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託。”他面目平靜地拜倒在地,而帳中人驚慌之餘,皆以為猜出真相,有人在暴怒之下拔出彎刀,喝道:“齊人陰險狡詐!假裝求和,實際上是想對可汗下手!還不快殺了他們祭奠可汗的英靈?”二齊使嚇的面無血,一人連連求饒,另一人指著衛映,哆哆嗦嗦喝道,“他就是個瘋子!他在胡說八道!”
“管他是不是瘋子,齊人殺了可汗,就別想留在這裡!”另一個可汗說,抓起刀便砍向那兩個使者,正當他想砍向衛映時卻被人攔住,“先別殺他!”
“你想袒護這個齊人?”那人惱怒。
“他殺我可汗,我怎會袒護?”那人道,“只是此人悍勇異常,又沾有可汗之血,若將他獻祭給神靈,必然會佑我突厥有天神護佑。”帳中親貴視,皆以為可,便請巫師過來做法。一
之後,可汗的親屬重臣殺羊馬祭之,從前的王帳中則架起火堆,可汗生前愛物與二齊使的屍首皆置於其上焚之。可汗的弟弟,已經成為新可汗的
壯男人低聲詢問左右:“那個齊人呢?”
“那人昨夜打亂了祭祀,祭司說還要再做法......”
“想拖延時間而已!莫管這些,直接把他拉過來。”左右聽命,命人將衛映拉上來,用鐵索緊緊縛在枯木上,架起柴堆,由新可汗親自在上邊澆上油和烈酒。那新可汗也是曾在戰場上同衛映過手的,他以酒澆上衛映傷口未愈的臉,道:“縱然禮節未成,你也是為我哥哥獻祭的人,死後魂靈永生永世都會留在突厥的土地。”
“不。”枯木上的少年抬起臉,一雙眼睛漆黑如深淵,他輕輕笑起來,右臉猙獰可怖,左臉傾國傾城,“不論我死在哪裡,我的魂靈都會追向故土,去尋我深愛的人。”他果然沒有瘋。新可汗還再說幾句,而那少年已經闔上眼,安靜地等待著死亡。他佇立在柴堆前,默立片刻後,他轉身下令:“點火!”火焰漸次燃起,一時間濃煙滾滾,而一人上前向新可汗報令:“帳外有人自稱周國使者,來尋可汗議事。”
“周人?”新可汗一怔,而後道,“可驗明正身?”
“信節無誤。”
“那也得待祭禮完畢後再見。”可汗擰眉,正在思考該如何面對周使,卻有另一人策馬過來,慌忙道,“可汗!那周使見不到可汗,直接帶人闖過來了!”........
陽淵到了突厥王廷,驗明正身後入帳,便見其間有層層白幡,一問得知是可汗新喪,再一細問,才知是齊人行刺,如今那行兇者正以生焚殉葬。心中有強烈的預給他一個不敢細想的猜測,他當即挾持一人命他帶他去舉行葬儀之地,只盼著還趕得及。
疾馳半刻,終於見到滾滾濃煙,而葬儀上的突厥親貴皆拔出彎刀,悍然衝向他。他左右砍殺,努力在濃煙中尋覓,終於看到一柴堆,那中間似乎有個人。
他同他還差一里路,也不知是不是能殺過去.......陽淵狠狠一刀刺向馬,而正當這時,他到臉頰上有水意,頃刻之間,已成傾盆之勢。........密集的雨點澆滅了身上被灼燒的痛苦,衛映睜開眼睛,看到
悉的齊兵在馬上與突厥人拼殺,而一人騎在馬上,正朝他奔來。
他離他越來越近,而他終於能看清他:他一身玄甲,眉目在黑夜中灼灼如月華,抬起劍砍斷他身上的鐵索,讓他可以挪動身體。那樣悉的眉眼,一瞬間令他神情恍惚,彷彿回到那個栽著梨花的庭院中,他伏在那人膝上,一睜眼便可以抱住那個風華絕世,眉眼皎若月華的人。
他到陰曹地府了嗎?到了陰曹地府,他才可以見到高珩,那個已經死去的人。
“舅舅,舅舅.......”他喃喃道,用最後一點力氣想搭上他脖頸,手卻懸在半空中。他心中惶恐躁怒,又掙扎著上前,眼前的男子連忙抓住他的手,將他抱在懷裡。
那個懷抱貼著冰冷的鐵片和雨水,卻是他曾經百般眷戀的溫柔。
無盡的委屈湧了上來,像是繃緊許久的弦終於斷裂。他再也按捺不住,緊緊抱著那個人,淚滿面道:“舅舅,舅舅,你帶我走,你帶阿映回家......”他想回家,想回到高珩身邊,有高珩在沒有誰敢碰他,沒有人能欺負他。
“阿映,別怕。”那個人說,他將他抱得更緊,瓢潑大雨將他英的眉目浸成更濃重的墨
,“舅舅來帶你回家了。”
“要緊的主要是發燒和燒傷,待燒退了應該就能醒了。”驛站中,醫師替衛映處理了傷口,待在他身上上完藥後看著他的臉,不自覺喟嘆道,“身上的傷還好,只是這臉上烙印太深,將來怎麼都去不掉的。”他右邊臉頰上是一個火印,翻出來的焦混著血水,極致可怖的猙獰。陽淵默默地望著他,喃喃道:“我真該直接在殿上把他帶走。”昨
他從突厥可汗手指搶回衛映,連夜疾馳才算擺脫追兵,暫時在這裡安頓下來。待到醫師過來給衛映看傷,他才發現他身上慘狀竟然如此可怖,全身幾乎找不到一塊完好的皮
,唯一慶幸的是傷勢多在皮
,沒有
命之虞,可陽淵也說不上多高興,只顧著守著衛映,心中劫後餘生的心緒始終無法平息。
他昨眼見著衛映身在烈火之中,那時心脈緊擰,怕極了會趕不及救他,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