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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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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只是認為,城牆就算不防外族,也能防土匪,畢竟漠海一帶土匪猖獗,這點我想戈楚將軍與宰相大人應該都很清楚。”說著,崔藍出了得意的笑容。

靖國裡,人人皆知當今皇帝段曄虎,也就是從前的五皇子,曾經落難至邊關淪為土匪頭子,若不是後來起義回京,九成九還在漠海當地下皇帝。

不過段曄虎現在已是皇帝,不是他惹得起的對象,因此土匪這身分,自然只能用來戳戳戈楚與慕曉陽當諷刺話講。

只是,崔藍拐彎罵人,戈楚這直率子倒也非真的不懂,一聽他這意有所指的響應,戈楚立刻爆出怒吼。

“你說這是什麼話!別以為我聽不懂。”戈楚沒好氣地喝道:“你指責我們欺壓百姓?你這糟老頭!我們兄弟當初拚了老命在照顧漠海兩郡六縣十七村的百姓,跟一般的攔路土匪可不同!哪像你這種狗官!除了仗勢欺人之外,啥也不會!”他氣上心頭,眼瞪得老大,雙拳緊握,活像是隨時隨地都能衝上前把崔藍給掐死。

“我?狗官?戈楚將軍說這話可要憑良心…”崔藍對於戈楚的無禮已是習慣,所以他僅是不以為然地搖頭。

“叫我憑良心?你才該摸摸自己口,看你的良心還在不在?是不是被狗啃了!”戈楚瞪著崔藍一副氣定神閒的表情,氣得舉起拳頭呵了口氣,大有想把崔藍打出宮門外的意圖。

“戈楚將軍…”慕曉陽沉默了好半晌,看著兩人一來一往的爭辯,終於忍不住出聲想喝止。

餅去他好歹也是土匪窩裡的二當家,論兄弟排名,戈楚這三當家還在他之下,就算不顧大殿上的禮儀,戈楚也該聽聽他這二哥的話吧!

“你不用說,我替你說。這老傢伙就是欠人教訓!以為全天下的人都能給他蒙著眼騙。”戈楚只當慕曉陽是想叫自己要收斂點,有些規矩,所以他頭也沒回就將慕曉陽的話頂了回去。

“戈楚將軍,你先聽我說句話。”慕曉陽真是哭笑不得。

其實對於崔藍老愛針對自己提意見的事,他早就習以為常,也不是沒有應付的方法,只是他這個人不愛以爭吵收場,拿迫力壓人,他慣用的手法是辯到對方下不了臺,卻不是拿拳頭吆喝。

今天他提出建水道的主意時,早就料定崔藍會大加阻攔,心裡亦有決定,也想到好主意來堵崔藍的嘴。

只是沒料到戈楚這虎威將軍,明明就有不上朝的特權,卻偏偏選在今天上朝,而且還沉不住氣地大發威風。

“你們這些讀書人說話總是文謅謅,我來說比較快。”戈楚打斷慕曉陽,連珠炮似地對崔藍吼道:“你這老傢伙少在那邊假惺惺了,說什麼為了防外族、防土匪,要護衛靖國百姓,你本是為了叫你手下魏德夏接手建城牆的工程,然後藉機從中撈油水。”連番指控爆出,教朝臣們聽得面面相覷,崔藍臉上更是青一陣、白一陣,氣得不知道該先響應戈楚哪一句。

“戈、戈楚將軍…你這是汙衊我。”崔藍硬撐著老臉想擺出冷靜樣,好讓人瞧瞧他與戈楚這魯漢子的不同,可他的臉皮已經明顯地在動,像是隨時都有可能跟戈楚撕破臉相對罵。

“誰那麼閒!這分明就是…”戈楚臨到嘴邊接尾的“你自己做過的惡行”還來不及出口,寶座上的段曄虎已先出聲大喝。

“夠了!”段曄虎拿出皇帝威儀,沉聲制止道:“早朝議事不是用來爭吵的。今天就到此為止,有事明再奏,退朝。”火爆的氣氛因為段曄虎的命令而被打散,戈楚心有不甘地對退出宮門的崔藍揮舞著拳頭,彷佛是在給他警告。

只是在戈楚身後,慕曉陽與段曄虎這君臣兩人,卻是相望一眼,同時迸出了無奈的嘆息…

“戈楚,我跟你說過幾次了,要上朝可以,但不許吵架。”御書房內,段曄虎將閒雜人等趕到外邊,只留下戈楚和慕曉陽,好讓他能以過去兄弟的身分勸說戈楚。

因為光搬出皇帝架子來,對戈楚其實沒什麼用,戈楚向來只信服實力,就像他這個大哥,當年也是因為善待漠海子民,才換來如今戈楚的衷心佩服。

所以段曄虎每逢需要對戈楚說些心底話時,總會卸下皇帝身分,拿兄弟態度來面對他。

“戈楚,大哥明白你慣於漠海自由自在的子,受不了宮內禮法,也不想你涉入宮中爾虞我詐的險中,所以才特許你這位起義有功的兄弟可以隨意決定自己上不上朝,但你也不能因此就仗著兄弟情分亂來啊!”慕曉陽搖搖頭,有些無奈。

“曉陽說的沒錯,戈楚,朝上議事是講道理的,用吼的只會壞事,你若耐不下子,就給曉陽處理,別意氣用事跟人爭吵。”段曄虎跟著續道。

由於是義弟,又是助他這皇子回宮繼位的功臣,因此,他這皇帝給戈楚官做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況且,他也明白戈楚只是脾氣大,直率過人,骨子裡單純,可說到保家衛國,戈楚絕對義不容辭,有事喚他,也肯衝第一,所以段曄虎實在不希望戈楚在朝臣面前留下壞印象。

到時候若是得他這皇帝得將戈楚革職查辦,身邊少個得力助手,那是最划不來的事。

“我哪裡是在吵?我說的都是實話!”戈楚面對兩個兄弟的勸告,只覺得滿肚子惱火。

“有些話不能在人前說,這道理你又不是不懂。”慕曉陽冷眼一擺,低聲應道。

“我是在替你出氣!”戈楚火爆地喝道:“大哥心裡想什麼,我不懂,可每回上朝他都放任那些狗官欺負你這二哥,我哪看得過去?”就像今天也是,那崔藍講得口沫橫飛,慕曉陽與段曄虎卻只是互使眼,半聲不吭的,所以他才替慕曉陽出頭,這又是哪邊不對了?

“欺負?”慕曉陽失笑,迸出了一聲冷哼,“你跟我們在一塊兒幾年了,戈楚,你何時見我真放手給人欺負來著?”他這個宰相,當年可是靖國最年少的才子,先皇誇他聰過人,並延請他入宮為段曄虎的師父,後又因皇子落難他鄉而一路跟隨至今,什麼樣的風他沒見過,相較於在漠海當土匪的經歷,與朝臣針鋒相對不過是小意思。

“你也真胡塗了,戈楚,曉陽的狡猾你又不是不曉得,就算沒有你替他出氣,也沒人欺負得了他,你安心吧!”段曄虎往戈楚肩上拍去,希望這個率直過頭的三弟能夠輕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