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哈瓦那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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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琦在一陣濃郁的、溫暖的、蠱惑的咖啡香中醒來,她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鋪満陽光的單人上。
這是一間由車庫改裝成的小巧套房,所以空間並不大。
費琦環視四周。一覽無遺的廚房、餐廳和臥房,最後,框住她視線的,是一扇鑲在補土白水泥牆上,墨綠⾊的窗口。
一盆盆藍⾊的、紫⾊的、粉⾊的非洲重,非常舂天的,並列在窗子的護欄上。
窗口外,一件白紗長洋裝,在寶藍⾊的竹竿上,正著微風和陽光,像一面無憂無慮的旗幟,飄飄蕩蕩。
那是她用來裡傷的白紗。…怎麼會?費琦拉緊覆蓋著自己的棉被。
她閉上眼睛,覺溫熱的棉被下,自己的⾝體上,是一件薄薄的絲質襯衣。
她幾近赤裸地,躺在一張陌生的上;而她的洋裝,竟然比穿在她⾝上更快樂地,飄蕩在別人家的竹竿上。
昨晚的宿醉,此刻讓她頭痛裂。
“嗤!噬!”一隻雪茄煙⾊的貓,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窗臺上。牠綠⾊的眼睛專注地盯牢費琦,而且直豎著長長的尾巴,咽喉不斷髮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可能是我⾝上有魚的味道。想起家裡一缸子的魚,費琦直覺到這隻貓的不友善。
“牠喜歡你。”一個男人說。…誰喜歡我?費琦轉過頭去。
穿著白⾊v領線衫的巖也,一雙深棕⾊的眼睛,在年輕好看的臉上,盪漾著淺淺的笑。
費琦突然覺得,這是一個陌生的,但令人安心的地方。
“哈瓦那,牠喜歡你。”巖也指的是那隻不友善的貓。
炳瓦那優雅地跳下來,婀娜多姿地繞著圈圈,摩著主人的腳。
“怎麼會?牠對我警戒地豎直尾巴,還對我満懷怒意地低聲吼叫。”費琦用被子掩護自已裸露的肩臂,緊貼著頭,坐直了起來。
巖也用腳踝輕輕撫愛著哈瓦那:“貓和狗是不一樣的,牠將尾巴直直地向上豎立,是表示快樂;牠的咽喉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也是一種覺穩定、悅愉的反應。如果牠對你揮動尾巴,那才表示,牠正處於一種焦躁、不安的心理狀態。”
“原來我誤解牠了。”費琦覺得有一點歉疚。
“就像每一個人表達情的方式都不相同一樣。笑臉
人,不一定真是善意;惡言以對,或許是出自一種想保護對方的想法。”巖也將哈瓦那抱進家裡。…惡言以對,或許是出自一種想保護對方的想法。費琦咀嚼著巖也的話。…這真不像一個孩子的口吻。炳瓦那用溫暖的頭舌輕
著巖也的手臂和臉孔,牠的耳朵左右垂下,眼睛半閉著,充満了對待情人的
姿態。
一幅幅潛伏在費琦腦海裡的畫面,像連環圖畫,突然,一頁頁,啪拉啪拉地翻動起來。…轉角的綠街99號、熱情搖賓的舞臺、自我⿇醉的豪飲、面而來的街車、男人溫柔的擁抱…下一個畫面呢?
“昨天晚上你喝醉了,我原本想送你回家,結果,你本連自己是誰都說不清楚。後來,我打了電話,你男朋友好像不在,是電話錄音機。所以,我只好先把你帶回我家。不過,我已經在你男朋友的錄音機裡留言了。”巖也遞補上缺頁的畫面。…他怎麼會知道paul的電話﹖想起自己一被問起電話號碼,就會大刺剌地秀出刺青的習慣,費琦將裸露在外的手腕,深深地埋進棉被理。
“我以為、他昨晚就會來把你接回去的,可能他還沒回家吧,所以沒聽到電話留言,或許,再等一下,他就會來…”
“他永遠都不會來了﹗”費琦咆哮著。
“喵嗚﹗”受驚的哈瓦那,從巖也的懷裡一躍而下。
費琦的吼叫,嚇了巖也和哈瓦那一跳,也讓自己愣住了。…怎麼可以這麼說呢?自己從來都不準自己這麼說的啊。她被自己嚇壞了,一臉蒼白。
“先吃早餐吧。”巖也故做輕鬆,將盛満早餐的拖盤放在邊几上。
白瓷拖盤裡,躺著兩塊三角形的啂瑪琳烤吐司,排列成梯狀的煮蛋薄切片和五顆新鮮的草莓。
“低脂牛。”巖也隨後又將牛
端上:“放心吃吧,這是低卡套餐,既營養又不會發胖。”
“你該給我一杯黑咖啡和一顆阿斯四靈當早餐的。”從前宿醉醒來,尚恩都是先想辦法安撫她的頭疼的。費琦想,如果有了阿司匹林,她剛剛就不會那樣“失常”
“為什麼?好讓你輕而易舉的從這一場宿醉中醒來;然後,再毫無後顧之憂的,早一點入進下一場宿醉?”巖也淡淡地說,悠閒地靠在牆邊,喝著手上香味四溢的曼特寧咖啡。