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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寫完,十九年前的墨跡洇在發黃的紙張上。耿淵也許改變了主意,覺得以子的格,什麼都不必說了,最終這封信,仍舊不曾寄出。

潯東城內,奔馬經過,耿曙馬上拉住了姜恆,擋在了他的身前。

那是城中巡邏的隊伍,為首的武官大聲道:“什麼人?”耿曙一手伸到肩後,握緊了黑劍劍柄,同樣大聲答道:“潯東人!”武官看了兩人一眼,以為姜恆是女孩兒,小兩口吵架跑了出來,便沒有多問。雨越下越大,淋得姜恆全身溼透。

“回去罷!”武官說。

天頂閃電劃過,照亮了三人的臉,姜恆忽然覺得那人有點眼,想起來了,他是當年潯東的城防治安官。

“走吧。”耿曙不想在這個時候動手,拉了下姜恆。

姜恆漸漸清醒過來了,意識正在一點一滴地回來。

治安官縱馬離開,姜恆轉頭看耿曙,耿曙分不清他臉上的是淚還是雨水,他想吻一下姜恆,卻恐怕令他更為難受,但就在兩人對視之時,姜恆眼裡,依舊是耿曙一直悉的神

“恆兒。”

“哥。”姜恆輕輕地說。

耿曙終於放下心來。

姜恆說:“我……我沒事,哥,我只是……我沒有想過,我……從來沒有想過。”及至此時,姜恆總算明白了,傷才一瞬間湧上心頭,他抱著耿曙,在雨裡大哭起來。耿曙抱緊了他,低聲說:“沒事了,沒事了,恆兒,一樣的,都是一樣的。”

“不一樣,”姜恆哽咽道,“我知道不一樣……”正如耿曙所想,那巨大的傷與虛無,一剎那淹沒了他倆,就在這場雨裡,一切從此變得不一樣了。

姜恆說不出變化在何處,也尚未想清楚,這對他而言究竟是痛苦,還是轉機,但此刻耿曙的心跳與膛、肩膀,他的體溫,已發生了不易察覺的變化。

哪怕耿曙予姜恆的一如往昔,他們卻在一剎那同時脫胎換骨,猶如蛻繭而出的蝴蝶,展開輕盈的翅膀,翩躚追逐,飛往天際。

第160章清明心一個時辰後,姜恆裹著毯子,嘴微微發抖,在臥房內烤火。

耿曙遞給他一杯薑茶,姜恆疲憊地嘆了口氣。

姜恆的鎮定來得太快,令耿曙有點陌生,只用了一個時辰,姜恆彷彿便隨之平靜下來。

耿曙不敢開口,這個時候,他知道姜恆只想安靜,就像他當年從汁綾處得到姜恆死訊時,他不想接受任何人的安,只想把自己固執地封閉起來。

會過去的,耿曙相信,哪怕真相來得太突然,一切都會好的。

姜恆看完了耿淵的信,所說第一句話,竟是:“如果爹當年把我留下,咱們就會一起長大了。那年你剛兩歲呢。”耿曙點了點頭,他自然清楚父親為什麼不接收姜恆——因為他的身份太危險了,一旦汁琮察覺不對,就會派人來追殺,屆時說不定還會連累聶七與自己。

說起來雖無情,耿淵卻本不想要他,將他隨便給了姜昭,讓她愛怎麼解決怎麼解決,別牽累到自己的兒。

也正因如此,界圭才對耿淵的薄情如此震驚,但界圭從來沒有提過,耿曙也明白到為什麼界圭看著姜恆的眼神是那樣的——界圭比誰都清楚,姜恆曾是個沒人要的小孩,他只會為別人帶來危險與災難。

於是界圭每次見姜恆,心裡都很難受,想盡自己的一切,給姜恆一點,他本來就該有的愛。

幸而最後,姜昭沒有多問,便接受了妹妹的兒子,並撫養他長大,在他身上傾注了自己的所有,教他讀書識字,期待他有一天能成家立業,照顧自己。

哪怕她被耿淵扔下,多年來不聞不問,她依舊與兒子相依為命。

“娘只想一劍帶著你去了……”姜昭最後的話,尚在耳畔,那個黃昏裡,耿曙也終於明白了姜昭的淚水。因為她清楚地知道,自己一旦死了,姜恆就是真正的孤身一人。

耿曙強忍著眼淚,這麼多年,他很少哭,但在姜恆面前,他常常心如刀絞。

尤其在姜恆如今,更強顏歡笑,安他的時候。

“這件事是不是在你心裡堵很久了?”姜恆朝耿曙說。

耿曙不敢說話,生怕一開口就要哽咽,只能點頭。

姜恆說:“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耿曙搖搖頭,看著姜恆。

姜恆又道:“是不是覺得,我不知道這事,還活得幸福點兒。”耿曙又點頭。

姜恆低聲說:“哥,我頭好疼……”耿曙緊張起來,試了下姜恆,額頭髮燙。

“你發燒了,”耿曙說,“趕緊去躺著。”姜恆腦中已是一片糨糊,被耿曙抱到房中,裹上被褥發汗。

“應當是淋了雨。”姜恆呻道,“不礙事……你替我抓兩副藥吃下就好了……”耿曙不敢離開姜恆,怕又有刺客,可總不能不讓他吃藥,只得出去找鄰居幫忙,奈何附近空空蕩蕩,舊城中的居民大多遷走了。

“有人嗎?!”耿曙轉身。

突然間,耿曙看見巷裡躺著一具屍體,屍體距離他們的家已有些遠了,半身倒在水溝下,血水順著路淌往低地。

界圭的左手包著厚厚的繃帶,右手提著天月劍,站在雨水中,看了耿曙一眼。

“方才驚動了城中治安官,”界圭輕描淡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