自己走到宮外哪處廢棄已久的舊宅了。
他面無波瀾地掃視了一圈周圍,看著這彷彿在無聲嘲笑著自己的破落空殿,目光隱約閃動。
徐貴妃對他的敵意與針對倒也不是不能理解,明明徐氏一脈無論在宮中還是在朝堂上正一時風頭無兩,偏偏卻被皇帝突然了一個方認回的民間皇子來噁心添堵。
這份敲打之意都不消捅破便幾要呼之出,只是徐貴妃心中雖有怨氣,總歸不可能對著皇帝發洩出來,他沈驚鶴這才替龍椅上高高坐著的那人平白承了一遭。
他看得通透,並不覺得有什麼委屈受辱。
早在進宮的那一刻,他就早已做好了面對數不盡刁難困厄的準備。外家分崩離析錢財盡散,生母偏又早早撒手人寰,自己這落民間十六年的皇室遺子,豈非正是一個人人得而可欺之的軟柿子麼?
沈驚鶴了
因缺水而有些蒼白乾裂的
,垂眼收斂起一瞬間浸漫上如墨瞳孔中的冷意。
太監見他並沒有如自己所想一般怒叱出聲或是委屈羞辱,一雙眼因驚訝而微微放大。他按捺下神,清了清嗓子,對著殿內高聲道:“一群沒眼力見的奴才,還不快出來恭
主子?”這一聲高喝落下,回應他的卻是久久的寂然無聲。半天方有幾個宮女太監從廂房懶洋洋地走出,你推我攘,最後才在為首宮女的帶領下不甘不願地施了一禮,動作散漫無章。
沈驚鶴倒也不氣,只是面如常地負手冷眼瞧去。
“……見過六皇子。”為首宮女臉上的不屑傲慢幾乎要化作實質撲面而來。宮中哪個不是看慣了主子臉的人
,貴妃娘娘特意命人將偏殿收拾成這般破落樣,擺明了就是要給這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六皇子臉
看。
她本就存了幾分好生打壓他一番的心思,以期得到貴妃賞識,如今又聽聞這位六皇子竟在紫宸殿內當堂失了聖心,言語行事更是毫無顧忌。
她拉著一張臉,心中刻毒地想著,這六皇子樣貌好是好,只可惜落了民間的草窩,任他有通天之力也變不成鳳凰。更別提他初入宮便能將聖上得罪了去,這般一個蠢笨的草包皇子,只怕不出三,不是被貴妃娘娘一指頭給碾死,便是徹底惹怒了皇上被逐到宮外頭去。
宮女高高橫著的眉讓沈驚鶴縱使想裝作沒瞧見都自覺於心有愧,他下頜微收,風輕雲淡地瞥過去,卻像是個事不關己的局外人一般舉止閒然。
沉片刻,他方慢悠悠走上前開口,好似對她的敵意毫無所覺。
“你叫什麼名字?”宮女猶豫半晌,還是斜睨著眼答道:“奴婢喚作杏。”
“一簾雨杏花寒,倒是好名字。”沈驚鶴點點頭,神態自若地評價道,“你好像對本殿頗有些不滿?”
杏顯然未意料到六皇子竟會當眾如此發問,她神
剎時有一絲慌亂,掙扎再三,她還是咬牙傲然地揚眉回道。
“……奴婢不敢。”
“不敢?”沈驚鶴一聲毫不在意的輕笑,“不必瞞我。我知道在你們當中,真正心甘情願肯來服侍的恐怕連一個也無。”他神仍不見什麼怒意,身姿筆
地靜靜豎於原地,然而就是那俯視滄溟般隔著滿庭空寂遙遙飛過來的一眼,卻使人無端心生自慚形穢之
。
那滿眼望見的竟恍若是雲巔之上皎皎雪光,只可遠遠仰首而觀,太近則會被一道無形的屏障所遮擋回。
“為何,就因為本殿十六年來都落民間麼?”輕聲慢語,帶著一分純然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