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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你的母親嗎？”

“母親？”豬頭少年的語調高高揚起，“俺可沒有母親，是野豬把俺撫養大的！你難道要和俺打一架嗎？”這話題跳躍得厲害，但紅髮男人完全跟上了節奏:“不了吧，你的傷還沒有養好，和你打架會傷到你。”

“哈？你在瞧不起俺嗎？”豬頭少年跳下病，亮出了一身腱子和傷疤，二話不說就展開攻擊。

說實話，紅髮男人一點都不吃驚，因為他的弟子芥川就經常會突然對他出手，在各種防不勝防的情況下展開對練活動，他真的非常習慣了，甚至壓體會不到豬頭少年的行為有什麼特別之處，只是覺得這孩子不懂得愛惜身體。

既然如此，當然是稍微溫柔地教育一下了。

所以紅髮男人就用高超的體術，三兩下放倒了豬頭少年，將其按回到病上。

圍觀全程的黃髮少年我善逸送上了敬佩的掌聲。可惜灶門炭治郎並不在場，身體大好之後就接到了烏鴉傳訊的殺鬼任務，匆匆離開蝶屋了，未能看到這場面。

豬頭少年稍微有點自閉，但他努力振作起來，氣哼哼道:“俺認可你了，你問俺的母親？說實話，俺一點印象都沒有。”毫無印象嗎？那可有點難辦了。

紅髮男人不知道該怎麼把這個消息轉達給琴葉夫人，但他很快就不用為此再煩惱，因為琴葉夫人不知什麼時候自己走了過來。

她其實注意到了紅髮男人去找她，然後又放棄了，冥冥中有個聲音叫她跟上去瞧瞧，所以她像是一片葉子飄飄悠悠的出現在了豬頭少年面前。

“你……你誰啊？”豬頭少年瞪著琴葉夫人的臉，卡殼了半天，再開口時就像強行運轉生鏽的齒輪，喉嚨裡喀嚓喀嚓作響。

這動靜把他的好友我善逸都給嚇到了，卻一點也沒有嚇到琴葉夫人。

場面一下子安靜下來，女人和孩子展開了無聲的對峙。

豬頭少年很快就變得焦躁不安:“喂！你一直盯著俺看又不說話是想怎樣啊！快滾開！俺要休息了！”琴葉夫人不為所動，還慢慢向著豬頭少年靠近過去。

紅髮男人不得不伸手偷偷按住豬頭少年的手腕，以免這孩子跳下跑出去。

他不知道，嘴平伊之助何止是想跑出去，本就是打算一有機會就撞破窗戶跳出去。

可現在被按死在上動彈不得，豬頭少年就只得兩眼一閉，頭一歪開始裝睡，結果覺到一雙很柔軟的女的手伸了過來。

這也太近了，而且似乎是想摘掉豬頭。

要知道豬頭對豬頭少年來說，就像是眼鏡對新吧唧一樣有意義，是彷彿本體一般的存在，怎麼能隨便讓人往下摘？

豬頭少年裝不下去，只能悲憤地坐起來大吼:“你想幹嘛？！”

“讓我看看你的臉吧。”琴葉夫人祈求道。

明明是很輕的話語，豬頭少年卻像是被熱油狠狠燙了一下，甚至變得有點氣急敗壞:“俺憑啥讓你看！”其實嘴平伊之助本不怎麼介意被看到臉，對他來說豬頭不是為了遮掩面孔而存在的面具，就像新吧唧佩戴眼鏡不是為了給自己增加辨識度。

遮擋面孔和增加辨識度的效果都只是附帶。

但在這種時候，伊之助全身心都在強烈抗拒被摘下豬頭。

他自己也說不清是為什麼，但就是突然很恐慌，很害怕，還夾雜著一絲怨氣。

琴葉夫人怔怔地望著他，碧綠的眼眸像是純淨的礦石，低聲說道:“我的一隻眼睛因為家人的毒打而失明，後來因為太笨就連命都沒能保住，被鬼殺死了。再後來，我在另一個世界復活，雖然重獲新生，可失明的那隻眼睛卻沒有變好。”豬頭少年的膛劇烈起伏起來，他預到了什麼，卻拒絕深究:“這跟俺有什麼關係？想拜託俺給你報仇嗎？哈哈哈那算你有見識！知道本大爺殺鬼很厲害！”

“不是的，我只想找回我的寶貝，我只想找回我的孩子。”一滴眼淚從琴葉夫人的眼角滑落，“我把我的孩子丟了，怎麼找也找不回來了……是你嗎？伊之助，是你嗎？”

“俺才不是你的……餵你哭什麼！”琴葉夫人的眼淚很快就收不住，明明她不想哭的，可是怎麼都停不下來，反而越哭越兇。

“我叫你別哭啦！”豬頭少年氣得大叫，連紅髮男人什麼時候收手了都沒有察覺到，也本不記得自己要逃走。

他看著琴葉臉上的淚水，覺自己的心都在顫抖，隱隱約約有什麼影子浮現在腦海裡，可他急切間本來不及去分辨。

他一把扯掉了自己的豬頭，出一張和琴葉夫人有九分相似的美麗面孔。對於男來說他顯然美過頭了。

“好啦！讓你看還不行麼！都說不許哭了！再哭我就摘掉你的……的……”嘴平伊之助說不下去了，因為他發覺自己竟然也不知不覺淚滿面。

眼淚進嘴裡，鹹鹹的，又有點苦澀。

不對，是非常苦！苦得他都說不出話！

淚眼朦朧的女人緊緊擁住了淚眼朦朧的孩子，口中輕輕哼唱起歌謠:“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這是她生下伊之助後，就常常抱著伊之助哼唱的歌謠。

伊之助，這些年你一個人，一定過得很寂寞吧？都怪媽媽太笨了，你是我的無價之寶啊，我卻沒能好好保護你，沒能好好陪著你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