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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窺也窺不了，我的記憶，只有我能看。”鬱離呆了呆，隨即怒道:“那你送我作甚！”

“阿離不想要，便還我罷。”

“休想！”鬱離將木盒藏在身後，忽地擰眉:“你為何要封存記憶？”庚辰並未作答，而是道:“阿離，過來。”鬱離猶豫片刻，眼含戒備地上前，在庚辰示意下背身而坐。庚辰則取下他的竹簪，以指為梳，為少年重新梳理頭髮。

待發髻簪好，庚辰輕拂過鬱離一處位，後者沉沉入睡，庚辰就此消失。

再之後，無數零碎畫面如浮光掠影一一閃現，有洪水肆、有蛟龍為惡、有一名為“禹”之人領著人族治理水患，還有一條生有雙翼的黑龍在天塌地陷、山崩水漫中兵解自身，以尾劃地成江，以神魂穩固山川。

當洪水平息，治水之人成就萬古美名。

世間再無應龍。

作者有話要說:謝堯:沒想到距離雙11還早，我就要提前體驗吃土了。

翠翠:不，已經到了，大家都要吃土了。

——【小故事】傳說大禹子承父業，為平息水患先求息壤，後殺共工，再之後應龍出山，助大禹治水，以尾劃地，大禹順著應龍所劃之地開鑿河道，遇到水怪無支祁，也是應龍幫忙殺了。

但我也講過本文不是科普文，改編了傳說就這樣了，正史裡只有大禹沒有應龍。

第70章完結章┃騎龍鬱離是被熱醒的，熊貓喜寒，半夜裡卻覺受烈火灼烤，哪裡還睡得下去，一睜眼就發現懷中人渾身滾燙。

“翠翠？”鬱離瞬間清醒，叫了謝翡一聲，但謝翡只眉心緊擰，半點兒沒有要醒的意思。

鬱離心急，用力搖晃對方。

隔了會兒，謝翡終於醒了，面上還殘留著睡意的恍惚。

鬱離鬆了口氣，剛想問問情況，就被謝翡緊緊抱住了。

“阿離！”謝翡額頭抵著鬱離肩窩，腦袋脹痛不已，每神經都跳著疼。

無數畫面宛如雪崩般轟瀉而來，頻頻衝擊他已有的記憶，試圖掩埋、覆蓋或者取代，讓他體驗到瀕死的窒息。

謝翡鬢角全是冷汗，分明聽見鬱離在叫他名字，但五似乎逐漸脫離靈魂掌控，不可辨，也不可說，只能憑本能更用力抱住對方。

也不知過了多久，疼痛逐漸緩解，新生的意識如草木晨墜入池中，又似雪水化衝開冰層。

謝翡覺從未有過的清明。

“到底怎麼了，是不是發燒了？”鬱離看不見他的表情，但覺到他的變化。

“沒事。”謝翡搖了搖頭，緩緩鬆開鬱離，坐了起來。

半晌，他輕聲說:“我想起來了。”鬱離下意識問:“想起什麼？”想起……

謝翡想起他本是天地間唯一的應龍，順天道下界助黃帝討伐蚩尤，在逐鹿戰場立下不世之功，卻困於詛咒再無法迴歸上界。後來，他從戰場遺蹟撿走已化為幼獸的蚩尤坐騎，贈它名字，助它化人，教它如何為人。兩百年後，他心有所，前往祖龍神殿靜坐十八載，終於窺得天機。

他算到生靈萬物浩劫將至，為求一線生機助大禹治水，以兵解身、獻祭神魂為代價鎮壓水患，又借功德之氣矇蔽天道，分離出一魂一魄投入三千小世界轉生，兩界時間速不同，他一夢十八年，此間已滄海桑田。

他並非穿書者，這個世界也並非書中世界，而是真實存在的本源世界。至於那本書，不過是他早就佈下的棋，是接引他迴歸所開闢的兩界通道。

他早就為自己選好了最為契合的軀體，上下五年前，他算準了一切，甚至算到了靈氣復甦的時機、算到了原主必死的命運，卻獨獨算不透結局。

從他將逆鱗給鬱離那一刻，就等於給了對方書寫結局的筆。如果鬱離不曾等他，或者未能護住逆鱗，即便他迴歸本界，也僅僅是個靈魂殘缺不全的普通人，一世死亡，便徹底消亡。

但他還活著，繼承了屬於他的全部記憶。

“阿離，謝謝你。”聽謝翡沒頭沒腦道謝，又叫他阿離，鬱離更加茫然:“你到底在說什麼？”謝翡凝視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大禹治水。”

“嘭”的一聲響，鬱離摔下了。

他腦中似劈下九天雷劫，轟鳴聲震耳聾，“你你你、你想起來？！”謝翡想去扶他，鬱離卻一下子站起來:“你真的想起來了，全部？”

“全部。”謝翡肯定地點頭，苦笑著問:“你怎麼不早告訴我？”鬱離神幾度變幻，好半天才恢復尋常，只是無意識曲握的拳頭洩了他內心的不平靜，“我知道你會想起來，如果你的記憶是別人告訴你的，你就不是你。而且，我也怕被聽見，橫生枝節。”謝翡微怔，“誰聽見？”鬱離定定看了他一會兒，往上一指，“萬一它不許呢。”

“天衍五十，大道四九，我心有成算，光明正大，它憑什麼不許？”謝翡不以為意，細細說了他的謀劃，以及在異界的生活，末了一笑，“不過你說得對，由你告訴我那隻叫故事，不叫記憶。”鬱離心情已漸漸平復，雖然剛開始非常震驚，可對於早有預料的事，震驚過後還是該幹嘛幹嘛。他生別扭，沒好意思賣慘訴衷腸，更不可能將幾千年來的委屈宣之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