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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9月23“秋子!”驚呼著,林辰從上醒了過來。

他躺坐在上,大口的著氣,額頭上佈滿冷汗,瞳孔保持著受驚後的緊縮。

房間裡,黑暗籠罩著他,只有稀稀的透過窗戶從外面打進來的月光,映照得他的臉慘白。

又夢到,她了。

這是,第幾次了。

距離她失蹤,已經過去兩個月了。警察將她的失蹤定義為婦女拐賣,兩個月,他們經歷了最佳尋救時機,如今仍是未果,查遍了所有的監控,問遍了所有可能知情的人,沒有得到一點線索。

每一天,他都會做噩夢,夢見她被拐賣到窮鄉僻壤,被毆打,被欺負,被強迫他到喉嚨很乾,下,踉踉蹌蹌的走到窗邊,兩個月的渾渾噩噩,行屍走,他的身心都已被拖垮。

他拿起水壺,裡面是空的,想了想,索點了菸,坐在桌上,靠著窗臺,透過窗戶,看著外面的茫茫夜雲吐霧。

桌上擺滿了各種包裝袋、塑料袋、飯菜殘渣。

房間裡,拖鞋、衣服、椅子、掃把等,胡亂擺放,一片狼藉。

兩個月裡,他幾乎沒有出門,吃喝拉撒全在這個不到三十平的出租屋裡。

因為發生了這件事,他也辭去了工地的工作,本來,他還是那裡的一個施工員。

說得好聽叫施工員,說白了,就是搬磚的。

這片出租屋在西城區,西城區向來被華海市的人稱作貧民窟。

住在這裡的,都是華海,乃至全國最底層的人。

外面也沒有什麼好看的,他的對面是另一棟出租樓。

現在是凌晨兩點,對面整棟樓都已熄燈,但隱約的,聽到一些節奏紊亂的息聲,有男有女。

他知道,這是對面二樓的那個張小姐又往家裡帶客人了。

幾乎每夜,他都能從對面樓裡聽到張小姐和客人為愛鼓掌的聲音。偶爾還有一些打般的“啪啪”聲,玩得真開。

完了,他伸手到煙盒裡,盒子空了。

。”今晚是睡不著了,他穿上一件褐的工裝中褲,一件寬鬆的白純t恤,踩著一雙黑的人字拖,出門了。

凌晨兩點的街上沒什麼人,西城區這邊,路燈都是壞的,街上烏漆墨黑。

偶爾能看到幾個醉得半死的酒鬼,也有穿得暴,滿身風塵氣的小姐。

有的小姐會和他打招呼,熱情的問他,“帥哥,包夜嗎?”但林辰沒有心情理。

小姐走過後,會丟下一句,“窮,裝什麼裝”海風吹來,他路過一座大橋,海面上的粼粼波光在他的臉上閃動,那一又一的黑,似在漸漸變得墨黑,向他襲來。

好想死啊,但是不可以,至少為了還在鄉下的父母,不可以。

兩年前他從一個野雞大學的土木工程畢業,出來後,就隨朋友介紹的包工頭到華海這裡搞項目。

油水還算不錯,一搞就是兩年。

但在有“魔都”之稱的華海,一個月五千工資真的不算什麼。

華海物價貴,五千之於華海,其實還不如小城市的月薪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