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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很到位。

這個角,本身卻其實更為複雜,他的外是偽裝,內裡卻脆弱。

至少陶函現在是看進去了。

但比起王黎明,眼下他更加想看的是齊止。

齊止的結局在此刻應該是註定了,他不管往哪裡走都是死路而已,只是他該怎麼走。

死對於他而言才是真正的解脫吧……

熒幕之上,一個排風扇透入光來,一片片葉片閃過,忽明忽暗的。

悉的覺撲面而來,彷彿哪個昏黃的午後,夕陽都染著血。鏡頭慢慢下拉,發黃發黑的牆面,似乎黴氣都要呼之出。

齊止站在浴室的鏡子前,似乎剛洗完了澡,上身著頭髮溼著,正仔仔細細刮完鬍子。他左右看看,似乎在欣賞自己臉上每一寸的地方。

耳邊有放水的聲音。

他轉頭走向浴缸,坐到了浴缸的旁邊。

下一個鏡頭,他抬著手,握著刀片,一滴淚水從他的眼角滑下來。

“我想,是時候了吧。”

“我做不到面對他的父母,也不能拿著刀去砍死殺了他的人,我只能無能為力地活著,好累。”

“我不想這麼累了,就這樣吧。”齊止垂下頭,刀割開手腕的時候他明顯被疼了一下,縮瑟了一下肩膀。但他也沒有什麼別的猶豫,把手垂到了面前的水中。

導演沒有拍出割痕,只拍到了水中慢慢化開的血。

然後鏡頭一轉,齊止趴在浴缸的壁上,身體劇烈地呼著,默默地著眼淚,然後他的喉嚨裡發出了壓抑許久的哭泣聲。

那些曾經溫暖的畫面劃過,每一個畫面之中沒有齊止,只有他眼裡的王黎明。

仔細聽,那些看似無意義的吶喊,破碎的聲音之中,其實也只是喊著兩個字。

“黎明。”

“黎明……”

“我有點冷。”齊止最後一句話口齒清晰,他停止了哭喊,只是抱著手臂,面發白毫無血,有氣無力地垂著頭坐著,臉上全是淚痕,“我來了,黎明。”他說罷,用盡力氣,一頭扎向了水面。

畫面至此變成了黑暗。

陶函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徐以青死死拉住,他被徐以青最後這一段表演得無比壓抑難受,喉痛哽咽又頭皮發麻。

看見黑暗之後,反而有種難以言喻的輕鬆。

“結束了嗎……”陶函低聲問。

他話音剛落,忽然是眼瞼打開的瞬間。

第一視角的鏡頭,上方是天花板。接著,鏡頭一轉,是躺在上面蒼白的齊止。

他一動不動看著天花板,畫面像止的,上方飛來了一隻蒼蠅,轉了兩圈,停在了齊止的額頭。

齊止甚至沒有趕走,面無表情地繼續這個動作。

直到他聽見門口有開門的聲音。

齊止才抬手,把面前的蒼蠅趕走,進來的人提著暖瓶,背過身去用暖瓶倒了一杯子的水,又轉身,看見齊止已經側頭在看窗外。

“兒子?”齊母端著水小跑過去,“兒子你醒了,你喝水嗎?你怎麼回事,你怎麼自殺了啊,你知道醫生花了多少力氣救活你的嗎?你知道你差一點就死掉了嗎?”齊止眨眨眼,沒有說話。

“你怎麼有這病的,你為什麼不和我說?”齊母說著說著就開始坐在他邊哭,“這下荷美也知道了,回去和大家一說,你得這病的事情全村子都知道了,都知道你娶不了媳婦兒了……”

“你為什麼救我。”齊止開口問。

“你說什麼話,你都差點死啦!”齊母哭著,“這可怎麼辦啊,你死了怎麼辦啊……”齊止對著窗外閉上了眼。

他呼均勻平靜,就像是睡著了一般,鏡頭慢慢拉遠,拉到了窗外,拉給了一片昏黃的天。

空靈的女聲唱出了第一句英文歌詞,字幕開始滾動出來。

在場的所有人沒有人動,沒有人哭沒有人笑,沒有人拍手,大家似乎頗有默契地坐在座位上昂著頭去看,看著大屏幕上不斷滾動向上的字幕。

“結束了。”徐以青湊到陶函旁邊輕聲說。

“哥哥……”陶函喉頭乾澀,艱難地喊了一句,轉頭去看徐以青。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也不知道此刻該幹什麼,他甚至有點受不到自己現在的心情。

“哥哥……”於是陶函又叫了一聲。

後方有人開始拍手,電影院裡就被帶動了起來,大家紛紛開始鼓掌。陶函也跟著鼓了兩下,又覺得心臟疼,無比想哭。

“沒事。”徐以青手拉拉他的手,“我等會要上去映後採訪了……你在這裡坐一會等我。”

“好。”陶函點點頭。

徐以青從旁邊的座位出去,重新回到了前排導演主創那邊的位置。陶函轉頭,才看見陳珏已經哭得雙眼都腫了。

陶函嘆了口氣,給他了張紙:“至於麼你。”

“太難受了。”陳珏嗒嗒地,“徐老師演太好了,嗚嗚嗚……”

“嗯。”陶函點頭,“是啊。”等字幕全部放映完,陶函也消化得差不多了。

上方的燈光亮起,整個劇院的全貌才呈現到大家眼前。點映之後的新聞發佈會開始了,主持人用英文主持這場發佈會,陶函聽力毫無壓力,聽他大致介紹了電影之後,就開始邀請主創人員們上臺來。

徐以青和楚令站在最中間的位置,接下去旁邊的是導演製片等,主持人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