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到了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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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烈的陽光穿過淺藍窗簾，鼻尖有消毒水的氣味，耳邊有人輕聲低語，是她幻聽了麼？還是，她已經到了天堂？

天堂，是個怎樣的地方？

緩緩睜開眼睛，陽光刺的生疼，她下意識的手遮住眼睛，視線漸漸清晰，一張女人臉頰的輪廓慢慢放大，直到她看清。

“小言！你看看我，我是媽媽啊！”醫生代等病人醒來，一定要和她說話，直到她意識清醒過來。

媽媽…這個稱呼對她已經很遙遠，從葉舒蕾住進家裡的那一刻，所有的幸福都被她一點一點葬送掉！

“我…這是在哪兒…”佟方言看了看四周，手放在額頭上，摸到繃帶時，瞬間怔住。

她受傷了？！這是什麼時候受的傷？

宋思妍拿著紙巾擦眼淚“小言，你不記得了麼？小蕾和你一起在樓梯間玩，你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下去…”宋思妍自責的傷心落淚，是她沒有用，連自己的孩子都照顧不好。

小蕾，葉舒蕾？！她倏然睜大眼睛，躲在宋思妍身後的小女孩走出來，一臉愧意的看著她“方言表姐，是我不好，不應該和你在樓梯間玩。”只說了兩句話，小女孩眼眶紅起來，撲在宋思妍懷中哭的很傷心。

“好了好了，小蕾乖不哭了，你也不是故意的，誰知道樓梯間什麼時候有了彈珠呢。明天回去就把那些傭人統統辭退！”宋思妍溫柔的哄著葉舒蕾，佟方言神情複雜的盯著葉舒蕾。

那張臉…分明是十幾歲孩子的臉啊！從樓梯上摔下來的事情她記得很清楚，可是，十幾年前的事情為什麼會重演？！

葉舒蕾離開宋思妍的懷抱，走到佟方言前，明亮的大眼睛看著她“方言表姐，你會原諒我嗎？”原諒？呵呵，她奢求她原諒？真是可笑。

“沒關係，不是你的錯，先回去吧。”佟方言微微一笑，心裡卻是一片寒冷。

葉舒蕾如釋重負的笑起來，宋思妍和佟方言說起佟方浩，她聽見哥哥的名字，動要從上坐起來。

“小言，你的身體還沒有完全好，你爸爸今天從美國回來。家裡還有些事情，你哥哥買了吃的應該很快就回來了。”佟方言轉頭，淡淡的說:“你和小蕾先回去吧，這裡有醫生照顧我，放心吧。”

“好，媽媽晚上過來看你。”為了照顧她，宋思妍幾幾夜沒閤眼，今天真的是有些撐不住了。

宋思妍站起來，葉舒蕾懂事的扶著她，兩人親密的手牽手走出醫院病房。

這一幕，佟方言看的眼睛一痛，她早該發現的，早該發現葉舒蕾的野心，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心裡已經滋長略奪和霸佔的野心！

病房裡只有她一個人，側身看見擺在邊的紅玫瑰，這樣刺目的紅與白的病房格格不入，可是，她喜歡這樣的紅，妖豔，如血如荼。

“小言！”病房門前站著一個高大的男子，陽光落在淺棕頭髮上，與她相似的臉龐，笑容溫暖。

“哥哥。”難以置信的看著那張悉的臉，她輕聲念著哥哥的名字，不敢眨眼睛，生怕下一秒他會消失不見。

佟方浩笑著放下手裡的東西，習慣的伸手想放在她的頭頂上，忽然想的什麼，又尷尬的收回去“哥哥忘記你頭受傷了…”

“哥哥！”她抑制不住的撲進佟方浩懷裡，結實溫暖的懷抱，哥哥真的存在，太好了！

佟方浩還在驚訝她這突然一抱，很快眼神恢復以往的溫柔，手輕輕拍拍她的後背“怎麼了，忽然像個小孩子一樣，你以前可不會這麼黏著我。”淚水打溼他的襯衣，她心裡默默的說無數句對不起，以後，換她來保護哥哥。

安靜的病房裡，女孩子低聲泣，佟方浩鬆開她，看著她哭紅的眼睛，笑著手在她鼻尖颳了下“愛哭鬼。”佟方言噗嗤笑出聲，佟方浩端著小碗喂她喝粥“醫生說，過幾天就可以出院了，爸爸今晚會來醫院看你。”她嚥下一口粥，想了想說道:“哥哥，下午我就回去。”

“下午出院？可你的身體…”佟方浩很擔心她，一聽說她從樓梯間摔下來，他扔下公司開了一半的會議，急忙趕到醫院。

佟方言指指頭上的繃帶，輕鬆的笑了笑:“只是頭受傷，回去好好休息就沒事了。”

“可是…”他還是放心不下，出院的事還是問下醫生比較好，可佟方言堅持下午就出院，他拿這個妹妹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佟方浩鬆了鬆口“好，一會兒我去替你辦出院手續。”她笑著點頭，目光落在一處，如果一直呆在醫院，有些人在家裡豈不是要興風作了？

…

美國。

冰冷，無助，一閃而過的畫面裡，女孩子抱緊雙臂捲縮在地上默默淚，絕豔悽美的笑容隕落…

如玫瑰凋零，如血融進白雪，化成最髒最腥的血水。

“為什麼要殺了哥哥？”

“因為我要奪走你的一切！”她的世界崩塌潰陷，抓過一把藥片進嘴裡，混著淚水嚥下去。

“小言！不要！”夢醒的那一刻，他看清那個女孩的臉，是小言，他最喜歡的女孩子！

房間的上，楚浩唱從夢中驚醒，黑髮被額間的汗水打溼貼在臉上，低聲息，心無法平靜的狂跳。

彷彿真實看見的夢，楚浩唱抓過手機，沉聲道:“老嚴，幫我訂最早一班的飛機，我要回c市。”c市佟宅。

黑賓利緩緩駛進大門，搖下車窗，看見一棟歐式別墅，是她十年前的家。從車上下來，穿著黑燕尾服的管家接過她手上的箱子“大小姐，歡回家。”

“魏伯，真高興又看見你了。”佟方言黑長直髮柔順的垂到間，淺淺的笑容映在臉頰兩邊。

魏伯高興的點頭，提起行李箱先走過去，佟方言挽著佟方浩的臂彎，向佟宅走去。

打開門的那一刻，無數的陽光落在她身上，一步步走著，宛如重生。簡單的白連衣裙，融在陽光裡，邊是淡淡的笑容。

宋思妍放下正在喝的紅茶站起身“小言…你怎麼回來了…”走到她面前，佟方言抿微笑“我不喜歡醫院消毒水的味道，提前出院了。”宋思妍怔怔的看著她，目光轉向她身後的佟方浩，有些責備的說:“方浩，你怎麼能讓小言出院呢？她昏了幾天，剛剛醒過來，應該留在醫院仔細檢查下的。”

“媽，你先別動。”佟方浩走過來安撫宋思妍，扶她到沙發坐下。

宋思妍看著佟方言走上樓的背影，確定她上樓後，轉頭嚴厲的看著佟方浩:“你妹妹如果有什麼事，我不會放過你的！”

“媽，醫生也說小言的身體沒事，我這才替她辦了出院手續。”佟方浩靠在沙發後背上“如果小言出事要論責任的話，應該是媽你的責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