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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病倒時將慕輕塵強壓著去面聖吧,推推笨重的頭盔,決定先回楓和宮覆命。
金吾衛也好不到哪裡去,不過腦瓜好用,思索一陣,終於想起這呼蘭殿是惠翼皇貴妃做主,要搜宮也是請示她老人家才對。
“瞧你做的好事!”常淑二十餘年的端慧自持,在這一天,為慕輕塵毀於一旦。
堂堂大華朝穆寧長公主居然裝病!這和宮外的浮無賴有什麼兩樣。
她嘴裡雖抱怨,手上的動作卻沒停,將疊在頭的白
景袍
進被褥,隨後人也跟著躺進去。
慕輕塵由她抱怨,上前為她掖緊被角,確保看不出任何破綻後,掀開帷幔步出內寢。
慕國公夫人本姓嘉,單名一個禾字,有“家和萬事興”之意,可今種種直叫她心神不寧,彷徨上前,想要拉住慕輕塵問個明白,卻在半途猶豫的收回了手。
她很怕慕輕塵,這孩子自小不近人情,更不願與她親近,說到底,終究不是自己的親骨……生分一點也難免。
慕輕塵將她的動作收進眼底,一點沒放心上,側頭看看林淵,笑意不明地說,天熱,公主應該是中暍之症吧。
“是是是,”林淵接住話茬,摘下肩頭的藥箱擱上圓桌,從皮褡褳裡取出黃棉紙和小狼毫筆,“微臣這就開方子,這就開……”緊接著就聽殿外傳來數聲喧鬧,陣仗不大,不過是些不經世故的小宮婢被突然闖進的金吾衛嚇著了。
他們沿抄手遊廊左右散開,腳步重重,身上的甲冑發出笨拙的摩擦聲,驚醒了還在酣睡的亦小白和常鳶。
慕輕塵臨危不懼,好整以暇的為自己斟了杯茶水,剛將茶杯斟滿,殿門就被推開,金吾衛們魚貫而入。
還是那名都尉,他嚮慕輕塵拱手,說著恕罪的話,隨後左手抬至耳邊,分開的五指緊緊一握,發出一道命令。身後的衛兵們訓練有素,四散開去……就像一片墨的雲,被狂風撕碎一般。
他們不放過任何一個的角落,衣櫥裡、矮桌下、帷幔後……就連花瓶也被仔細翻找。
慕輕塵料定他們不敢搜查常淑的臥榻。
抿下一口溫度適宜的茶水,整個身心都分外舒適。
待到金吾衛走後,一杯茶也喝到了底。她穿過帷幔,掀開賬,一個枕頭
面而來……
常淑忿忿不平,抱著枕頭砸她,力道很小……枕心處還有她獨特的髮香,是皂角、茶籽和木槿葉混合的香氣。
“都怪你。”本長公主的威儀蕩然無存了。欺上瞞下,像什麼樣子。我可是長姐,以後還有何顏面在弟弟妹妹面前立威。
“就當是為了我唄,”慕輕塵歪歪腦袋,將枕頭擱回原處,十分殷勤地扶常淑下,“你裝病裝到底,拖著‘病體’到父皇和皇祖母面前哭一場,求他們饒了我。”還要哭一場?
“不去,你自己桶的簍子自己解決。”常淑跨不過心裡那道坎兒,不樂意地嘟囔一句。
“你答應替我求情的。”
“可我沒答應欺瞞他們呀。”求情和裝病求情是兩碼事。
“我的好公主,人心都是長的,苦
計才好用啊!”
“……不,本宮不去。”長公主的尊嚴牽絆著常淑。
“去不去?”
“不去。”
“到底去不去?”
“不去!”兩刻鐘後。
富麗堂皇的楓和宮內。
穆寧·戲·長公主拖著“病體殘軀”,在前來探望皇祖母的皇弟皇妹面前,哭得梨花帶雨,被□□敷得毫無一絲血氣的面容宛若一片枯葉,憔悴得一絲生氣也無。
“好了好了,”太后在羅漢榻上由桂嬤嬤扶坐起身,手肘斜支著一方枕囊,聲音喑啞道,“本宮老了,不中用了,都退下吧。”她早已不是那個執掌鳳印的後宮之主了,疲憊地抬抬手,吩咐眾人離開。一大早就鬧得雞飛狗跳的,她很是吃不消。
慕輕塵見她老人家沒有再追究的意思,乖巧的磕頭謝恩。
可華帝的臉依舊陰沉,惠翼看得明白,一甩帕子,倨傲的開口:“太后寬宏大量,可臣妾不得不追究,”自從皇后於前年薨逝,她便榮升皇貴妃,打理後宮事宜,雖說有心包庇慕輕塵,但合該做做樣子,“慕輕塵,本宮罰你……”
“罰你滾回呼蘭殿,面壁思過十,沒有朕旨意,不準踏出房門半步!”華帝搶話道。
常淑適才的眼淚可是哭到他心裡的,他心疼常淑,不忍她傷心,糾結幾個來回,終究強忍下把慕輕塵押出午門行笞刑的心思。
*常淑還是生了氣,離開楓和宮後,便不再與慕輕塵說話,腳步也邁得奇快,恨不得將慕輕塵遠遠甩開。
回到呼蘭殿,發現嘉禾還在等候她們的消息。常淑曉得慕輕塵自幼與她疏離,一直有心撮合,便邀她同用午膳,以便她們三人嘮嘮家常。
嘉禾欣喜的答應了,但語氣有點不確定,她怕慕輕塵不樂意,快速掃了她一眼,繼而又吐吐的拒絕了常淑的好意。
常淑不多做勉強,差人護送她回府。
臨走時,嘉禾喏喏的和慕輕塵言語了一句告別,見其不為所動,兀自抿抿嘴,眼梢泛著幾許苦澀。
常淑角漸漸下彎,隱約
出一絲無奈,想說叨慕輕塵幾句,又想起自己還在與她置氣。
她澄淨如清空的明眸望向天穹,那裡,一朵朵棉花般的雲,正跟隨微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