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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的手上,可以看出,他有沒有受苦。他觀察過,終服苦役之人,手背與養尊處優的王族,是不一樣的。

姜恆的手就像從前一樣,手指修長,肌膚猶如凝玉,從這點上看,耿曙至少可以確認,他沒有吃太多的苦。

“我都聽你的。”耿曙說。

姜恆想了想,又說:“我不能走,不能去隱居,王在死前給了我很重要的東西,這是個責任,咱們的責任。”

“我沒有要隱居。”耿曙又重複道,“你去哪兒,哥就跟著你去哪兒,咱們永遠也不分開了。”姜恆一瞬間以為自己聽錯了,但耿曙的表情,卻無比認真。

“我要是去代國、梁國、甚至鄭國,”姜恆說,“和你的養父開戰呢?”

“跟著你。”耿曙想也不想便道。

姜恆哭笑不得,又說:“萬一我要殺你的人民,殺你那位太子弟弟,殺你父王,殺你姑姑呢?”大爭之世,贏家通吃,輸家滅門,這不是危言聳聽。

耿曙短暫地猶豫了一下,只是短短一剎那,說:“那我也沒辦法,殺罷,我親自去動手,我願意當個恩將仇報的人。”

“這是我自己選的,隨便天下人怎麼罵我。為了你,我什麼都可以做,只要你別離開哥哥。”姜恆呆呆看著耿曙,但他旋即明白到,如果有選擇,耿曙還是不希望與雍國為敵。

“你與他們有情。”姜恆鬱悶地說,心裡想,他的兄長被汁家養了四年,已經變成他們的人了。

這次耿曙沒有回答,別過頭去,短暫地將視線投向他處。當然有情,養條狗都會有情,更何況人?

但他很快便轉過頭,看著姜恆的雙眼,說:“我不在乎,恆兒,只要你好好的,什麼我都不在乎。”姜恆知道,那話是耿曙對他自己說的,就像在堅定某種信心一般。

“我再想想罷。”姜恆決定不再與耿曙談論這件事了,耿曙說得不錯,在這世上,他們只剩下彼此了,他們相依為命,還有什麼,不能為此讓步的呢?

但雍國實在不是他想選的,選擇雍國,只有一個可能,就是另外四國的國君全死光了。

在離開海閣之前,汁琮還是他第一個要殺的人。只因大家都在下一盤棋,結束大爭之世,而汁琮是唯一不守規矩的人,他不是棋手,他是殺手。

無論如何,必須讓他先出局,剩餘的棋手,才能按照這個千年來便已制定的規則,繼續下去。

“哥。”入夜時,姜恆與耿曙躺在榻上。

耿曙側頭,看了姜恆一眼,將他抱在懷裡,在他側臉上親了親,又親了一下他的嘴角,就像小時候一般。

只因耿曙小時在母親身邊,聶七總會親吻他,她是名情熱烈而外放的越女,從不掩飾自己對兒子的愛,換了姜恆,便幾乎從未與母親親近過。其後耿曙來了姜家,便偶爾會以母親聶七的習慣,親一下姜恆的臉來表達對他的疼愛。

但現如今,姜恆忽然覺得有點難為情,稍稍推開耿曙,笑了起來。

“怎麼?”耿曙有點不樂意了,在他的習慣裡,姜恆還是五年前,不,更早,七歲時的那個孩子。

姜恆卻已經長大了,這些年裡,哪怕與羅宣朝夕相處,羅宣也幾乎沒有抱過他。那夜在太子靈面前,他更朦朦朧朧,開始懷疑起了某些事。

姜恆說:“別鬧我……”這個反抗卻起了耿曙的某種征服,他按著姜恆的肋下,開始捏他。姜恆頓時大叫起來,不住掙扎,卻壓無法掙脫耿曙,耿曙的手臂就像鋼箍一般,牢牢鎖住了他。姜恆叫得眼淚都出來了,開始踢耿曙,耿曙又不由分說地將他按在榻上。

“你越來越不聽話了,恆兒,”耿曙帶著威脅,低頭注視身下的姜恆,“抱也不願意了?親也不行了?”說著,耿曙表達了“我非要這麼做”的強大意志,摁著姜恆,把鼻樑抵在他的鼻子上,來回蹭,就像北的豹子舐自己幼崽的動作。

這次姜恆沒有抵抗,稍稍抬頭,也在耿曙嘴角上親了下,滿臉通紅,笑著看他,那笑容足夠融化一切。

這些年裡,姜恆的笑意從來不似這幾天這麼多。

這些年裡,耿曙的話也沒有像這幾天般這麼多。

耿曙總想為姜恆做點什麼,可他長大了,不再是當初那個事事聽他的、見不到他就四下焦急找尋的小孩兒。他也有了自己的主見,開始與他爭吵。這不免讓耿曙有點難過。

可耿曙對人的理解很單純,他只將這些簡單地歸結於他們很久沒有見面,弟弟還有一點在生他的氣,需要慢慢地哄。

耿曙把這個吻視作姜恆依戀的回應,視作他們重逢以後,姜恆對他那充滿控制慾的舉動的回應,瞬間讓他的內心變得柔軟起來。

耿曙也低下頭,在姜恆的嘴角上親了一下,順勢放開他,臉頰上帶著紅暈,這一刻,他找到了過去的姜恆。

耿曙非常幸福,那是難以言喻的幸福。

姜恆讓耿曙睡好,給兩人蓋上被子,天越來越冷了,年節也快來了。

“天子金璽在我的手上。”姜恆忽然道。

耿曙還在回味方才那一瞬的滋味,側頭看了姜恆一眼。

“你說過了。”耿曙正道,“別拿出來,也別讓人知道。”耿曙很清楚,金璽一旦現世,勢必將再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我把它給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