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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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馬車在娟娟的老家前停下時，宋懷豐還沒從震驚中清醒，他和她竟是這種關係？原來他很早以前就恩將仇報了？

要是知道她是杜主簿的女兒…唉，知道又能怎樣，刑罰是皇上親自定下的！

娟娟沒理會宋懷豐的沮喪，她跳下車廂，走到自己家門前，上頭落了把大鎖，她沒有鑰匙，求救地看了看坐在車伕旁邊的小廝阿草。

他二話不說，利落地跳下馬車，向鄰居借把斧頭把鎖給砸開。

娟娟進屋，院子裡的老槐樹還在，灶房裡的鍋碗瓢盆也沒丟，桌椅櫃倶全，可見得呂氏真心把這裡當成他們的退路。

走進自己的屋子，被子迭得整整齊齊的，一陣子沒回來，梳妝檯鋪上一層灰塵，娟娟不在乎那些，跑到邊，跪地、伸長手臂，往底下摸去。

宋懷豐進屋時，看見**朝上、大半個身子往底淘金的娟娟，心情本是壓抑而沉重的，但見到她古怪有趣的動作，宋懷豐還是忍不住大笑。

“底下有什麼？金子？”他蹲到她身旁。

“差不多。”娟娟摸半天，摸到了，幸好還在。

當初她要是早一步下定決心，抄家賣身的事兒就輪不到她頭上，只不過翁失馬焉知非福，讓她找到一個能讓自己用能力換取未來的地方，她有點相信佩佩說的“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了。

“是什麼東西？”宋懷豐問。

她小心翼翼打開布巾，裡面有一堆零零碎碎的銀子，還有兩柄銀簪子、兩個金手釧，這些應該足夠讓她換得一整套雕刻工具。

滿心歡喜，她繼續利用宋懷豐。

“你知道哪裡有手藝好的鐵匠嗎？”這個假過得很豐富，娟娟去了一趟老家、摸出所有家當，在宋懷豐的提醒下，她進入塗玉娘屋裡翻箱倒櫃。

運氣超好！還真的讓她翻出壓箱底的幾十兩銀票，看來塗玉娘也不是個蠢的，心知回到杜府不見得能過上好子，便把東西給藏在老宅裡。

只是她肯定沒想到，呂氏會如此蠻橫，把老宅房契給私下來，但機關算盡又如何？到最後，房契還不是回到自己手裡。

請阿草幫她買了把新鎖頭，離開時她把宅子重新鎖上。

宋懷豐送她到鐵匠那裡，讓她畫好圖、辦好打造的器具，又送她到紙墨行挑選合用的紙張。

這時代的紙種類太少，品質也不怎麼好，她能夠做的選擇不多，心裡有些氣悶，宋懷豐卻道:“京城裡有許多賣紙的鋪子，種類比較多，你想要什麼樣兒的，有機會的話，我讓人捎帶一些。”他突如其來的好意讓娟娟受寵若驚，只不過反常即為妖，她不確定他的好意背後有沒有其他目的。

她雙眼寫滿懷疑，揚起音調問:“你為什麼突然間對我這麼好？”

“想那麼多幹麼，不過就是不想恩將仇報罷了。”話說著，眼底閃過一絲愧疚。

娟娟查覺到了，所以是因為杜主簿的事？他多慮了，她和那個爹可沒什麼深厚情，說難聽些，那些檢舉密函還是她親自寫的。

不過能得到這樣的結果還不錯！對付有良心的人比沒良心的容易多了。

“你只要少在那些女人面前裝模作樣，我就不盡了。”她並不一定要和同學們建立情，但被排擠的覺實在有點糟，如果可以選擇，她寧願選擇當空氣也不要當箭靶。

“她們對你很壞？”他明知故問。

“造成這種情況，我不是應該你？”她撇撇嘴，沒對他客氣的直說。

“以後不會了，我保證。”宋懷豐高舉右手，滿臉誠摯。

悄悄地，他輕嘆息，本還想再多玩幾回的，好滿足自己對無聊生活的抗議，誰曉得好端端地，他竟變成她的殺父仇人。

聞言，娟娟喜出望外“意思是，往後你不會到幼稚園去了？”她的“喜出望外”太傷人，宋懷豐癟嘴回道:“你以為我真的那麼閒？公務忙得很，哪有時間常去。”

“太了，你這種報恩方式，我非常滿意！謝謝你、真的謝謝你！”娟娟笑逐顏開，小拳頭往他口捶去以示友誼，她對他的戒心頓時放下，整個人輕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