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質的信任。

因為沒有得到回應，所以顧昭榭的手又收了回去，垂在輪椅兩側，他還以為123沒完全修復好，開始自力更生起來。

他掌心並不是富家公子的不沾水，而是有著一層薄繭，這是常年坐輪椅手扶導致的，虎口處尤為明顯，摸上去並不平滑，和他的臉不太符合。

他去拉邊的柱子，借力上去。

123看著小動物很費勁地想要爬上的樣子，看了三秒。

敗了。

他將顧昭榭撈起來，抱到了裡面。

顧昭榭被突然失重的覺得有點驚慌，他摟緊了123，趴在他肩上，123今天好像沒有平那樣動作輕了，他聲音小小的:“慢點。”怕掉下去。

——要求還真多。

123改了個動作，輕了點。

顧昭榭終於到了上，他去拽123的手，把他拉下來陪自己睡，剛才抱的時候他就覺到了123冰冷的體溫，今天的123好冰。

他縮了縮脖子，不像以前那麼暖和。

“明天我請假帶你去維修好不好？”上學反正他成績再怎麼樣也都是在中等上上下下浮動，落下幾節課也沒什麼，很快也就補上來了，功課對他來說並不是很難，只是常常被其他人欺負，提不起心思去認真聽課。

他的手在123破皮的傷口處撫摸了一下，知道他不疼，但看見了破皮的地方里面的鋼板，還是心悸了一下。

“不用去維修廠，可以自愈。”顧昭榭手上的動作停住:“表面傷口也可以自愈嗎？”原來機器人已經先進到這種程度了麼，可應該沒辦法自愈所有的傷，不然機器人維修廠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123嗓音平穩，墨綠的瞳孔盯著他:“表面傷不可以，但解決方法很簡單，這件事對人類來說很容易，如果你能幫我就最好了。”

“希望……不會麻煩到你。”顧昭榭臉紅撲撲，為自己能幫上忙而到高興:“沒關係的，能幫上忙我一定會幫的。”他本沒有發現帶有危險的企圖。

顧昭榭從上坐起來，又說了一句:“我的工具沒有很多。”他有點擔心，怕自己找不到修補的東西，畢竟他也不是專業的機器人修理師。

123沒有一點情地說著輕挑的話，手腕遞到他邊，機械音徐徐，帶著些引誘的意味:“不需要工具，就好了，小主人。”顧昭榭臉頓時紅了，他微微怔住:“什、什麼？”明明以前沒有那個小字的……這個稱呼莫名地讓他有種被慣著的覺，覺在123眼裡自己只是個小孩似的。

123斂眸，好像在失落一般:“麻煩到你了嗎？”顧昭榭連忙解釋:“不是的！”他好好安機器人，“我只是剛才沒反應過來，只要能幫到你，我什麼都可以的。”為了表示自己並沒有覺得他麻煩，顧昭榭捧著他的腕，微張，深呼了一口氣，可他剛想照做的時候，忽然覺得有什麼不對。

機器人不會出錯，這是大部分人的常識，一板一眼地執行所有命令，所以123說什麼他就信什麼。

可現在這個舉動有點不科學，人類的唾可以消毒，但僅限於人類本身，機械和人體構造完全不一樣，怎麼可能會被治癒呢。

顧昭榭有些疑惑——真的會被治癒麼？

但，只要有可能，他就希望123好起來。

腕上有些溼潤。

顧昭榭低著頭，乖順地做著機器人想讓他做的事情，了幾下後還特地看看傷處，有沒有復原的跡象。

好像沒什麼變化，顧昭榭覺得可能是自己太心急了，怎麼會立刻見效呢。

123看著他，墨綠的眼睛裡染上了點點藍，明暗生輝。

殘破的機械心臟一點點發出了嘎吱嘎吱的轉動，裂開的片好像在逐漸貼合一般，那片寸草不生的充滿凹痕星球上，默默而長久地生長出一寸綠意。

雖然小，但也覆蓋掉了一處平沙。

檯燈光並不明亮，很能讓氣氛溫和起來。

“小主人。”

“……恩？”123出手，在腕上的破損處吻了一下，伸出手將顧昭榭嘴角的水漬拭去，拇指輕而緩慢地摩擦乾淨。

這舉動無比自然，自然到讓臉紅到耳朵的顧昭榭以為這是既定程序，這間接的動作讓顧昭榭不由得把手往後藏了藏，很不好意思地問:“壞的地方好了嗎？”123不管做什麼，都有種異於其他人的冷靜和淡然，很令人著。

“一小部分。”顧昭榭錯愕:“還有其他地方嗎？”他本想不到顧子杭會直接從五十二樓跳下去，讓123接住他，導致123損壞多處，連好不容易才清空的戰爭記憶給撞了出來。

“我的片壞了。”123隨意地說著嚴重的話，語調並不讓人覺得這是件多麼重大的事，只不過像早飯吃什麼一樣平常。

但顧昭榭不會像他那樣不當回事，他比誰都要關心123，他拳頭握起來，心緊緊的，片可是機器人的心臟啊。

顧子杭到底做了什麼？怎麼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

123知道自己電量不足了，他懶散地趴到顧昭榭的身上，為等會徹底沒電做點準備，側在小主人耳邊:“可以修好我嗎？”眼睛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