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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走了進來,打開手中明黃的聖旨唸了起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謝氏長子謝遠忠義無雙,為國捐身,朕心甚哀之。

今封謝遠為忠穆侯,欽此!

“謝暄身為在場的唯一男丁,一邊跪地接旨,拜謝皇恩浩蕩,一邊想著,身前隨葬,死後哀榮,都是最無用的東西。

謝遠在三後下了葬,皇帝親自前來弔唁,一時之間人人都羨慕謝家聖寵不衰。

謝桓從聽到謝遠死訊那一天就病倒了,最後連大兒子最後一面也不敢見。原本就是上了年紀的人,這麼一病就是病來如山倒,身子以眼可見的速度衰敗了下去。

謝遠的葬禮結束後,謝家閉門謝客。謝暄顧不得自己的傷,一直侍立在謝桓的身邊。

子一天天地過去,等到小年那天,京城又下了一整天的雪。這回沒有人再說瑞雪兆豐年,都唯恐雪下得過多以至於成災了。

這一傍晚,家家戶戶都點了紅燈籠,一家人圍在火爐邊上熱熱鬧鬧地吃餃子,京城正中央的方向忽然傳來了鐘聲。

先是九下大鐘,隨後各個寺廟道觀裡也跟著敲起了鍾。

醉風樓的掌櫃愣了愣,跟家人夥計們面面相覷了一會兒,忽然從飯桌上站了起來,匆匆走到門口把紅燈籠摘了下來。

京城中無數警醒的人都做了同樣的事情。

謝暄站在門口看著遠處的燈光一盞一盞地熄滅,熱鬧的京城沒多久就只剩了寂靜的風雪聲。

謝桓在屋裡悶咳了兩聲,問道:“阿暄,出什麼事了?”謝暄回道:“皇宮那邊敲了喪鐘,一共九下,應該是聖人駕崩了。”謝桓伸出手去烤火,說:“果然是上面那位不行了,這些時大小世家遭的罪不少,有眼力見的都明哲保身主動放權了,世家中異樣的聲音也不少,只是這人一死,也便什麼都煙消雲散了。”謝桓一生宦海沉浮,雖說還是一身不值錢的文人風骨,卻也是什麼事都看得通透了。這段時父子兩人朝夕相處,謝暄又向來聰慧,耳濡目染之下,對於以前從未關心過的朝中局勢也差不多瞭解清楚了。

謝暄明白自己接下來要面對什麼,早先那點年少的氣,早就消磨的一乾二淨了。

他已經很久都沒有想起楚霽了,只是偶爾骨頭髮疼的時候,腦中才會晃過那個雪夜。

由於國喪,這個新年整個俞國都沒有過。

後小太子楚逸登基,先帝封安王楚霽為攝政王,助新帝監國。

謝桓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忽然明白了楚寧的用意。楚謝兩家糾纏太深,總得有一方狠一些才能徹底斷掉,往後削除世家,也用不著念什麼舊情。

謝桓忽然來了說話的興致:“阿暄,我記得第一次在國子監見到攝政王的時候,他折一拜,風骨天成。那個時候我就知道這是個可塑之才,只是他要藏鋒,我也沒有辦法。現在他獨掌大權,倒是可以一展身手了。”謝暄垂著眼睛聽著,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謝桓仔細觀察著小兒子的表情,終於放了心,嘆息了一句:“阿暄,你看著,皇家的人都是沒有心的。”謝桓熬過了冬天,身子一天天地好起來,眼看著就要熬過這一場大病了。

這一光正好,老爺子坐在中庭喝茶,忽然看見謝亦陵腳步匆匆地往外走,就隨口問了一句去哪裡。

謝亦陵恭恭敬敬地向祖父行了禮,如實回答道:“祖父,孫兒得皇上徵召,要去宮中陪讀。”謝桓看見孫兒臉上再真切不過的溫和笑意,心中忽然“咯噔”一下,隨即便是一陣恍然大悟的悲涼漫上來。

再怎麼費盡心機,緣分沒斷也是斷不了的。

謝桓原本見好的身子很快又衰敗下去,最後終於在三月萬物復甦的時節悄然與世長辭。

作者有話要說:我忽然想起來當時給大公子取了個字,以後應該沒有機會寫出來了,就在這裡說一說。

謝遠,字思歸。

第二十四章謝桓的死訊傳出來的時候,整個京城的人都是譁然的。

不到半年的時間謝家就失去了前後兩位掌權人,有些嗅覺靈的人已經隱隱察覺到,謝家這個上百年的龐然大物,已經是大廈將傾了。

沒有哪一種傾頹,比不得統治者的歡心更快。

謝桓葬禮那一天,謝家門庭若市,有沒有關係的人都打著故友遠親的名義前來打聽消息,一時間竟有些像是謝家全盛之時的光景。

謝家姐弟一身孝服站在門口接待賓客。短短半年的時間,謝暄身上原本的安靜赤誠已經被一種更為深沉的東西取代。明明來這裡的客人十有八九都認為謝家離衰敗不遠了,看著這對姐弟,卻還是不由自主地嘆,謝家百年的底蘊教養出來的人果真是旁人比不過的。

忽然,一隊人陣仗頗大地停在了謝家的門口。幾個年輕嬌媚的婢女簇擁著一個五十歲上下大腹便便的男子走下了轎子。男子身上穿金帶銀,手中卻像模像樣地拿了一副黑白輓聯,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