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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幾分喜意,當即命人起駕攝政王府。
留朔侯衛映是承徽長公主獨子,高珩唯一的親生外甥,當年事變時他才兩歲,正好被叔伯接去府上逃過一劫,等高珩自立攝政王后便將他接到身邊親自撫養,當真是疼他疼得如珠如寶、千依百順,養出一副囂張跋扈、不知進退的子,受不了別人對他輕慢,更受不了別人對他舅舅輕慢。
可偏偏他又是個極有囂張資本的人:他十四歲從軍,直教突厥人聞風喪膽,威名尤勝他舅舅當年,如今不過十七歲,卻已統領二十萬兵馬,列侯之位,實打實是靠軍功掙來的。北齊的江山一半靠高珩,另一半就是靠高珩的外甥,他貴為帝王,都不得不忍耐衛映在他面前耀武揚威。
去攝政王府的路上他聽聞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愈發堅定了要借題發揮的決心。等見了高珩當即便興師問罪道:“留朔侯當街打傷與他同為列侯的樂昌侯,委實是膽大包天,不知皇叔打算如何處置他啊?”此時正值三月,院中梨花盛開,而面對帝王高珩甚至懶得抬起眼睛,只拭著一把長劍,不鹹不淡道:“孤已經申斥過他了。”高珩乃皇叔攝政王,儀仗禮遇一如帝王,在高桓面前,也不必行禮與自稱“臣”。高桓心中惱火,又不依不饒:“留朔侯可是打碎了樂昌侯的膝蓋骨,晃弟至少要養上三月半載的,皇叔以為只是申斥幾句就好了麼?”
“那陛下以為當如何?也要打碎阿映的膝蓋骨嗎?”高珩問。
高桓一怔,以為高珩真打算如此,便大喜過望:“那自是合度。不過朕以為,若是直接挖掉,才更能震懾群臣------煌昭將軍是一直太囂張了,此番正好好好管教。”煌昭將軍是衛映的官銜。他從軍之時循例拜正六品,本該是昭武校尉,高珩嫌這官銜平平無奇,便獨為衛映創了“煌昭校尉”一職,待到大勝歸來,便改稱煌昭將軍了。而聽見“管教”二字後,高珩才終於抬起眼眸正視著高桓,瞳仁極黑,幾如沉靜古潭,他將劍收回鞘中,閒閒道:“樂昌侯的膝蓋骨,原來比阿映的還金貴啊。”樓晃再如何也是他嫡親表弟,自是要強過衛映千萬倍的,只是在高珩面前,高桓還是決定給他外甥留些顏面:“他們同為公主之子、列侯之尊,誰比誰金貴了?”高珩忽然笑了。
他是慣有笑容的,只是笑意鮮少進入眼中,便也顯得冷冽,此時他卻像是當真覺得好笑一般,眉眼彎彎笑盈盈,教高桓一時只覺骨頭都酥了。高珩起身,拂去了身上的落花,一身白衣
衫在風中飄搖宛若謫仙,一言一語間卻蘊著冷意,森然如金石:“陛下此言差矣,阿映的膝蓋骨,是幫我大齊攘除外敵、安邦定國的,可比樂昌侯的金貴多了。陛下不說孤倒不覺得,與樂昌侯這等人物同列,是阿映委屈了。”高桓沒想到他竟如此偏心,當下便按捺不住:“皇叔行事莫太......”他的話生生頓在喉頭,便一個字也不敢再說,電光火石間高珩的劍鋒出鞘,高桓嚇得連忙後退,可那劍不過是接住了幾片落花。似乎是極惋惜般,高珩將落花攏到袖間,睨視著高桓驚懼的臉
:“此事之前,是樂昌侯先對孤的車駕不敬,後又對阿映辱及父母,他才打碎了他的膝蓋骨。於情於法,皆無過錯,就算有什麼做的不好的,大概便是不該私自行刑,應
由大理寺罷。”他鬱郁嘆道,似乎很是遺憾,“對攝政王不敬,等同對天子不敬,
給大理寺仲裁,可就不是一對膝蓋骨的事了。至少還該削了侯爵吧,也省得阿映見了他,還要行平禮了......陛下來替樂昌侯委屈,是覺得冒犯孤的車駕,兩度作踐孤的臉面,稱不上大不敬嗎?”
“朕,朕沒有替樂昌侯委屈。”高桓訥訥道,而高珩一拂袖,顯然也不再同他多說了,“既如此,陛下便請回吧。孤的外甥,孤自會好好管教,也只能教孤管教。”高珩到後院時,他吩咐守著衛映的兩個僕役還兢兢業業地履行職責,卻自覺地不回頭看已經跪了兩個時辰的小侯爺一眼。他心裡有點啼笑皆非,開金口允了他們兩個逃離折磨:“行,可以下去了。”僕役二人如蒙大赦地謝恩離開。高珩信步走到他面前,柔聲道:“阿映,回房了。”衛映看了他一眼,又埋下頭。高珩無奈,只得親自把他扶起來,認錯請罪道:“是舅舅不好,跟陛下耽擱了那麼長時間。你多跪了半刻鐘,今天允你多快活會兒。”衛映這才聽話地站起來。他跪得太久,一時間走不動路,高珩便把他一把扛在肩上背進房中放到
上,而後替他脫下靴子。
從皇帝親王到宗親貴族,見到攝政王無不誠惶誠恐,萬萬想不到攝政王在府裡竟然還會親自替外甥脫鞋解衣。待到他卸下衛映的蹀躞帶,開始脫他下身的衣物時,衛映終於嘶啦一聲喊出來:“疼!”他方才脫下他的褲子,出紅腫的膝蓋,那裡血
模糊,有些地方甚至同衣料粘在一起:他當然捨不得也打碎了衛映的膝蓋骨,卻也不覺得申斥一頓便足夠教訓,罰他在鵝卵石上跪了兩個時辰,也算是懲戒了。
“知道疼了,那知道錯了嗎?”他拿來藥盅,抬頭看了衛映一眼。
衛映垂下眼睛,有氣無力道:“嗯,知錯了。”下一刻他漂亮的臉就立刻疼得扭曲起來:高珩將藥直接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