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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縱英假裝醉酒，覺到青面獠牙想從他身上起來，但他死死抱住青面獠牙，不讓他起來。青面獠牙只是推了他兩次，便也隨他去了。

顯然，對方並沒有真的出全力，最後一隻手撐在上，看向顧縱英。那張青的獠牙面具與他相隔五寸距離，回答道:“是一種毒的味道。”

“嗯？師父中過毒？已經解了吧？”

“嗯。快睡吧。”青面獠牙模稜兩可地應付道。

見這人又要起來，顧縱英怎能如他所願，迅速一個翻身，將青面獠牙壓在了身下。

顧縱英八爪魚一般整個人都纏在青面獠牙身上，神情醉道:“徒兒明天就要走了，您不會想我嗎？”錢恆的心臟跳得太過詭異，過快的速度讓他竟有種息困難的覺。

他的大腦告訴他快離開這裡，離開顧縱英身邊，離開之後就一切正常了，可身不由己似的，他還是沒有推開身上的人。

他清楚地意識到顧縱英不對勁，行為和話語一點都不像少年會做會說的，一種強烈的違和不斷徘徊。

而他忽然想知道對方到底要做什麼。

顧縱英沒得到青面獠牙的回答，又一次，醉呼呼地問道:“師父會不會想我？”

“……會。”錢恆的語氣明明很平靜，顧縱英卻覺得受到了一點無奈。這一份無奈讓他想到對他說“喜歡”的許逸濯，而想到許逸濯，內心的堅決更甚，他雙腳勾住青面獠牙的，雙手攬住他的脖子，然後湊近那張面具。

青面獠牙的息聲逐漸加重了……

這人果然是對顧縱英不懷好意，有了這個想法，他腦海裡不由得跳出系統說過，讓他攻略錢恆也可以的說法，那時他只覺得好笑，這時竟然覺得不會真被系統隨口說中了吧？

一切皆在電光火石間，青面獠牙的手腳似乎無處安放，一動不動。

在及近距離下，顧縱英忽然咬住對方面具的下方，在錢恆阻止不及，亦或是完全沒想到他會來這一招的情況下，顧縱英閉上眼，以嘴巴挑開對方的面具，卻只是揭到出嘴的程度，親了上去。

錢恆的有些乾燥，有些冰涼的，就像許逸濯的嘴一般。

當這個想法出現的瞬間，顧縱英不知為何覺得可怕。

這是一個溫柔而炙熱的吻，聶池能覺到身下人瞬間的神思恍惚，而在青面獠牙徹底清醒之前，他快速地將放在舌下的東西混著唾抵入了青面獠牙的裡，隨後，那東西就像是化成了汁一般，入了對方的口中。

下一刻，顧縱英離開那人的畔，溫言軟語道:“師父，您知道的，我閉著眼睛了，什麼都沒看到。”青面獠牙的氣息一頓，手放在袖袍裡，然後似是突然驚醒，狠狠一掌拍向他的口。

顧縱英閉眼，向後倒去，整個人後仰，單臂一撐沿，翻身落地，面向青面獠牙。

青面獠牙這一掌沒用任何能內力，明明可以用，卻沒用。而想用的時候，卻已經不能用了。

顧縱英睜開眼，看到青面獠牙已經戴正了面具，他顫顫巍巍地將指尖泛黃的手重新收回袖子裡，渾身綿軟、無力。

“你給我吃了什麼？”青面獠牙的聲音冰冷而憤怒，其中似乎還飽含了一種顧縱英無法明晰的情緒。

此時的顧縱英已沒有任何醉態，他先是收走了青面獠牙的佩刀，將之扔到不遠處。

佩刀被扔在地上，擲地有聲，伴隨著少年清冷的聲音響起:“有人告訴我，說是叫一種叫‘情毒’的毒/藥。據說此種毒適用於男子，沒有提前吃過解藥的人，一旦沾染上自身唾，就會化成體進入人體，之後便如進入了皆是女子的溫柔鄉一般，只覺得難分難捨，一個時辰之內無法運行內力不說，身體更無絲毫力氣，只能任人宰割。”

“你想殺了我？”青面獠牙似乎覺到了顧縱英身上的殺氣，他的語氣裡有著不可置信，似乎完全沒想過顧縱英會這麼做。

不知是否是因為中了情毒的關係，顫抖無力的嗓音更是透出幾分痛苦。

聶池本無法理解錢恆聲音裡的情，明明他成功做到了，心情卻格外煩躁。

作為顧縱英時的優柔寡斷讓他生厭，如果回到聶池的狀態，他一定馬上就把錢恆殺了。

他扯下青面獠牙的擋住腦袋的帽子，瞬間青絲滑下散在他的身後。

顧縱英淡淡道:“師父，憑您對許逸濯做的事，一刀了斷您命反而是給你痛快。不過我對您的真面目實在有興趣，看完之後再殺也不遲。”一聲聲尊稱聽起來格外諷刺。

青面獠牙呈現全身戒備的狀態，似乎已經冷靜了下來，他一字一頓，語氣無波無瀾道:“你會後悔的。”顧縱英下了，站在邊，看著躺在上無法動彈的黑衣黑帽，從未有人見過他面具下是何容貌的江湖兩大魔頭之一。

他伸出手，然後揭開了讓人談虎變的面具。

面具下的真容，果真是一張醜陋無比的臉。

劃刻在臉上的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刀疤讓看不出真面目的臉面目全非，就連先前他覺得乾燥的，也劃有幾道痕跡，青紫的有些起皮。

顧縱英的動作一滯，不是因為容貌，是因為錢恆的眼睛。

錢恆有一雙幾乎和許逸濯一模一樣的桃花眼。區別僅在於，許逸濯的眼裡有著江湖子弟的瀟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