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中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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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宮裡開始免費一種高束的宮裝。上身是斜襟開領的衣裳，間纏上寬約五寸的束帶，底下是裙襬異常寬大的百褶裙。走動起來，無風自逸。

因為這段子以來，我好吃好睡，身漸圓，連帶著只有三個月的身子，竟然也顯了出來！碧月說道，這是因為我曾經懷過一個，肚皮鬆了，所以才特別容易長。我一面笑罵著捶她，一面想用綢子將自己的身束緊。

碧月看著我皺了皺眉頭，不一會兒，便為我拿來一套之前所述宮裡極為免費的宮裝。

我穿上這套宮裝，發現除了宮裝的上身有點狹小之外，部以下甚為合我心意。那寬約五寸的束帶並不是正好束在上，而是在部偏上的位置，這樣，我的微微隆起的小腹，就剛好可以被遮掩在寬大的裙襬之下。

換好宮裝，我在鏡子前左照右照，發現真的找不出任何破綻，不由很是滿意地對碧月道:“多幾套這樣的衣服來。”這樣，至少短期內，我出門不成問題了。

碧月含笑又叮囑了我幾句---比如裙襬過大過長，要小心走路，以免被絆倒之類的話。然後，我便高高興興地出了永壽宮，到長宮戲臺去聽戲了。

長宮戲臺剛剛整修過，擺放了許多應時的盆景和花束我到的時候尚比較早。緊挨戲臺地觀眾首席都空著，太后、帝后、四妃一個都沒有到。為了更加低調，我徑直走到觀眾席最後面屬於自己的座位上。

三品以上的宮嬪有資格列席，宮中此時沒有位列容華的宮嬪，剛剛夠資格列席的最低位宮嬪是婕妤。我和承乾宮的婕妤蘭羽、之前被皇后遷進坤寧宮地桂婕妤、還有景仁宮的婕妤裴夢寧剛好四個人，被安排在長宮看臺最後一排、最角落的一張桌子上。而在我們前面。是襄貴嬪和燕貴嬪。

儘管時候尚早，這兩個位子上的人竟然都到了。而其中襄貴嬪和蘭婕妤同我穿著式樣相同、只是顏不同的宮裝，惹來一陣不大不小地尷尬。

我是直接將宮裝套上身的，並沒有來得及做些其他的裝飾，只是襄貴嬪的宮裝上。領口用金線繡了邊，和我們有一些不同。

周圍都是沒有怎麼打過道的人，坐在椅子上，我只有刻意將身得筆直，不一會兒，就覺到了疲累。身自然而然地垮了下去，姿勢顯出幾分不雅，惹得燕貴嬪頻頻看我。然而，燕貴嬪似乎和襄貴嬪不怎麼合得來，她似乎有一肚子的八卦要說，卻沒有選擇離她最近地襄貴嬪。

終於，她有些按捺不住地湊到我們這桌上，藉著在昭陽殿上和我說過隻言片語。開口道:“韓婕妤，沒想到你也穿了最近免費的宮裝。”她環視了一圈我們幾個。道“我覺得你穿起來比較好看，若是上身小的人穿這個，比例失調的太厲害，反而不美了。”說著。她有意無意地瞄了眼襄貴嬪的脯。

襄貴嬪的臉上有些變。

我極力忍住笑望住燕貴嬪。口中說道:“燕貴嬪姐姐謬讚了。”燕貴嬪撇了撇嘴，道:“什麼謬讚不謬讚的？我是實話實說。只是你也要注意抬頭，不然覺上半個人都被埋在裙裾中了。”我登時有些哭笑不得，不知燕貴嬪是真的心直口快、還是偽裝出這種毫無心機地模樣。然而，我只是面容淡淡地謝過燕貴嬪，重新坐直了身子，轉換話題道:“貴嬪姐姐，妹妹那應皇后娘娘的旨意送給姐姐地藥方，不知姐姐可專研過了？”一言既出，彷彿觸碰了什麼了不得的忌，剎那讓在座的幾個人都噤若寒蟬。甚至，大家都垂下了頭，不再看我。只有燕貴嬪漲紅了臉，言又止。想來，她們都沒有料到我會把這檔子事挑明瞭來說。

我故作疑惑地望了望眾人，道:“各位姐姐都拿到了藥方，難道都沒有看麼？妹妹可是按照皇后娘娘的吩咐盡心盡力地想辦好這件事…”我的臉上現出幾分委屈，彷彿在問燕貴嬪道:既然你們都不在意，又何必當著皇后娘娘地面向我討要藥方呢？

燕貴嬪輕咳了一聲道:“韓婕妤妹妹，我看了，可是裡面地藥材大都是我沒有聽說過的，我不敢亂用…”我在心底冷笑一聲:既然皇后已經明著開了這個口子，你們大可拿著藥方去找太醫，假如你們都沒有聽說過、不敢用，為何太醫院裡最近特別短缺藥方上地幾味主要藥材？這就說明採用這個藥方的人為數不少，各宮都有，只是藥究竟用在了誰的身上，就不是那麼容易搞的清楚的了。

我相信一宮之水已經被我攪渾了…

我微微有些驚訝地道:“貴嬪姐姐，那帖藥方的利弊、服用時的注意事項以及與其他‮物藥‬的衝忌我都詳詳細細地寫在藥方子上了，可能其中有些藥材的子是比較烈一些，但是假如姐姐真的不放心的話，完全可以去太醫院請教太醫大人，這個方子究竟能不能用啊。”燕貴嬪不再說話。

我看著她的神，笑道:“不過姐姐不放心也是有道理的。”說完，我也不再說什麼，而是端起桌上的茶，顯出預備三緘其口的模樣。

裴婕妤乜斜了我一眼，道:“韓婕妤自己怎麼不用？”我笑道:“曾經有人問過我同樣的問題，這個問題的答案我也寫在藥方子上了----這個藥方，對於在一年內剛剛懷過一胎產的人是不適合的。”裴婕妤似乎有打破沙鍋問到底的趨勢:“為什麼不適合？”我微微蹙眉回答道:“這個就涉及到醫學的範疇了。”我低頭沉片刻，似乎在思考如何作答，而就在這麼一會兒的功夫，桂婕妤也忍不住有些不安地追問我:“是啊，為什麼不適合？”我抬頭看了她一眼，笑道:“因為懷孕涉及到我們身體的各個器官，用醫學上的名詞來說，有個內分泌系統。這個藥方起作用主要也是通過調節人體的內分泌，使之更容易受孕，但是懷孕剛剛產的人，體內的內分泌本就沒有恢復到正常水平，即便用藥方調節，也是見效甚微的。”我半真半假地說了這麼一大段話，顯然把跟前的幾個人都糊塗了。但是我重新端起面前的茶水，擺出一副你們懂就是懂，不懂就算了的架勢，顯然不準備繼續更深入的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