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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下翻找。
耿曙想起來了,問:“你給我編了穗子嗎?”姜恆懶得答話,找出紅繩,開始編。耿曙訕訕地想說點什麼,奈何嘴拙,不知怎麼討好姜恆,姜恆卻“啊”的一聲,說:“你聽?”耿曙趕緊順勢湊過去,抱住姜恆,說:“什麼?”姜恆拉開馬車簾,說:“聽見了嗎?有人在吹笛子!”笛聲離得很遠,若有若無,耿曙卻也聽見了,皺眉撐著車簾。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姜恆跟著笛聲,輕輕唱道。
“是界圭。”汁綾公主的聲音說。
“他會吹笛子?”姜恆震驚了。
“會。”汁綾騎著馬過來,到馬車前,說,“我大哥還在世的時候,他天天在宮中吹,稍微惹了他一星半點,就坐在桃花殿裡指桑罵槐地吹這破笛子。大哥死後,他就不吹了,這是他在送你呢。”界圭站在滿是冰雪的山麓,戴著銀面具,表情冷漠,吹著一杆越笛,笛聲傳下山去,遠遠傳向大路上。
姜恆的車隊已成為一行黑點,界圭收起越笛。
“當初殺我沒殺成,是不是很後悔?”郎煌來到界圭身後,說道。
界圭沒有回頭,眺望山下,漠然道:“人各有命,這是太后說的,既然你沒死,就是天意使然,有什麼可後悔?”郎煌活動手指,捏了幾下指節,說:“早知道你不會持之以恆地來殺我,我就不用這麼慌張,急著把這件事說出去了。”界圭冷漠地說:“有人信麼?哪個白痴?叫來我看看?”
“只有一個人會信。”郎煌皺眉道,“人各有命,天下這麼大,什麼人都有,總有人會信,對不對?”界圭不再答話,躍下山林,朝著落雁城的方向離去。
落雁城前,朝廷送別姜恆出質,大臣們各自散了,太子瀧還站在城牆上,依依不捨。
汁琮今天選擇步行回宮,衛卓跟在他的身邊,就像許多年來,君臣相伴一般,低聲說話。
“昨夜殿下在他的寢房內待了一個多時辰。”衛卓說。
“汁瀧是個單純的孩子。”汁琮對親兒子的個,實在很頭疼。
他太容易信任人了,對於國君來說,這不是什麼好事,不過一切都很快會結束,姜恆的威脅眼前已變得不重要。然而殺了姜恆,未來就怕還有李恆趙恆,這個恆那個恆,什麼時候,兒子才能在大臣面前樹立儲君的威嚴,不要那麼言聽計從?
“人已經吩咐跟過去了罷?”汁琮自打衛卓提議以來,還沒見過那群刺客呢。
衛卓答道:“鳴沙山的門主已派他們進關。”汁琮說:“打發他們點錢當經費,一群西域人,會說漢話不會?”
“血月手下的孩兒們雖然自小在輪臺長大,卻都是漢人出身,”衛卓說,“王陛下大可放心。”汁琮點了點頭,衛卓又現出為難神,說:“但血月有一句話,須得知會陛下,雖說盡量到一年後再動手,可就怕情況說不好,想動手,還須提前刺探。”汁琮明白衛卓話中之意:要下手殺人,須得有最好的時機。就像耿淵埋伏多年才動手一般,這個時機也許要等待很久,也許就在一兩天之內到來,哪怕成名的刺客,也無法決定這個時間點。
“時機給他們自己判斷罷,”汁琮說,“早幾天晚幾天,沒有多大區別。”汁琮暗示如果合適,大可提前刺殺姜恆,衛卓便放下了心。
“但記著,”汁琮說,“不要碰汁淼,否則說好的報酬,就全沒了。”衛卓忙躬身道是。
大寒,徵鳥厲疾,水澤腹堅。
姜恆再一次看見了玉璧關,情況比軍報中描述的要嚴重不少,而這都拜宋鄒的火攻之計所賜,一個月前那場大火藉著風勢,無情地噬了兩側山頭,並燒死了近八千名梁軍。如今兩山被燒得光禿禿的,覆著新雪,不時還有小型雪崩從山頂滑下。
“你部下燒的,”汁綾說,“燒得還是時候,宋鄒看模樣斯斯文文,也是個狠角
。”姜恆無奈道:“必須速戰速決,沒有辦法,戰術是我哥制定的……”
“很好啊,”汁綾道,“燒的反正不是我。”姜恆站在關牆下抬頭看,只見玉璧關被燻得漆黑,在這場大戰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跡,從一個月前奪回關隘起,汁綾便吩咐一千名士兵夜擦洗關牆,足足一個月時間,只恢復了兩成。
耿曙摸了摸海東青的頭,辛苦它在其中傳信,還受了傷。
姜恆看了一圈,大部分防禦工事都被燒燬了,耿曙重新與汁綾商量佈防,兩天後,車隊復又啟程。
離開玉璧關,便真正進入了中原地域。
“其實現在回想起來,”姜恆朝耿曙說,“陸冀的目光還是很長遠的。”耿曙道:“你又知道是陸冀?”
“東宮的規劃,”姜恆說,“多半出於他手,不會有別人。你看管魏像是會抓天子當人質的麼?”兩年前雍兵入關,控制了洛陽沿線的官道,一路深入中原腹地,直抵長江北岸、玉衡山下的嵩縣,這就使得雍國得到了一條狹長的、南北走向的長廊。也正因如此,姜恆與耿曙南下竟不會遭到任何國家的伏擊。
“去洛陽看看?”耿曙說。
“算了罷,”姜恆答道,“回頭再說。”睹物思人,當初的洛陽已被一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