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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放心了。我是個江湖人,雖然我們學武的行走江湖,講的是個義字,然而我被康王招納,又與朝廷的權位之爭牽扯起來,本就說不清了,慚愧!如今天下已定,老頭子也是個識時務之人,朝廷不將我當逆賊抓去砍頭就不錯了,從此我尋個清靜之地,或者行走江湖,快意恩仇,才不違江湖人初心。我手底下幾個徒弟被人攛掇去找常四尋仇,乃是我管教無方,所幸愛徒命無憂,也算不幸之中的大幸了。我保證,今後再無第二個人來尋仇了,他相逢不過水酒一杯,清茶一碗,還望江湖再見。”說罷他起身拱手,“如此,葉某告辭了。”梁玄琛等人也紛紛起身。

葉師父趕緊道:“無需相送!”常清河步履沉重地要送他出門,常母還想挽留葉師父吃飯,然而人家說什麼也不吃了,走到門口的地方,他用很輕的聲音對常清河道:“原諒你大師兄吧,他去尋你的麻煩,乃是放不下過去。你知道的,他對你……”

“師父,別說了,求你!”常清河看了梁玄琛一眼,知道他其實全聽去了,一個字都不帶漏的。

“不說了,不說了。”葉師父邊擒了一抹笑意,他什麼都明白,他這全是故意的,連那熱情慈祥的笑容,看在常清河眼裡,都顯得骨悚然。

拜師學藝那麼多年,師父把自己看穿了,他知道常清河不怕死,也不怕死全家,他為了梁玄琛叛出師門,如今隱姓埋名重新活過,就為了再回到梁玄琛身邊,他最怕的是什麼,當師父的豈有不知的?

送走了師父,李明堂又將常家母子帶去妥善安置,最後屋裡只剩下梁玄琛和常清河。

梁玄琛用顫抖的手點著白玉紫竹杖,試圖轉身往屋裡走,常清河攔下了他。

“你聽我解釋。”常清河哀求。

“你想解釋什麼?”梁玄琛低著頭,聲音冷到了骨子裡去。

是的,已經沒什麼好解釋的了。

反倒是梁玄琛苦笑起來,“可笑我剛剛還在想,你說你過去那個相好的,嫌棄你的長相,莫非是你大師兄不成?後來我想明白了,種種細節都對上了,你說的不就是我嗎?我不過隨口打發你的一句話,你竟然還放在心上,耿耿於懷了?”梁玄琛繼續往前,常清河拉住他。

“你鬆手!”常清河豈敢鬆手,他知道這一鬆手,梁玄琛怕是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他了。

白玉紫竹杖橫掃過來,常清河不躲不閃,生生捱了這一下,他連哼都沒敢哼一下。

“你當年說過,等我功成名就,身居要職,就來取我命,現在正是時候了。”他不說還好,這一說梁玄琛“騰”地火氣,他突然將白玉紫竹杖的一端抵住常清河頸項,只要觸動機關,常清河最脆弱的地方受銀針立時成個篩子,他必死無疑。

“常清河!你好!你好!是你把我的何承望殺死了,你還我何承望!我不要你!我要何承望!”

“只要你想,從此常清河就死了,我便是何承望。”梁玄琛突然推開他,轉身從旁邊繞開,不成想方向判斷錯誤,竟是一頭磕在門柱上,他只覺得眼冒金星,七竅生煙,強撐著繼續往前,終於甩開常清河。

常清河見他磕了那一下結實的,門柱都磕出裂縫來,不由愣了一愣,等回過神再追,梁玄琛已經入屋帶上了門。

旁邊幾名小廝和丫鬟都傻眼看著他倆,尚不清楚兩人在鬧些什麼。府裡這些下人都是新挑選上來的,對於他倆的過去知之甚少,此時也不好相勸,只因為知道出事了。早上還如膠似漆的兩個人,這個時候突然就鬧翻了。

常清河一腳踹門進去,結果一把匕首抵上口。

梁玄琛要退他,然而他不退,仍一步步上前,那匕首就一點一點地入了。

鼻尖嗅到血腥氣,梁玄琛突然拔出匕首貫在地上,他頹然坐倒在上,簡直想大哭一場。

“我下不了手!”他哽咽著說道,對常清河簡直恨之入骨,卻又無可奈何。

因為他下不了手。

第61章大惡人梁玄琛覺得自己大概是中了什麼蠱或者,怎麼每次情到濃時,總有這樣那樣千奇百怪的原因導致他落入如此尷尬如此狼狽的境地。

兩個人一左一右地並排坐在沿上,統一地沉默。

恨之入骨,又下不了手,這已經不是簡單的毒瞎眼睛的恩怨了,梁玄琛覺得自己受了大大的愚,而偏偏常清河並非存了愚之心。

如果時間倒退到多年前的那個晚上,常清河還沒有下毒,他還沒有瞎,那該多好?

他已經記不得當時為了什麼非不肯接受那個跪在跟前的男孩子,他那麼做小伏低,楚楚可憐,然而他當時的心全不在他身上,甚至覺得他很煩。他為了顧長風傷心難過,又為了林明誠患得患失,如果當時身邊沒有這兩個人,大概自己慢慢也就接受了那個男孩子吧。

他為別人付出的那些痴情,大概都不及常清河對自己,那不是痴情了,那簡直是痴狂。

可是走到這一步,他怎麼可能當什麼都沒發生過,當常清河死了,當眼前這個人叫做何承望?

這世上從來就沒有何承望。

這世上只有常清河,一個瘋子,一個不擇手段的瘋子。

梁玄琛沒有瘋,所以他接受不了瘋子的愛。

“你走吧。”半晌,他說道,有氣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