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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救星忽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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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聯軍的營盤中***通明,在營寨中駐守的守備人馬自發自覺地點起了燦爛的篝火,並準備了熱火朝天的鼓樂,香氣四溢的戰飯,更有數百罈美酒被一罈罈擺在篝火旁邊,為通宵的歡慶酒宴做好了萬全的準備。當得勝回寨的人馬剛剛接近營寨之時,所有在後方戒備的守備兵馬,醫護人員,還有一群傷勢剛剛好了一半的傷兵彷彿水一般衝到營寨大門兩側,朝著渾身浴血而歸的西南和東北士兵們發出驚天動地的歡呼聲。

一直在為傷兵們醫治傷勢的落霞公主和妖族公主妖姬混在一大群作為醫護員的人族,矮人族和妖族少女之中,隨著人群湧到了歸營兵馬的面前。

令落霞公主到奇怪的是在歡聲雷動的隊伍中緩緩走來的天雄渾身上下沒有沾染上一點周圍歡樂的氣息,反而洋溢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哀傷。在他身邊守護的小杰,如山,閃鴻,獅眼王,虎牙,矮人族暴風,鐵肩,侏儒族都蒙,都德都一臉沉痛,彷彿失去了一位生死相隨的戰友。

她急切地分開擋在她面前人群,擠到天雄的馬前,焦急地問道:“天雄,出了什麼事?”她的秀目一轉,忽然看到被天雄緊緊抱在懷裡的戰士,她的嗓音猛然沙啞了“銀銳他…”

“她的名字不叫銀銳,她叫夜歌,是連城王國的公主。”天雄緩緩抬起頭,看了落霞一眼,用低沉的嗓音說道。

“她是…夜歌?”落霞公主和周圍所有西南蠻荒將領都被天雄的話震驚了。

此時此刻天雄的腦海中一片空白,除了剛才的那句話,其他的話他都沒有心情再講。周圍的嘈雜聲,歡呼聲,還有西南蠻荒眾將的話語聲在他的腦海中都無法引起一絲反應。他只知道緊緊抱著銀銳的身軀,任誰都別想把她從他懷中搶走。

恍惚間他似乎看到落霞公主湊到他的馬前,抓住銀銳垂在馬側的手仔細地聽著她的脈搏。良久過後,她沉痛地搖了搖頭,緩緩讓開身形。

“準備好靈帳,我要和夜歌公主單獨呆一會兒。”天雄轉過頭對落霞輕聲道。說完翻身下馬,將銀銳的身體從馬上小心地抱下來,朝著遠處的營房默默走去。

望著他的背影,落霞公主到在自己和天雄之間忽然間隔了千山萬水,一道無邊無際的厚壁將她和自己心目中的英雄遙遙分開。

“原來他喜歡的一直是女扮男裝的夜歌公主。”落霞到雙眼中一陣酸楚,大滴大滴的淚水不受控制地從臉頰上滑落下來。

自從天雄和銀銳消失在西南蠻荒戰士們的靈帳之中後,整個夜裡,天雄再也沒有在歡慶勝利的酒宴上出現過。所有的聯軍將士將祭奠死者的酒水拋灑在大地上之後,便開始例行的推杯換盞。東北十四國聯軍的戰士因為今天的英勇表現被所有西南蠻荒戰士所接納,卓天越元帥被妖姬公主親自率領妖國最優秀的醫護人員進行搶救。少帥卓東亭也被聯軍眾將請到了群英席前接受眾人的最高敬意。

虎牙王子將獸人族所有藏酒都起了出來,堆滿了桌前,抓住這位新來乍到的少年拼酒,幾個回合就將這位酒量勉強的少年人灌得爛醉如死。

當卓東亭醉倒在地的時候,新獲大勝的喜悅似乎也隨著他的昏睡而消失在西南蠻荒眾將的喜宴之上。眾人默默地端著酒杯,卻再也沒有心情將酒往喉中送。

沉默了良久,虎牙突然將頭轉向一直在宴會上發呆的落霞公主:“落霞殿下,銀銳,不,夜歌殿下真的沒救了?”落霞公主似乎花了很大的力才從恍惚中回過神來,黯然搖了搖頭,道:“夜歌殿下氣脈斷絕,身上已經沒有一絲生機,她所受的傷勢極重,只在幾秒之間就讓她氣息斷絕,除非出現奇蹟,否則誰也無能為力。”

“真沒想到,她竟然是一位巾幗英雄,”獅眼王慨地說“以前我們對她實在太不禮貌了。”說到這裡,他雙眉一豎,狠狠瞪了虎牙一眼:“你最可恨,常常和她吵嘴,真是丟人。”

“大哥,我下次再也不敢了。”虎牙後悔莫名地說。

“還有下次嗎?”侏儒族的都蒙沒打采地說“夜歌公主真是可憐,就這樣去了,連自己的祖國都沒有多看上一眼。”忽然間,落霞公主突然站了起來,昂起頭揚聲道:“不,我決不能讓她就這麼走了,天雄…”說到這裡,她的聲音忽然喑啞了起來“天雄不能失去她。”

“但是,你剛才不是說她已經…”都蒙奇怪地問道。

“不錯,她事實上已經氣絕,但是她的魂魄仍然沒有離開軀體,只要我能夠找到傳授我醫術的恩師,說不定…”落霞公主掙扎著說。

但是所有人都看得出,在她的語氣中沒有一絲值得期待的希望。

“你的恩師在哪裡?我可以派出我的狼騎兵部隊,無論他在天涯海角,我們都會以最快的速度把他帶到這裡!”獅眼王站起身沉聲道。

“恩師他老人家行蹤不定,我…我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裡。”落霞公主說到這裡,自己也到希望渺茫,不由得長長嘆息了一聲。

就在這時,一名守營戰士匆匆走進營帳,大聲報告道:“稟報各位將軍,秀人國,地王國,牛頭人族特使求見天雄閣下和各位將軍。”這個消息宛如晴天霹靂,令在場的所有將領都目瞪口呆。

“秀人國!?她們終於從七林莽出來了?”

“地王國的那群守財奴真的肯派人來?”

“牛頭人族真的肯從落草原顯身嗎?”

“馬上請他們進來,快請!”落霞公主似乎比任何人都焦急,她幾乎想要和前來稟報的守營將士一起到大營門口接他們。

就在這時,一個朗而蒼老的笑聲突然從門口傳來:“不用請了,不用請了,我們已經自己進來了!”隨著這個聲音,營帳的門簾被一杆杖頭雕刻著鳳凰逐美法杖所輕輕挑開,一位身材巨大如山的老牛頭人的身影一瞬間出現在所有人的面前。在他的身後,緊緊跟隨著一位秀美絕倫卻身材奇矮的小美人和那位所有人都悉的,渾身黃綠,嬉皮笑臉的地商人。

“師父!”看到這位牛頭人醜陋的面孔,落霞公主如同見到了自己最親的人一般狂喜地跳了起來,彷彿一個小女孩一般一頭撲到這位牛頭人的懷中。

西南蠻荒聯軍營寨中的靈帳此時除了新近戰死的士兵遺體之外,只剩下天雄一個人。在他身邊的靈上靜靜躺著夜歌公主的屍體。天雄默默地跪在她的身邊,雙手緊緊抓住夜歌早已冰涼的素手,小心地將牠放到自己的臉頰上,試圖用自己的體溫驅散她身上象徵著生命逝去的冰寒。但是他絕望地發現,夜歌手上傳來的寒冷越來越冰寒入骨,彷彿冥冥中有一隻巨大的魔手將她體內殘存的生命,一點點地緩緩乾。

天雄到生命中所有的希望和夢想都隨著夜歌身軀的冷卻而化為灰燼。對於未來,他再也沒有一絲憧憬,他甚至不知道明天自己將會怎樣,又能夠做些什麼。他只希望自己能夠追隨著夜歌的腳步,一起在這個令人絕望的天下大陸永遠消失。

就在這時,籠罩在天雄周圍的幽靜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所打破。一隻素手輕輕一挑靈帳的帳簾,兩條身影出現在靈帳之外。

“什麼人?”天雄煩躁地厲聲道“我已經說過,要在這裡單獨呆一會兒,馬上給我滾出去。”

“天雄,是我。”落霞公主低柔的聲音輕輕傳入天雄的耳畔。

“我什麼人都不想見,你也出去。”天雄的聲音低沉了一些,卻仍然毫不留情。

“但是天雄,我請來了我的…”落霞公主連忙說道,但是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天雄一把抓住了自己的手腕。

“我已經說過,什麼人都不見,你快快出去,不要來打攪我。”天雄煩躁地用力抓著落霞的手腕,就要把她推出帳外。

就在這時,一個低沉而蒼老的聲音忽然在天雄頭頂響起:“我能救她,還不放開我徒兒的手。”天雄茫然抬起頭來,急切地想要找到說話的人:“你能救她?但是她已經沒有氣息了,你難道能夠起死回生嗎?”

“傻小子,沒氣不等於斷氣,我從觀天台上看得很清楚,她的靈魂還沒有飄出體外,應該還有得救,快讓開!”這個蒼老的聲音接著說。

“當真!”天雄欣喜若狂地大聲喊了出來,連嗓子都叉了音“您老人家快請進,快請進!”

“哼,渾小子,為了心上人六親不認了,呆會兒我可要替我的徒兒好好教訓你。”那個蒼老的聲音不滿地嘀咕著。

“您的徒兒?”天雄莫名其妙地問道。

“天雄,這位是傳授我轉生術和所有醫術的恩師,在落草原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名號,他就是傳說中的雙侯之一鷹空侯。”在天雄的耳畔響起了落霞略帶哽咽的聲音。

天雄到一滴淚水輕柔地滴落在自己的手背上。他這才發現自己知道現在還緊緊攥著落霞公主柔弱的手腕。他連忙鬆開手,在落霞公主的手上輕輕一捏,低聲道:“對不起,疼你了?”落霞公主仰起臉,硬生生收住眼中橫而出的淚水,看了看手腕上被天雄握出的淡紅血印,勉強笑了笑,啞聲道:“沒關係。”天雄謙然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又摸索著來到了鷹空侯蒼老的身軀旁邊,小心地問道:“鷹空侯前輩,夜歌的傷勢…?”

“很麻煩,她被重達千斤的當一擊震斷了前一半的肋骨,很多斷骨刺穿了內臟,現在她的體內是一塌糊塗,我就算跟你說了你也不忍心聽。現在她的一口氣被淤血堵住上不來,眼看就要喪命。如果能夠有靈葯先把她的命吊住,再讓我用葯物緩緩調理,還有一線希望。”

“需要什麼靈葯,先生儘管說,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鍋,我也會去把牠到手。”天雄聲道。

“其實遠在天邊,近在眼前,聽我的族人如山說,你有一瓶大羅金仙散常年帶在身邊,只要把這瓶靈葯就水喂她服下,可以暫時保住命。”鷹空侯淡然道。

“我真笨,居然沒有想到牠!”天雄狠狠拍了一下腦子,手忙腳亂地從懷中取出那瓶所剩無幾的大羅金仙散。

“拿來我看看!”鷹空侯從天雄手中接過那瓶靈葯仔細看了看,欣地說“就是牠,但是量實在少了點。”就在二人談的時候,一直靜靜平躺在靈上的夜歌公主身體突然痙攣了起來,一直緊閉的雙眼猛然大大睜開,無力地子著自己的上方。

“不好!這是迴光返照,馬上取水來,再不服葯就晚了!”鷹空侯純地按住夜歌不犢禳抖的肩頭,大聲道。

“我…我馬上去拿水!”落霞公主大聲道。

“不用了!”天雄抬起右手,一口咬在自己的脈門上,一股鮮血從他的手腕上滾滾下,他用手中的大羅金仙散葯瓶將滴落下來的血水穩穩接住,不一會兒就接滿了整整一瓶,他用手捂住瓶口,用力搖了搖,讓血水和葯粉混合均勻,然後將葯瓶遞給了鷹空侯。

“好小子,有種!”鷹空侯接過天雄的葯瓶,在第一時間把血水混合著的靈葯灌入夜歌公主口中。

痙攣不已的夜歌公主身軀重新恢復了平靜,一絲低沉而緩慢的呼彷彿聖歌一般迴響在寂靜的靈帳之中。

“夜歌…!”天雄動得熱淚盈眶,用手再次緊緊抓住了夜歌冰冷的手掌。

“葯量不夠啊,小夥子,我們只是暫時保住了她的小命,其他的就看她的造化了。”鷹空侯長長出了一口氣,語氣凝重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