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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面前像個廢物,”路擇遠又坐回邊,低下頭,聲音也跟著低了些:“我只想你能開心,做你想做的事情。”我連忙接上,什麼土味情話不過腦子就往外甩:“跟你在一起我就很開心。”

“不是的,”路擇遠說:“你寫歌的時候才開心,整個人都會亮起來。”我強調道:“是和你一起寫歌的時候。”路擇遠對我的力挽狂瀾視若無睹:“但是等你亮起來的時候,我反而害怕了。”他又接著張了幾次口,全部沒能繼續進行,屢屢言又止,時間在這一刻被拉扯開,每一秒鐘都是煎熬。

“我怕你真的回到過去,”路擇遠終於決定說下去:“怕你重新成為一顆小太陽,所有人又開始像你靠攏,你就不再是那個又無助,只屬於我自己的齊悠揚了,你會被很多人關注,會被很多人喜歡。那我怎麼辦呢?我就只能守著你的愧疚過一輩子。”我看著他腔發痛,整顆心都快碎了。

選手陸續返回,攝影棚裡沒哭夠的此刻又續上一攤兒,走廊裡傳來零星的泣聲,嗚咽從狹窄的門縫之中擠進來。

我終於明白,之前的閉口不談和遮遮掩掩,他是怕我聽了傷心,也知道有些話說出來,事情就改改變了,變好變壞無法預判。可總有個頂點,展書佚就又巧有準,出現在這兒,替我倆倒計時,三二一,boom。可話又說回來,炸彈只要存在,哪怕不是展書佚,這個火早晚還是會被不知道誰點著。

這倆人也是絕了,一個希望我回到過去,一個害怕我回到過去。可我就是在朝前走啊,明明路擇遠自己才最不明白。我混蛋,他充其量也就是個溫柔的混蛋。

路擇遠是個啞炮,他被點了也不爆炸,他只向空房間裡倒水,自己也鑽進來,緩緩把氧氣渡給我,等他在我面前溺死,我才能驚覺自己早已在危險邊緣徘徊。

碎了的心臟終於穩定下來,散在地上,我不太願意去理睬它。又想起關於酒館的某些節點,印象裡有次我剛上小學,在學校門口玩兒完泥巴,灰頭土臉的回去,還沒到演出時間,店裡沒幾個客人,我爸拎著我扔上臺子,完成了我字面意義上的第一個舞臺。他像世界上所有愛看自己小孩兒哭的混蛋爹似的,指望我嚎啕一場,結果我可能天生就愛把事情辦砸,偏要給他表演高臺跳水。最後摔得鼻青臉腫,被我媽看見,倆人因為這個吵起來。

這是我能記住的第一次爭吵,後來次數多越來越多,我媽覺得他子本,永遠學不會怎麼愛一個家。時間長了,我爸不樂意吵了,開始冷處理,你如果非要吵,他就聽著,愛怎麼地怎麼地。再之後的某天,他帶了把琴就走了,就此從我的生活裡消失。

我媽無敵堅強一女的,晚上要顧店,從不把傷心表現在臉上。關門之後偶爾和我喝點兒酒,倆人上了頭就一塊兒罵我爸,直到最後一年,她再聊起這些事兒,才改口說有時候覺得能吵架也好,起碼證明還願意在你身上消耗力。

倒也不全然如此,現在的我多少能理解一點兒,雖然只有很少的一點兒,比如不是消耗力的事兒,他只是覺得沒有意義了。

就像路擇遠,永遠不認為我會真心愛他。和我每天要說多少遍沒有關係。

楚江生不知道第多少次暴力開門的時候,我和路擇遠已經維持了這種狀態好幾分鐘。我站在屋子中間仰頭看天花板,右手鬆垮垮拎著那個罪魁禍首的密封袋,照片在左手捏成球,越捏越實,小小的兩個團在我手裡,邊角被躁躁。

“嚯,”楚江生帶了無數嘈雜一起湧進來:“大白天的觀星呢?”說完發覺氣氛不對,他又傻了吧唧撓撓頭:“那什麼,胡笛在門口等公司來接,一塊兒去送送?”整條走廊鬧哄哄的,哭聲和告別,還有餞行歌,行李箱推過去哐啷亂響。我腦子裡遲遲頓頓,心想女孩兒的話聲音會不會比現在悅耳一點兒,起碼別讓我腦子發懵。

路擇遠起身出門,楚江生連忙又催了我兩句。

“我不去了,頭疼,”我說:“回頭再請小胡吃飯,幫我跟他說個抱歉。”這話出口,我自己先愣了一下,聽過路擇遠的那些,道歉都快成了忌。

楚江生餘光掃了一圈兒,看我倆這會兒脾氣都不怎麼樣,順從應答:“那成,那你先休息,出去了也不是不能見。”接著又立馬改口:“呸呸呸,出什麼去,我們揚哥早晚出道。”我心想出個的道,你們揚哥今晚快他媽出殯了。

他們倆前後腳離開,又過了段時間,有朋友被淘汰的都陸陸續續去門口送行,沒有的勾肩搭背到食堂吃晚飯了,宿舍區又重新歸於平靜。我在上躺了一會兒,起身翻出箱子收拾東西。

我東西很少,帶來的衣服還沒節目組發得多,除此之外就是一把琴,一盒撥片,兩個隨手記點子的筆記本,和一枚ipod。

我收拾完又覺得絕望,之前還擔心過他會不會像展書佚一樣只是懷念過去的我,真是蠢爆了。

路擇遠的那枚ipod,此刻正放在枕頭邊,耳機整整齊齊繞在上面,一圈一圈的。我的耳機就亂七八糟在口袋裡,團在一起,和我的人一樣。

媽的,口口聲聲說不想回到過去,實際上自己抱著那幾年的歌不知道聽了多少遍。

我猶豫了一下,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