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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南關上了門。

李圖南正上著樓就聽見自家小兒子隔著牆的撕心裂肺呼喚:“李圖南！你幫我把衛生紙撿起來！我夠不著！”李圖南上藍牙耳機繼續跟秘書聊工作，連個轉身都不施捨給李遲彬。

李遲彬正嘆人心不古，虎毒食子，男人都是大豬蹄子的時候，李津止，他他他他進來了。

“紙。”這會李津止賞了他個字，把衛生紙給他扔過去了。

白紙飄飄，散了一大截兒，李遲彬委屈地了鼻子，繼續醞釀。

李遲彬從廁所出來，打算把那道函數題寫了，結果看了看題，連自己寫的步驟都看不懂了，索掂著書去找李津止這位學霸請教了。

“哥，幫我看看這道題，第二問。”李遲彬進來李津止的房間，李津止還有點兒驚訝。

“哦。”李津止沒多做表情，放下手裡的筆，接過來李遲彬的課堂練習，然後從兜裡掏出了手機。

李遲彬:“？？？”李津止拿手機擺了一會兒遞給李遲彬，李遲彬低頭一看:小猿搜題界面。

真想爆口啊，李遲彬活生生把嗓子裡的髒話嚥了下去，希望肚子不會難受。對著李津止出一張似笑非笑的臉:“謝謝哈，懂了。”李津止點了點頭，把手機放回兜裡。李津止越這樣，李遲彬就越覺得他欠揍，氣得多了反而釋然，連出去也不出去了，索坐李津止上看他屋子。

李津止屋子倒是整齊，整體也就是灰藍調，符合本人氣質，書架上擺了幾排書，很雜，有名著也有輔導書，有讀者、南方人物週刊這種的，也有幾冊漫畫，還有幾本龍族，不過不全。

左側對著一方陽臺，長了幾株小蒼蘭和葉蘭之類的植物，看著還被照顧得好，李遲彬想象了一下李津止彎著給綠植澆水的居家樣兒，跟平形象也很違和。

視線收回到頭，擺著一張兩個小孩子合照，等等，這好像是......

李遲彬伸出去想把照片拿過來的手還沒碰到，李津止就把照片拿起來了:“你去睡吧，十點多了。”喲，說了八個字，李遲彬挑了挑眉，也沒打算揭穿李津止，反正自己剛才也看了個大概，不就是自己小時候跟他的合照嘛，他遮著掩著幹什麼。

不過小時候跟李津止關係怎麼樣，李遲彬還真沒個大概印象了，依稀記得自己以前跟他哥關係不算現在這麼差，但從三年級在往上，李津止就不再帶他玩兒了，有什麼也避著他，沒給過好臉。李遲彬也懶得去想，開門的時候給李津止丟下了句:“昨天堵我那幾個小混混，你認識的吧？”李遲彬瞥了一眼李津止茫然的眼神，就知道他這個便宜哥哥實在對什麼都漠不關心，只好拉開門沒再多說什麼。

回了屋剩下的作業也顧不上寫了，直接躺上睡覺。

大概，明天又是新的一天，該來的總會來，走了的，就讓他走吧。但是現在李遲彬突然對相處了十幾年的哥哥有了好奇，想知道他腦子裡到底裝了點什麼。

週三下了秋雨，雨下的不大不小，風卻凜冽如刺刀。把雨點兒削成一顆顆鏽了的鐵釘，紮在人臉上生疼。

李遲彬收拾了書包，忘了要跟李津止一塊兒回見這碼事兒了，拿著校卡去圖書館拿了幾本閒書準備出校門。

李遲彬生的白，由於正餐不好好吃只愛吃零食，身材偏瘦，好在樂於鍛鍊讓他看上去沒那麼孱弱，脾氣對大多數人都好，平常開玩笑底線也低，也總是叫人認為他好欺負。

李遲彬從書包裡都出來一把傘，正的紅，看起來也簡約，外形好。過年的時候送給他的，他還沒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