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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行仍在夢中。他取下發帶,鬆鬆搭在高行手腕間,又自牆上取下朱弓。此時天光熹微,已經依稀可見高行眉目,他凝神屏息,以弓弦勾住高行下頜,與此同時一拉他手腕繩結。

高行終於被驚醒,卻覺呼有艱澀,下意識掙扎,卻為陽淵一把按住:“行哥,你別動,動了我就勒死你了。”,那弓弦極硬極利,身前的高行垂著頭,當真沒有亂動。陽淵握弓的手不敢鬆開半分,另一手將高行的手綁的更緊,而後推他起來,小心翼翼地向外走。受到高行的僵硬,他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寬道:“我就只借你做令牌出城,不會殺你------勞煩行哥照顧一場,我也是知恩圖報的。”

“那你要把我帶到周營去?”

“本無此意,行哥這麼一說,倒是有了心意。”陽淵推開門扉,隨手叫了個守卒替他帶路,同時順了把劍撤開弓弦,“雖然你我都知曉我是沒有知道軍中機要的,可此後行哥若是敗了,逃不走要隨我去長安,逃走了也難免猜忌,不妨就此隨我走了,倒戈卸甲、以禮來降,仍不失封侯之位啊!”

“那也不過是喪家之犬,倒不妨在此任你抹了脖子。”高行冷冷道,陽淵凝神片刻,又笑道,“是,去了長安也是無無家。行哥放心,等我出了城,立刻放開你。”到了城外等來接應的人後陽淵果然依言放開高行,知曉他在自己身後離去時還略有不捨,可等見到父親後那說不清道不明的情便被拋之腦後。他安父親就當他是去養了半個月傷,在城中沒受什麼委屈云云,父親靜了靜,忽得追問:“廣寧王很照顧你嗎?”

“他念在我們還是表兄弟。”他說,心裡其實不是特別希望將這半個月間的林林總總都告知父親,“現下戰事如何?”陽信微微垂眸,陽淵心中愧疚更甚,以為盡是自己過錯:“是我拖累了父親。”

“並非是你的緣故。後生可畏,代有才人,是我故步自封,如今已不如人。你能回來,我便謝神佛庇佑了。”陽信輕聲道,“齊軍援軍將至,今夜我會做最後一搏,成敗在此一舉。”陽信以於戰前計算聞名,此番冒險,便是真的不得不為。他心中憂慮,不問:“父親又要犯險嗎?”他本已不抱希望,陽信卻凝望著他,輕笑道:“此番不會------我不是周人,不會真的為他們賣命。”他的手挽起他鬢角的發,低低道,“我不是周人,也不配再自詡齊人,我只是你阿孃的夫君,只是你的父親。”此番滅齊之戰,本就是因宇文獨攬權而起,他種種行事只為他們父子打算,不必對任何一方忠心。

當夜周軍未拿下雁門關,待北齊名將斛律明率援軍到後更連戰連退,長安終遣人約和,周、齊於河曲訂盟,以黃河為二國疆界,暫且休兵。

訂盟之,陽淵隨陽信在帳中見到斛律明。他見到陽信先是行輯禮:“故人許久不見。”陽信沉默以北周禮節見禮,而斛律明旋即又對陽淵行禮道:“見過寧國侯。”帳中人皆面有驚,而斛律明似乎渾然不覺,繼續自顧自道:“侯爺尚在襁褓之時,陛下便封您為列侯,也並未因父家之罪除爵。我爵位在侯爺之下,理當行禮。”他頓了頓,又道,“對您這個外甥,陛下也很是想念呢。”,“北齊皇帝陛下若顧惜外甥,何必對我父家如此不仁呢?”須臾,陽淵卻對斛律明的禮數視若不見,帳中少年眉眼俊朗而桀驁,面對比他身量高大數餘的一代名將,氣焰竟也沒矮下半分來,“我長在長安,北齊的列侯之位於我不值一錢,也實在不勞北齊皇帝陛下想念------他既未顧忌兄妹之情、內弟之誼,何必當我一個周國人是外甥呢?”斛律明一窒,對陽淵這副全然當自己是周人的做派竟想不出有何不妥,見他身側的陽信始終緘口不言,心中又是氣憤又是失落,這與自己總角相、親若兄弟,更誓言要一同收取關山五十州的人不僅自己做出叛國之事,還把兒子也教得把他鄉做自家。念及此,他心中多年積壓的憂憤、惱怒、不解與痛惜在此刻教他對陽信的緘默亦覺礙眼,解下間寶劍把玩:“好一個忠肝義膽的長安少年郎!你祖父若是見了你,也必然十分自得------不若現下本將便送你聊他對長孫多年的思念之情罷?”陽信霍然抬頭,下意識護在陽淵身前,而斛律明並未有半分退讓之意。帳內一時劍拔弩張,此時卻見有人入帳,步履如風:“何人在帳內動刀兵?”斛律明見來人,也收斂了幾分厲,將劍重新系回間,抱拳行禮道:“廣寧王殿下。”陽淵心口一陣,亦不自覺回頭,但見高行白衣軟甲,雖面無厲,天生清冷如同冷玉的眉眼卻也是令人望而生畏的。他想起前些與高行共處一室時他不時的生動模樣,嘴角不由出一絲輕笑,縱然高行只掃了他一眼便移開目光,心裡也是覺得甜快活的。斛律明身前,高行身子筆,皎若玉樹臨風前:“既是約和,將軍也不必過於忿忿,父皇的旨意,是要齊周修兄弟之好的。”

“末將魯莽。”斛律明道。他出身貴族、格驕狂,然於皇族向來恭敬,高行又於此戰居功至偉、令他心服,因而對他態度也頗為禮敬。斛律明下了臺階,他便轉身看向陽信,目不斜視,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