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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著不小心吃進去半張黃表紙,登時噁心地不停吐口水,拿過拖在身後的孝帶使勁擦了擦嘴。

按規矩,女眷走在前頭,男丁走在後頭,白秋池夾在傅薈和傅齊祿夫人之間,顯得不倫不類,路人見著他便竊竊私語,白秋池雖然有心理準備,但還是不住這般骨的窺探,將頭上的孝帶往下拉了拉,遮住大半張臉。

走出城,行人便少了,白秋池鬆了口氣,試著回頭想看一眼大哥,視線卻被歪歪扭扭的隊伍阻擋,本無法從白茫茫一片中找到大哥的身影。嗷嗚柚傅齊山也在找白秋池。

幸好白秋池個子高,在一群女眷中頗為顯眼,傅齊山得以一路盯著他的背影瞧,只覺得他的孝帶都比別人的好看、順眼。

到了墓地,臨入土前開棺讓親屬再看最後一眼,於是又是一片哭天搶地,白秋池杵在人群中有些格格不入,只好低頭瞧腳尖上的泥。

出殯不能走回頭路,因此回程走的是另一條小路,路上人不多,白秋池輕鬆不少,回到傅府,下人在門口備了水盆和白酒,眾人依次淨面淨手,再以白酒漱口,洗去沾染的晦物,除去孝服,喪事便就此結束了。

不出片刻,外人都散了,只有趙氏的大哥留下來和他們一起用了午飯,飯後趙氏將自己兒媳和白秋池都支走,白秋池知道,這是要商議分家了。

直到黃昏傅齊山和崔姨娘才回來,兩人臉都不太好,尤其是崔姨娘,幾乎要把人生活剝了,白秋池自然不會去觸她黴頭,只沉默著站在傅齊山身側。

“那個賤婦!居然敢打傅窯的主意!傅窯以前如何她不知道嗎?明明是你嘔心瀝血做大的,現在居然想要收回去,豈有此理!”崔姨娘氣得拍桌子,“我就知道她那大哥也不是個明事理的,就會順著她孃兒仨,可恨不能請我兄弟來,才讓他們如此仗勢欺人!”白秋池悚然一驚,他知道大房一定不會心慈手軟,但沒想到竟能狠到如此地步,連大哥的傅窯也要奪走,他擔憂地搭上傅齊山的肩,傅齊山倒沒有太過失態,此刻還有閒情拍了下他的手,給他一個安的眼神,白秋池便奇蹟般定下心,彷彿只要有大哥在,一切都不是問題。

大哥是他的定心丸,是他的主心骨。

傅齊山對崔姨娘道:“我沒想到家裡已虧空到這種程度,茶莊的收益竟不過傅窯三分之二——就這還是我報低了。”

“誰知道他們是不是也作了假?說不定早準備好了假賬,擎等著這一天呢!”傅齊山搖搖頭,傅家賬本除了茶莊的把在大房手裡,其餘的他都翻過,收益的確縮了不少,且傅齊祿從來只會鑽營取巧,他早料到茶莊收益不如往年,卻沒料到減得這麼厲害,看大房著急成那樣,想來也沒有作假。

“如今最難辦的是他們的確佔著理兒,因為傅窯實際上沒有掛在我名下,所以依然是傅家的一部分,而傅齊祿是嫡子,理應繼承家裡最大的產業。”傅齊山想到這有些頭疼。

崔姨娘見他也沒有把握,頓時慌了神,“那咱們怎麼辦?可千萬不能讓他們得逞啊!”

“我再想想辦法吧。”其實傅齊山心裡已有了答案,只是不敢同崔姨娘說,否則她知道了一定要鬧。

晚上傅齊山又歇在了白秋池房裡,似乎自打傅老爺死了,他就再也沒回過自己的院子。

白秋池想要為他解憂,傅齊山看他生澀又稚拙地引誘自己討好自己,心頭的煩擾便像一株蒲公英,輕風一吹就忽而不見了蹤影。

傅齊山出門拜客,白秋池百無聊賴,又練起了打算盤,想到早上大哥出門前那句“好好學,以後說不定就靠你養了”還心生羞赧,只當大哥在逗他。

沒練多久,一個下人敲門進來,給白秋池一張請帖。

白秋池納悶不已,誰會給他遞請帖啊?

說是請帖,其實是信封,拆開來裡面只有薄薄的一張紙,上面寫著:來長陵侯府找我,請你吃包子。

還畫了個十八個褶兒的大包子。

作者有話說:謝採蘭照著名師(謝柏舟)畫的包子學,畫完說哥哥,我多加了幾個褶子。謝柏舟看了一眼,沉默幾秒,蘭兒畫得真

第23章“你們相愛了?”白秋池這回長了心眼,雖然覺得謝採蘭不可能害他,但還是警覺地等到中午傅齊山回來,將這事兒告訴他。

“不錯,終於知道小心了。”傅齊山笑,“去吧,長陵侯才不稀得摻和我們家的爛事呢。”傅齊山把白秋池送到長陵侯府門口,約定好來接他的時間便走了,白秋池被下人帶進謝採蘭的住處,不出意外謝柏舟也在,或者說這本就是他倆的房間。

謝柏舟同他寒暄了幾句便走了,出了門林河跟上來,“侯爺,是傅家二少送白公子來的。”

“二少?傅齊山?”謝柏舟若有所思,那在傅家謝採蘭和白秋池搭訕之時,他便發現靈堂裡的傅齊山目光一直關注著他們,一開始還以為他是盯上了謝採蘭,後來才發現他看的是白秋池。

大哥和弟妹,有意思。

“去會會。”林河連忙攔下他,“侯爺,人早走啦!”

“哦?”謝柏舟難掩驚訝,不說別的,單憑謝採蘭對白秋池有好這點,正常人也要藉著這層想方設法搭上謝家,他倒好,人都到侯府門口了居然就這麼走了!說起來上次也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