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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牆邊挪幾步。

那裡有一方陰涼，清怡人。

“三駙馬如何了？”

“只是皮外傷，以三駙馬的體格，明就能活蹦亂跳。長公主殿下不必勞心。”常淑稍稍安，嘴角揚起美好的弧度。

林淵瞧出她的來意，自顧自地問:“是……慕駙馬又有什麼問題了嗎？”他匆忙地打開背在身側的藥箱，從裡頭取出一本病冊，冊封上書有《瘋子在左，駙馬在右》幾個大字。

他已經密密匝匝的寫了好幾頁，提著筆，翻到空白處，請常淑慢點說，他好將病情記錄清楚。

常淑頷首謝過:“有勞了。”她放緩音線，把慕輕塵落水後神智恢復的事說於他。

林淵提了幾問，思索片刻，回答道:“微臣以為此病痊癒的關鍵，或許在於‘刺’”刺？

常鳶似懂非懂，淡淡掃了他一眼，皺起眉頭:“何解？”

“慕駙馬發病是由於一道天雷，短暫痊癒是因意外落水。天雷和落水的共同點就是刺，致使慕駙馬受到驚嚇，所以，公主您不妨從此處著手。”

“刺。驚嚇。”常淑喃喃自語。

林淵再次提點道:“敢問長公主，慕駙馬平最怕什麼？”常淑水漾的眸子裡，閃過清亮，幾乎是脫口而出:“怕鬼。”

“那就……”林淵捻捻山羊鬍，眯起雙眼，意味深長道，“扮鬼嚇她！”第17章傻白甜駙馬上線“本宮……這就去準備！”常淑右手握拳，敲擊左手心。

準備工作並不複雜，常淑全權由初月姑姑，自己則和常鳶一起幫襯母妃，鞭打內侍省。

宮城皇城霎時就熱鬧起來，上上下下俱都嚴陣以待，勢必要在突厥可汗面前顯顯大華的威風。這樣的愛國情懷一蹦躂出來，板兒都直不少，個個走起路來神氣十足。

兩下來，整個皇宮大內裝點一新，一路披紅掛綵，素來冷酷生硬的亭臺樓闕仿若被太陽曬出溫度，染上些許熱鬧。

就連不正經的亦小白，也下了病榻，在御膳房和尚食局兩頭跑，點貨、清算、核對菜單……

慕輕塵則是偷得浮生半閒，彷彿活在萬丈紅塵之外。

請來教坊的伶人入了呼蘭殿，在前寢縱聲歌舞。伶人們舞姿曼妙，肢靈活地一扭一扭，藕的薄綃紗衣隨身搖擺，彷如輕薄的蓮蓮荷葉。

絲竹遙遙，鼓樂喧天，慕輕塵端坐於矮桌後，自斟自飲。

伶人們眼波盈盈，瞳仁裡皆是似笑非笑的曖昧。

常淑只求慕輕塵能安分守己，所以對這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大管束。

時間漫長又短暫，很快來到了第三，夜。

慕輕塵有些興奮，因為今晚一過，她便能重獲自由了。

一時興起，坐到門檻上，一會抬頭望望天上的皎月，一會又瞅瞅殿角的水漏，掰著手指數時辰，越數心裡越盪漾。

常淑在她身旁落坐，將腦袋枕在她肩頭，長髮隨著身子一斜，海藻般的散在間。

二人無言，沉默許久。

穩穩靜靜的一同沉溺在無邊月和愛人的體溫裡。慕輕塵變戲法似的，取出一塊錦帕，帕身雪白，很是素淨。

常淑伸手接過，發現裡頭沉甸甸的，像是包裹著什麼東西，掀開邊緣一看，發現竟是被慕輕塵砸碎的鏤空玉雕比翼鳥，眼下已經恢復原樣了。

常淑欣喜萬分，將其捧近幾分，藉著銀的月光仔細端詳。

這比翼鳥是由藍田玉和岫玉銜拼而成的，她當年特請十三位玉匠趕工十，為的就是擇選駙馬之時，贈給慕輕塵，以作信物。

“我答應過你，要把它黏好的。”常淑心下動，口仿若被進了飴糖，甜絲絲的。她把玉雕貼在離心臟最近的位置，下巴微仰，慢慢的闔上雙眼，湊近慕輕塵。

不停輕顫的眼睫出賣了她的緊張和悸動。

“老老的，還這般害羞嗎？”慕輕塵調侃她，蜻蜓點水般輕啄她粉嘟嘟的雙。

常淑的臉霎時紅得像鮮榨出的石榴水，眉目的清恬溫和也被羞意取代。

“你怎的總喜歡捉本宮，以前在國子監的時候便是如此。”

“那會明明是你捉我多些，冒充耶主，膽大妄為。”語畢，慕輕塵玩心大起，曲起手指，刮刮常淑的鼻子，卻忽然察覺東北方的牆角旁，閃過一個紅影。

距離很遠，她瞧不真切。

“若不如此，怎能與你相識相知呢？”常淑圈住她的脖頸，與她相依相偎。

慕輕塵的目光閃爍，臉變了變:“淑兒，你……有沒有看到那邊……有一個穿紅衣服的女人，披頭散髮的。”常淑微微一笑，角的弧度藏著狡黠:“沒有，本宮什麼都沒瞧見。”為掩飾自己的謊言，她把臉埋進慕輕塵的膛。

慕輕塵被她分散了注意力，只當自己眼花了。

月亮從西邊墜落，新一天的太陽冉冉升起，熱烈的光芒向四周輻散。

慕輕塵攜著常淑的手，蹦蹦噠噠的去向華帝和太后請安。行叩拜禮時，格外誠摯，頭磕得砰砰響。

兩位大華朝最有權勢的人，顯然氣頭還沒過，嘴角一，搖搖手，示意常淑趕緊帶人走。尤其是老太后，嘴巴撅得老高，掛在手腕上的念珠直哆嗦。

一點沒有宮鬥冠軍該有的懷和氣度。慕輕塵這般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