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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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啦?”
“那麼多人聽,費電。”兩個人東拐西彎,來到山背後那眼小泉邊。小瞎子忽然想起件事,問蘭秀兒:“你見過曲折的油狼嗎?”
“啥?”
“曲折的油狼。”
“曲折的油狼?”
“知道嗎?”
“你知道?”
“當然。還有綠的長椅。就一把椅子。”
“椅子誰不知道。”
“那曲折的油狼呢?”蘭秀兒搖搖頭,有點崇拜小瞎子了。小瞎子這才鄭重其事地扭開電匣子,一支歡快的樂曲在山溝裡飄蕩。
地方又涼快又沒有人來打擾。
“這是‘步步高’。”小瞎子說,跳著哼。一會兒又換了支曲子,叫“旱天雷”小瞎子還能跟著哼。蘭秀兒覺得很慚愧。
“這曲子也叫‘和尚思’。”蘭秀兒笑起來:瞎騙人!
““你信不信?”
“不信。”
“愛信不信。這匣子裡說的古怪事多啦。”小瞎子玩著涼涼的泉水,想了一會兒。
“你知道什麼叫接吻嗎?”
“你說什麼叫?”這回輪到小瞎子笑,光笑不答。蘭秀兒明白準不是好話,紅著臉不再問。
音樂播完了一個女人說“現在是講衛生節目。”
“啥?”蘭秀兒沒聽清。
“講衛生。”
“是什麼?”
“嗯――,你頭髮上有蝨子嗎?”
“去――,別動!”小瞎子趕忙縮回手來,趕忙解釋:“要有就是不講衛生。”
“我才沒有。”蘭秀兒抓抓頭,覺得有些刺立“噫――瞧你自個兒吧!”蘭秀兒一把搬過小瞎子的頭。
“看我捉幾個大的。”這時候聽見老瞎子在半山上喊:“小子,還不給我回來!該做飯了,吃罷飯還得去說書!”他已經站在那兒聽了好一會兒了。
野羊坳裡已經昏暗,羊叫、驢叫、狗叫、孩子們叫,處處起了炊煙,野羊嶺上還有一線殘陽,小廟正在那淡薄的光中,沒有聲響。
小瞎子又蹶著股燒火。老瞎子坐在一旁淘米,憑著聽覺他能把米中的砂子撿出來。
“今天的柴幹。”小瞎了說。
“嗯。”
“還是燜飯?”
“嗯。”小瞎子這會兒神百倍,很想找些話說,但是知道師父的氣還沒消,心說還是少找罵。兩個人默默地幹著自己的事,又默默地一塊兒把飯做
。嶺上也沒了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