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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的題,我很少講話,也沒什麼人主動找我。這類突如其來的委託讓我不自在,還沒點頭,凳子就被扔在面前,棗紅的漆面上用塗改
歪七扭八寫了三個大字,齊悠揚。
在此之前,我對這三個字的印象僅限於坐在最後,不常來上課,頭髮要麼很短,要麼很長。我看了眼自己快要蓋住眼睛的劉海,盤算著趁下次大檢查之前剪掉,一邊慢把他的凳子擺正,想著現在對這個人又多了點印象,比如字真的很醜。
不過他今晚大概率不會出現,我好像有一點點失望。
那天前所未有的乾燥,幕布要被風劃破,反覆鼓起又落下,放映遲遲沒有開始。有人帶了足球,在機器附近圍了個小圈互相踮著玩。場上是細碎的談話聲,穿
著皮球打上鞋面的悶響。我沒什麼朋友,只坐在原地乾等,緊了緊羽絨服,沒忍住又看了幾次身邊的空位。
前面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幾位老師也匆忙過去,對著機器研究了半晌,終於讓它開始工作。齊悠揚竟然從人群裡擠出來,臉上帶著計得逞的壞笑。
他四處望了望,在找我們班的位置。旁邊有女孩兒站起來指了幾下,他就點了頭朝我這兒走了過來。
白布打上了光束,終於來十幾秒的寂靜,等過了龍標和片頭,紅
影片的主題曲在劣質喇叭裡轟鳴,企鵝們才確定接下來將會是無趣的兩個小時,幾聲不起眼的嘆息之後,決定不如趁此機會和朋友小聲閒聊。
我沒別的事情可做,盯著屏幕看幾眼,又去瞥越來越近的齊悠揚。這人的頭髮綁了蓬鬆的結,有一些扎不進去,散了下來,大多數被他隨手別在耳後,餘下一些隱約遮擋住側臉的輪廓。他套了件呢大衣敞著釦子,走近了才看見裡面只有一層單薄的t恤,印著白
的牆磚和紅
的英文字母,跟外套搭不起來。他的鼻尖也凍得通紅。
但在人群之中,唯獨他不像一隻企鵝。
齊悠揚在我旁邊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了
鼻子,又朝我這兒挪了一點,格外自來
地撞了撞我的肩膀,壞笑著道:“兄弟,等著,一會兒有戲看。”尾音剛落,放映機就暗了下來,喇叭裡的旋律開始刺耳,平穩後進了鼓點,越來越重,等畫面再次亮起,幕布上是扭曲的臉和扭曲的身體在糾纏,吶喊,投
於天際之中,幾排鮮紅的字跡,像油漆也像血,和齊悠揚
口印著的一模一樣。
輔導員忙著去關設備,齊悠揚起身打算跑路,雖然他換掉的片子總共也就播放了不到一分鐘。臨走前不忘慶祝一番,和剛剛在機器附近玩足球的幾個男孩兒碰撞肩膀。
那天晚上回家,我搜了他衣服上的字,找到了一部跟他一樣叛逆的電影,《牆》,看得昏昏沉沉不知所云,沒結束就關了。這事兒就算翻了篇兒,像是我站在自己一板一眼的人生鐵軌上,見證別人愉快地偏離軌道,但仍舊和我沒有太多牽扯。
等再見到齊悠揚,是假期之後,他捱了訓,記了過,看起來老實了不少。頭髮剪得短了點,乖乖穿上校服,下午上了一節課好像就又跑了。
晚上翟宗耀跟同學去一家新發現的酒吧,硬要拉上我。我爸執著於讓翟宗耀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讀書,彼時他剛剛保了研,還是要整跟家裡彙報行程。每次晚歸,他都說是帶我去圖書館。以往這類活動,我會在附近找家咖啡廳寫作業。翟宗耀不需要怎麼用功就能把書讀得很好,但是我不行,我得非常努力才能在我爸面前講得上幾句話。
不過這次我跟著去了,雖然不太想承認,但跟齊悠揚短暫的一分鐘集,還是對我有了些影響。
讓我想去嘗試一些我不會去做的事情。
地方是鄭文川推薦的,有點嘈雜,但是音樂不錯。那天是非重要演出時段,人不太多,大部分是客,或是剛剛唱完從後臺出來,圍在前面,很少有人坐在位置上正經喝酒。鄭文川點了兩杯特調,只幫我要了瓶蘇打水。
我支著耳朵聽了幾首,也聽不出個所以然,覺得有點無聊,外面正有人進來,灰頭土臉的,身上穿著球服和棉衣,腦袋上一圈不到一釐米寬的黑髮帶,踢球時用來固定頭髮的那種。
齊悠揚衝進來,幾乎是撞在吧檯上,嬉皮笑臉管後面的老闆娘喊了聲媽。
“又踢球了?”老闆娘拿給他一瓶冰過的可樂,推他汗還沒散掉的腦袋,拉著他開了後臺的門:“去後面把衣服換了,臉洗乾淨。”齊悠揚就聽話得跟著她走:“什麼時候到我唱啊?”老闆娘笑:“把自己乾淨就到你了。”
“好吧好吧,”齊悠揚的聲音裡也帶著愉悅,是我從未見過的順從,“一會兒就好了,我很快的,我今天想唱那個......”剩下的談話鎖進了後臺的門縫裡。
翟宗耀問:“你們學校的?”我抱著蘇打水點頭,破天荒覺得齊悠揚竟然還乖的。
我等了一會兒,飲料下去半瓶,齊悠揚換了衣服從後臺上來,幫老闆娘在舞臺中間放了把吧檯椅,自己到邊緣盤腿坐下。額頭上的汗已經被洗掉,頭髮上是沒幹的水,眉也溼漉漉。前排的人把他圍起來,擋住了我的視野,我便站起身,還稍微掂了腳。
不過我在暗處,他應該不會注意到。
他也沒有多說話,也沒介紹自己要唱的歌曲,伴奏響起就跟著開口,英文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