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能否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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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個女人。身穿黑衣,頭戴斗篷,大半張臉被掩在漆黑的斗篷內,看不清面容。
她帶來了皇帝的密旨。密旨內容非常簡單,只有四個字——殺東方澤!
蘇漓登時愣住,她知道聖女教就等同於皇帝藏在暗處的一把刀,她接任聖女之位,必然是要奉皇命執行一些任務,但沒想到,第一個任務竟是這個!
“請回稟皇上,恕我無法完成這個任務。”
“你敢抗旨?”那女子驚訝看她。
蘇漓面無表情道:“那人武功高強,人又在晟**營,晟軍數以十萬計,沒有人能殺得了他。”
“也許天下人都殺不了他,但只要聖女願意,就一定能辦到!何況,此時,他人…並不在晟軍大營!”黑衣女子沉聲笑道,眼底犀利的冷光,似乎早已將一切都查了個清楚。
蘇漓心頭一跳,面上卻不動聲“不在大營?敢問密使,他現人在何處?”那女子笑道:“人在何處,就要勞煩聖女多加查證。本使只是來傳旨,皇上既然有旨意給聖女,就知道此時是聖女動手的最好時機。”蘇漓皺起了眉“只怕這次,時機卻不予我。”那女子低聲又道:“聖女不必擔心,時機就在聖女手中。”蘇漓驚疑難定,盯著她沒有說話,心中卻在暗自猜度,汴皇到底對聖女教中之事,瞭解多少?東方澤的身份,只有她和四使知曉,連陽驍也未必確定,何以她剛剛關了東方澤,汴皇的密令就在此時送來?
正在思索,只聽那女子又道:“皇上命我去碎月舵取幾樣東西,今晚我就不走了,煩請聖女叫人幫我安排個住處。多謝!”她要住在總壇?蘇漓微微皺眉“皇上要的東西你可以告訴本尊,明本尊取了親自給皇上送去。”不知為何,此女給她的
覺極為危險,留在教內實在不妥。
那女子道:“不敢勞煩聖女,皇上有令,此物必須我親自去取。告辭!”她說完轉身大步而去。
蘇漓看著她的背影,目光緩緩沉了下去,能替汴皇來此傳達密旨,所知甚詳,此女必是汴皇親信!有什麼東西,要她親自去取?!
蘇漓皺緊眉頭,她雖然接任了聖女之位,但並不意味著她將從此毫無自主一切聽從汴皇的指令!這個世上,再沒有任何人能夠完全支配她!即便尊如皇帝,也一樣。
蘇漓冷冷哼了一聲,拂袖來到偏殿,陽驍不在,挽心回報說他用過膳後已經回宮了。
蘇漓面一冷“他回的還真是時候!”
“發生何事?”
“汴皇傳來密旨,讓我去殺東方澤。”挽心大驚“汴皇怎麼知道他在總壇?”蘇漓搖頭,面沉如冰,冷冷道:“我也懷疑,他在這聖女教不知安排了多少耳目!今晚守好暗房,別讓任何人靠近。”挽心想了想,卻道:“小姐可曾想過,或許這正是讓他離開的契機!”蘇漓一愣,挽心又道:“晟皇武功高深莫測,我們四人聯手也未必是他對手,此次他身份已明,心甘情願被關進暗房,沒有絲毫要走的意思。看來是鐵了心要帶小姐離開,小姐既不願跟他走,倒不如由著汴皇的使者給他一個警示,讓他明白身份已經暴,此地危險,不可久留。”挽心說的不無道理,以他的身手、才智,即便左肩傷勢未愈,也沒人能輕易要得了他的命!就算那女子使什麼陰謀詭計,他又豈是輕易能上當之人?可…若是萬一呢?蘇漓緊緊皺起眉來,終究心思難定。
挽心嘆道:“看小姐的樣子,還是很擔心他,既然小姐對他不能忘情,不如就跟他回去…”
“住口!”不等挽心說完,蘇漓神一變,不知是要叱喝別人還是要提醒自己,她
口劇烈起伏一下,緊跟著沉聲斥道:“這種話,以後不要再讓我聽到!”說完拂袖而出。
回到寢殿,躺在上許久都平靜不下來。睜眼閉眼,腦子裡全是黎蘇的屈辱、慘死,還有母妃的死不瞑目,這所有的一切叫她怎能忘記?
她本以為,有了那些恨,她就可以輕易的放下那段情,不見他,就能逐漸的忘記,可是到現在才發現,那不過是自欺欺人!有太多太多的記憶,在那些相處的
子裡,已經填滿了她的整個世界,一旦忘記,即是一無所有。
輾轉難眠,這一夜彷彿一年那麼漫長,五更將至,她仍然毫無睡意,心如亂麻。
索披衣起身,走到窗前,窗外有一群鴻雁飛過,隊形原本十分整齊,但不知為何,路過這一方天空,為首的鴻雁突然無端從天空墜下,就落在她面前的湖水裡,淒厲的慘叫回旋於空,不絕於耳,哀慟似是一下子瀰漫了天地,彷彿在預示著某種
烈的不祥。
蘇漓內心一沉,忽然門打開了,挽心急步走上前來,低聲道:“小姐!她果然去了!”蘇漓聞言冷冷道:“走。”光線昏暗的密道,連接著數間大小不一的暗房,東方澤就在最裡頭那一間。蘇漓還未到門口,就聽到裡頭傳來衣袂聲響,烈的打鬥帶起濃烈殺氣瀰漫了整間暗房。
蘇漓定睛一看,果然是汴皇派來的那名黑衣女子!此刻她黑布蒙面,手中劍舞銀光,寒芒閃爍,招招直東方澤要害,顯然是用劍高手,且武功不俗。若是遇到一般的對手,對方必定毫無招架之力,然而此次她遇到的卻是東方澤!
間軟劍未曾出鞘,東方澤赤手相對,從容拆招,不費吹灰之力遊走在劍影之中。找準一個空隙,他手掌直翻,狠狠切在女子的手腕上。
長劍墜地,女子“啊”的一聲慘叫,整條右臂瞬間麻木,完全失去了力氣,她痛得差點出淚來。
不等她有更多的反應,東方澤長指疾伸,轉眼掐住女子的咽喉,面無表情,冷冷問道:“你是何人?誰派你來的?”黑衣女子似是不能相信如此輕易就被人制住,她目光又驚又怒,憤恨地盯著他,卻沒多說出一個字。
蘇漓微微鬆了一口氣,無論武功還是才智,這世上沒人是他的對手!她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經過這場刺殺,想必他也該明白了他身份已經暴,此地不可久留。她正要轉身離開,黑衣女子臉上的蒙面黑布這時突然滑落,
出一張清麗絕俗的臉,以及臉側那一枚銅錢般大小的殷紅胎記。
蘇漓看到那張臉,目光頓時一變,一種不祥的預再次衝上心頭,難以控制。
東方澤看到那張臉,渾身一震,驚訝地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