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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一次的？”謝翡不是很確定自己的理解。

“是階段的，而且每次失憶，他都會丟失大量記憶片段。”鬱離冷漠預言:“要是運氣不好，到後來他還會出現失語、失用、失認等等障礙，有點兒類似於阿爾茨海默病。”

“未免太慘了吧？”謝翡不心生同情，看看人家燈塔水母多好。

“慘什麼慘，皮皮蝦可是節肢動物。”謝翡不解。

鬱離嗤笑一聲:“腿多。”

“……”所以白聞秋的腿還有的治？

“那還是比男蘭強，也比海馬強。”謝翡勉強評價了一句，捂著嘴打了個哈欠。

鬱離見他眼睛都熬紅了，一時後悔不該問太多，又沒好意思表現出來，只硬邦邦地說:“快去把你身上的皮皮蝦味洗掉，我不喜歡。”謝翡原本以為自己洗澡時鬱離就該走了，可出來發現對方竟橫躺在上睡著了。

他怔了怔，明白過來鬱離是等累了，對方本來就沒有完全恢復，這陣子大部分時間都在補眠。

見鬱離雙腿垂在地上，一隻手也掛在外，謝翡小心翼翼扯出被對方壓住的被子，又將鬱離的姿勢調整好，稍一猶豫，他輕手輕腳地爬上，捏住被角一抖，雪白綿軟的被子立刻如雲團般包裹住兩人。

謝翡傾身為鬱離掖好被子，關掉頭檯燈，這才躺下。

儘管和喜歡的人睡在一起，他卻沒什麼旎的心思，只無聲地說了句“晚安”，便閉上了眼睛。

一夜無夢。

次，鬱離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半寐半醒間，他覺懷裡很暖，隱隱還能嗅到一股淺淡的檸檬香。

鬱離本能地收緊懷抱，緩緩睜開眼，又瞬間凝住。

腦中“轟”的一聲，鬱離所有睡意都被炸飛了，渾身血直往臉上湧，若不是持續不間斷的鈴聲還在拉扯著他的神智，他簡直懷疑是一場夢。

他，居然和謝翡同共寢……

他，居然動手動腳了……

這時，懷裡的人不安地動了動，似乎就要醒來。

鬱離大驚失，慌亂之下拉住謝翡一隻胳膊就往自己上摟，還沒來得及裝睡，就聽對方糯糯的一聲:“早啊。”謝翡並沒有完全清醒，只起眼皮看了眼，復又閉上，就連聲音都帶著濃濃的睏倦。

鬱離當即倒打一耙:“大膽！”他一副“竟然膽敢爬朕龍”的語氣:“看看你的手放在哪裡，還不拿開！”但謝翡全然無視他的“龍顏震怒”，反倒往他懷裡鑽了鑽，一點兒沒有要接電話的意思。

鬱離張了張嘴，覺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輕飄飄的，一股子氣都憋在口。

電話鈴忽然停了，又鍥而不捨地再度響起。

謝翡不耐地扯住被子矇住腦袋，只出頭頂一挫翹起的頭髮，同時也蓋住了鬱離。

黑暗瞬間降臨，鬱離內心一片茫然。

當電話鈴第三次響起時，鬱離掀開被子，猶猶豫豫地撐起上半身，儘量不碰到謝翡，橫過身從另一邊頭櫃上拿到對方的手機，低聲接通。

聽筒裡傳來中年男人歉意的聲音——“小謝老闆啊，我太太得住院觀察幾天，我們就不回客棧了。”男人想要退房，但無需退款。

“房費不用退了，就當謝小謝老闆昨天辛苦了一天。”對方很是豪，“對了，昨天那位白聞秋先生跟我打了電話，要了你們客棧的聯繫方式，如果他要來住，可以讓他住我這間房……”

“哦。”鬱離冷冰冰回了句，轉念一想這是謝翡的客人，又是謝翡的手機，於是耐著子多說了兩句。

剛掛上電話，他就見謝翡不知何時睜開了眼，正靜靜地看著他。

“我以為哥會直接掛呢，誰啊？”謝翡說話很輕，氣息拂在鬱離頸窩，後者忍著酥麻，強自鎮定地轉述了電話內容，末了說:“你既然醒了——”

“才八點，我再陪哥哥睡會兒。”說著，謝翡就閉上了眼，他只睡了三個多小時不到，腦子還暈著。

鬱離不可置信，到底誰陪誰睡？

可盯著謝翡眼下的青黑，他忍了忍，沒有爭這一時之氣。

謝翡一睡就睡到十點，醒來時房間只剩下他一個人。

他恍惚記得中途好像和鬱離說了幾句話，說什麼來著……哦，林先生要退房，還有啥來著。

謝翡撓撓頭，想不起來。

他起收拾了一番，一進花園就見到了神鬱郁的白焰，對方黑眼圈很重，似乎一夜都沒休息。

謝翡瞬間就想起了鬱離所說的另一件事，“白先生，我得提前跟你說一下。”白焰愣了愣，“你說。”

“昨天那位白聞秋先生有可能會過來，應該是想來找你吧。”謝翡窺著白焰的臉，小心翼翼地說:“不過也不確定，但他要了客棧的聯繫方式。

白焰果然瞬間變臉，半晌輕嘲一笑，“來就來吧。”

“那我——”

“他是我上一個對象。”白焰突然說:“謝老闆猜到了吧？”謝翡乾笑。

“當年把我甩了，如今把我忘了，我是有點不舒服。”白焰一改昨遮掩，態度坦然:“但事情都過去了，他也找了女朋友，就這樣吧。”謝翡琢磨著白聞秋到底喜歡同還是異，或者雙？但照顧著白焰的情緒，他也沒多打聽。

到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