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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你這麼一說，忽然覺得它們好可憐啊。”他嘆了口氣，說道。

我意識到自己可能是掃興了，有些尷尬地抿了抿嘴，試圖轉移話題。

“你快看那個。”我發現砂地裡面似乎有什麼東西，好像是某種生物，不過我還沒看清楚，它就縮到裡去了。

“什麼？”孔論一臉茫然地順著我手指的方向望去，然而什麼都沒有看到。

“就是那個，剛剛有東西從裡面鑽出來。”我道。

話音剛落，剛剛的那個東西又冒頭了。

“就是這個！”我道。

那個生物細細長長的，好像水蛇一樣，然而只有一半身體探了出來，另一半則埋在砂地裡。

“好神奇啊，好像是長在地裡一樣。”孔論的注意力被順利轉移。

我鬆了一口氣，側頭看了眼貼在旁邊的介紹。

花園鰻……這東西是鰻魚嗎？

“那邊有兩條好像在吵架呢。”他說著指了指展櫃的某個方向，那裡有兩條花園鰻離得很近，時不時地湊在一起。

“說不定是在說悄悄話。”我說著湊近他的耳邊，小聲道，“可能是在說‘瞧，又有人來看我們了’。”

“它們肯定每天都能見到好多遊客吧？也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心情。”

“每天都有那麼多人看《論語》，你又是什麼心情呢？”

“我不知道……”

“同理啊，它們也不知道。”

“這算是什麼同理？”他不滿地嘀咕道。

頓了頓，他的目光又被其他東西引了過去。

“那個又是什麼魚？”他下意識地用指尖敲了敲玻璃，結果被工作人員警告了。

“請不要觸碰玻璃。”

“抱歉。”他忙道。

為了防止再次情不自，他把手背到了身後。

我覺得有些好笑，於是拉過了他的手十指相扣。

“這樣就好了。”我笑道，“你要是想碰到玻璃，就要掙開我的手，可我是不會讓你掙開的。”變成女孩子之後，他的手覺纖細了不少，握在手裡軟綿綿的，好像是軟軟的棉花一樣。

孔論低頭淺笑，似乎有些害羞。

為了掩飾自己的窘迫，他將目光再次投向了水族箱。

“你看，剛剛那個小傢伙又鑽到裡去了。”他道。

我看向剛剛的那個位置，果不其然，兩條花園鰻只剩下了其中一條，瞧著孤零零的。

“另一個傢伙和你好像啊。”他喃喃道。

“誒？和我像？”我有些驚訝，“為什麼？”

“看到人多就躲在家裡不出來了。”他道。

“可是我最近出門了啊。”我不滿地反駁道。

“嗯……剛剛那個傢伙也稍微出來打了個招呼，然而一眨眼的功夫又縮回去了。”他道。

我側頭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