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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6章依族內俗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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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痕漸漸消去,過了許久,眾人才回過神來,目光中滿是崇敬,跋鋒寒苦笑道:“怪不得當初我不敵你,你這小子不會真是仙人下界吧!”元越澤聳了聳肩膀,道:“今晚再給跋兄一個更大的驚喜。”此時在篝火上野狼已經烤,香氣瀰漫,惹人肚鳴。

黑王恰好在此刻回來,元越澤為諸人介紹後,任俊分割狼,分發眾人。任俊邊嚼邊道:“蓬兄與諸位兄弟失了寶物,是否被呼延金早派人運走了?”越克蓬面泛苦笑,眼中閃過茫然的神,點頭道:“他們追來的只有一千多人,其他人該運財寶去了。”元越澤知道他們失了寶物才會茫然不知所措,開口道:“那批寶物都有什麼?”客專答道:“有一小部分西域珠寶,大部分是我國特產的上等布匹和絲綢。”跋鋒寒還在猜測元越澤所說的“驚喜”會是什麼,聞言沉聲道:“既然大部分是貨物而非金銀,那麼我們去找的‘髒手’馬吉好了,專做接贓的生意,利錢豐厚得教人難以相信。”越克蓬愕然道:“我在國內時也聽過此人的名字,但他又在哪裡呢?”跋鋒寒微笑道:“蓬兄該知西北百里外有座大湖,湖旁是著名的燕原集,位於小戈壁東北邊緣,是各地民族易的大墟集,更是各方勢力傾軋的戰場,從沒有人能取絕對的控制權,所以血事件無無之,馬吉是那裡的名人,此人居無定所,燕原集只是個隨季節定時易的墟集,更是像馬吉那類人活躍的地點,從他這人便大概可想象到燕原集是個怎樣的地方。”得知寶物有望追回,車師國眾人神大震,紛紛掏出懷中的銅製小酒壺,在大草原清寒的微風中,互相傳遞品嚐著清醇美味葡萄美酒,說笑聲遠遠傳開。

元越澤深切受到眾戰士的真誠與熱情,心忖進入室韋前若能幫他們追回寶物,也是功德一件,而且翟嬌的羊皮很有可能也在馬吉手上,若能奪回,確是兩全齊美。驀地心念一動,道:“就我所知,蓬兄此行到龍泉該另有任務吧?”-***車師國眾人愕然,越克蓬點頭道:“沒想到元兄如此神通廣大,元兄三人為人真誠,又救得我們命,小弟也不隱瞞,小弟今次到龍泉去參加粟末部的開國大典,確實另懷目的,早存捨命之心。”跋鋒寒和任俊都出好奇的神。越克蓬簡要地將伏難陀在吐魯番八國犯下的罪孽說了一遍,道:“兩年前,我們有人到龍泉作買賣,湊巧碰上伏難陀,他雖剃掉鬍鬚,仍給一眼辨認了出來,”任俊恍然道:“你們今趟是借送禮為名,其實卻是去找伏難陀算帳。大哥說過拜紫亭亦不是好人,他應該是與伏難陀狼狽為,騙你們的財富作開國之用。”面對諸人的不解神,元越澤將翟嬌羊皮被搶一事和自己所知道的拜紫亭為人講出。

客專一震,道:“同樣的事曾在我們身上發生過,約三年許前,我們向拜紫亭買過百車著名的響水稻,途中被人夜裡劫走!有幾個人僥倖逃生,其它慘遭殺害。一直以來我們只以為遇上馬賊,沒有懷疑到拜紫亭,看來並非如想象般簡單。”元越澤冷哼道:“只要證據拿到,我要他的立國大典變成亡國喪禮,什麼大王,魔僧,這等禍國殃民的人,老子一併幹掉。”跋鋒寒言又止時,一聲怪異的叫聲驚動眾人,齊齊望了過去。十多丈外,站著一個衣著古怪的大漢正跪朝愜意享受美味的黑王叩頭。眾人面面相覷。叩過十多個頭後,那人方站起,虎步生威地走了過來。

他長相中等,年約四十,威武昂揚,至少比元越澤高出一頭,皮膚黝黑,渾身肌結實,好似一尊鐵塔,身著緊身的赤皮衣,前繡著一隻張牙舞爪的展翅雄鷹圖案,繫彎刀,肩長弓,靴匕首,威風凜凜。

元越澤記起任俊曾說過的話,再見此人對黑王這般尊敬,推知他十有八九是白霫族人。來到近前,戀戀不捨地將目光從黑王身上收回,環視眾人一眼,將目光放在跋鋒寒身上,左手橫到口,以突厥話道:“你們好,我是部固德,歡來到白霫。”眾人連忙起身請他入座。

固德微微一笑,客氣後坐下,接過任俊送上來的狼,眼睛依舊不離黑王,道:“這位突厥兄弟竟可馴服神鷹,真是難得。”跋鋒寒笑道:“這‘黑王’可不是我的。

而是他的寶貝。”部固德順著他的手指望向在草原人看來很是瘦弱的元越澤,仔細打量他一番後,驚訝道:“漢人確不簡單,小弟佩服。”他語氣平和,讓人無法與他的外形氣勢聯繫起來,元越澤微笑搖頭。

固德抬頭望天,天已晚,一輪紅已沉西山,道:“幾位兄弟看來無處可住吧,可以來我家裡,我家裡尚有一些空房。”越克蓬等人一路逃亡,圍帳等物早就掉落,正為此發愁,目光卻望向元越澤,似是等他開口。

元越澤深切受到對方的好客與淳樸,連名字都還未問就邀請他們做客,於是以突厥話道:“德兄如此熱情,我們就不推辭了。”跋鋒寒大笑道:“蓬兄後又來德兄,‘部固德’是突厥話裡‘鷹’的意思,你硬是分開稱呼!”部固德微笑道:“我的全名是部固德烏敦契苾,契苾是族名,烏敦是祖姓,部固德是我的名字。德兄叫來也很好聽啊!”越克蓬在一旁點頭,道:“我的全名是越克蓬他古魯那,魯那是族名,他古是祖姓,越克蓬是小弟的名字。像元兄的叫法,我覺得也很不錯!”元越澤老臉一紅,抓頭道:“你們名字太長了,請兩位不要怪我才好。”接著對部固德道:“想不到在這裡可以遇到契苾部的後人,易勿真莫何可汗的大名,在下也有耳聞。”契苾部乃鐵勒諸部之一,約二十年前,鐵勒諸部奮起反抗西突厥暴政,共推契苾部首領歌楞為易勿真莫何可汗。

不過沒持續多久,歌楞敗亡,又推薛延陀部首領乙失缽為野咥可汗,於是乙失缽率部立庭燕末山,遂成為鐵勒中強部。部固德神一黯,岔開道:“天已晚,我們起行吧,到我家裡,還得走一個時辰的山路。”來到部固德家所在的山谷內時,夕陽的餘暉只餘一線。一路上眾人一直閒聊,說的都是些不著邊的話兒。

小谷內的情景教人嘖嘖稱奇。房屋都是沿牆壁鑿出來的,在外面只可看到一扇扇大小不同的木門,部固德解釋說這是為了抗拒北方嚴寒天而設,一路上遇到不少男女,男的打扮大都與部固德相似,只是皮衣顏不同,清一前繡鷹,可見這一族人對鷹的崇拜。

女子大都長頭髮梳成一細辮,又以花布裹頭,著寬鬆的長袍,上面繡滿各式怪異好看的花紋,衣襟上下懸小銅鈴,走起路來響聲不斷,極具民族特。年青女子更大大膽熱情,路過時頻頻對灑逸的元越澤和俊偉的跋鋒寒大送秋波。

男人們的注意力則都放在站在元越澤肩膀上閉目養神的黑王身上,若非元越澤有先見之明,早對部固德提過此事,恐怕那些人都要過來叩頭。

固德一一位眾人解釋,跋鋒寒走大漠草原,還真的沒來過這種依舊保留極濃厚原始社會風氣的部落,更不用說很少離開車師國的越克蓬等人了,眾人邊聽邊看,津津有味。

固德的家在這勉強可以稱做“村落”的小村中段,將馬匹安置在外,推開平凡的大門,眾人彷佛進入另一天地,從外面看上去毫不起眼的屋宅。

事實上佔地頗廣,本是鑿出的內又以夯土築牆、將諾大的空間分成數個小房間,他們現在所處的該是客廳,方圓至少有五丈的空間裡,設施雖簡陋,卻也齊全,天棚上掛著一盞大油燈,光線充足。

沿牆而鑿的窗戶邊的牆壁上,小到手工小飾物,再到皮衣皮帽等衣飾,大到弓箭刀劍,應有盡有,大廳一角有一個燃著火的方坑,上面架著一個微冒熱氣的大鐵壺,旁邊還放滿釜、爐、盆、碗、筷等煮食工具。

固德請眾人坐到大廳正中央的虎皮軟席上大木桌前圍坐,這木桌雖然不小,卻只可圍坐十幾人,元越澤一行三十多人,一些戰士主動坐在後排,這才坐下。

一把清脆的聲音響起,喚了一句元越澤本聽不懂的話後,西側的木門被推開,一個窈窕身影出現在門內,吃驚地望著一屋子的外人。

眾人眼前一亮,出現在門內的是一個清秀豔麗的少女,她高過六尺,卻不顯半分臃腫,一頭褐發,輪廓分明,高鼻深目,與蓮柔頗為相似。

一雙鳳眼澄藍深邃,好奇地盯著眾人,事實上部固德同樣有著一雙澄藍的眼睛,不過是元越澤等人本沒注意到罷了,部固德以突厥話介紹道:“這是我小妹其其格。”接著又對其其格道:“這些朋友來自各地,無處可住,我邀請他們來我們家,你去請阿爹出來。”其其格應了一聲,轉頭去了,部固德到牆角將熱水注滿陶製的茶壺,為眾人泡上自制的山茶,開始介紹起自己家的情況來。

他父親名叫朝魯,母親叫烏蘭,下有三子一女,部固德是老大,與二弟阿木爾早已娶,只餘三弟額爾德木圖以及小妹其其格尚未婚配,依族內俗例,他們都住在父親家中,以狩獵和種田為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